69、千里雁影（1 / 1）

回到家，宋虎成意犹未尽，仍然缠着小野给他讲题目，己经上学四年了，家教不止请过四个，从来没有主动问过题目，更不要说去探寻课本大纲之外的内容。宋金娇没有表现在面上，只是默默去榨了果汁，给他们两个现在情同兄弟的一人一杯。

虎成进去洗澡后，小野看着宋金娇的眼睛，刚刚的沉迷有些消退，她主动说：“我知道你想了解我刚刚的心情，说来，也许会轻松一些。我带着虎成由你陪着，让那个家伙看到了。他别上保姆，并不是完全因为她的美貌，也有我的强势家庭主导因素，他为了身心轻松，更多还是猎奇。如今，他们间的三年之痒到了，亲情、家庭尤其是那个保姆的素质怎么可能与我相比，时日越长，他越能发现她的粗糙，我的精致，所以，他想回头。可能更多的因素除了他嘴上说的，还有就是我现在的事业，比以前大多了，而且，势头发展还健康。”

小野问道：“他打听我了没有？”宋金娇说：“他以前是我的人，当然早就打听到了，甚至知道你能开我家的门。他有些吃醋，男人，哪怕外面彩旗千条，家中的红旗还想不倒，哪怕是前妻的旗子，他也不想让别人碰到，个个想做皇帝那一套，他不用，别人也不能碰。”

小野说：“我有真实的家教身份，你可以给自己留下一条后路，从你的神情来看，你对他还有眷念。”

宋金娇说：“正好相反，我对他就是再有眷念，哀大莫过于心死，我有，他主动找的我，他更有，他能有昨天，我为何不能有今天。他能找小的，我也能，我甚至告诉他，小的真好，火力半开，也比他蓄势半天猛，我要从男气上让他无地自容。”

最狠妇人，如水，柔情可似，但，依旧能洪水滔天，润物时可以无声，失控处能摧枯拉朽。梁小野说：“我还是学生，即使你在乎，你不考虑我的以后？万一他报复性张扬？”

宋金娇说：“你现在是成年人，你怕什么？我是自由人，又没有家庭。对了，你怕别人知道我是富婆？我是大龄女人？你是被包养？想多了，我了解他，才敢如此刺激他，他也要面子，他带着保姆离开，就是一个新鲜劲。如果他公开重新找人，当前，对他的自尊是个垂直、致死性打击，他不会，他仍然期待我是赌气，是骗他。”

梁小野问道：“你真实的想法是让他以后还有机会回来？如果想让他回来，你就不能再让他有机会调查出你的什么来。”

宋金娇：“小野，男人可以花，我怎么可能让自己爱的男人一辈子只看过我一朵呢。但，万花层中不能迷失，我是盆景，不是路边的，男人在外赏花再多，回家也不能让家花枯死，还要浇水，施肥。真的等盆花干枯了，再想发芽，可能吗？你在山里长大，你家房檐下挂的猎肉，可能回复到生肉时血红的样子？人心也一样。”

宋虎成从浴室出来，他看看小野说：“小野哥，今晚还回去吗？以后就住我们家，上次让我妈给你找的保姆，她到现在也没有找到。可以多给工资，但不能找漂亮的，不然，她会和对待我爸一样，也将你拐跑。”

两个大人笑不出来，不敢接话，不知道如何对答。小野清楚，此时的自己最多相当于宋金娇口中的路边草，小虎成心中的大民工。

有了上次的关门、僵持，宋金娇不再强留，但她心中清楚，矛盾的心里需要有个人慰籍，如果小野留下，她可以如上次一般应承，但再也不会主动。

梁小野主动帮虎成擦干了身子说：“小野哥和你一样，也有功课，如果做不完，老师也会惩罚，所以，我要回去。在家听话，如果下次我听说你表现不好，我和你妈一样，也不喜欢差的小孩。”

宋虎成说：“我妈讲了，不管我差还是好，她只喜欢我一个。”

梁小野看向宋金娇笑了，他说：“对的，她是你妈，可我不同，我是你小老师，不是你的家庭成员，我只根据自己的心性，高兴才会来，不高兴可以不来。”

宋虎成摇着他妈妈说：“妈，给小野哥涨多些工资，让他高兴，让他常来。”

小野一边出门，一边扭了一下虎成的腮帮说：“资本家的孩子，资本意识强，以后能成大才，至少可以发大财。”

到了门口，宋金娇想开车送，小野说：“从你的口气，我感觉你的那个前夫可能会在不远处，我要在他的眼皮下离开，如果能多开一些工钱，至少够多来回一趟的车钱，我可以随时接听你的电话，当然包括半夜。”宋金娇没有理会他的暧昧，余光向周围扫了一眼，回去了。

到了宿舍，有些室友还没有回来，小野出门给吴大用打了一个电话，是叶子香接的，小野说：“吴婶，天晚了，打扰了，大用叔又喝多了？小孩睡了没有？”

叶子香说：“大用他睡得如猪一样沉，电话声音那么大，他都没有翻个身，听说你现在发达了？还有富婆用高级车送你回来，而且是夜里，什么时候不能接婶子也去过一把富人的瘾？小野，你可能不知道，我告诉你，你可不要生气，你上次走后不久，以前到过你家的那个镇长，就是后来给大用叔处分的那个副县长，又夜里到过你家几次。有人看到，天不亮就走了，你可不能引用我说的话，我只是担心你娘。你想想，她要是被乡邻知道是因为钱才这样，她对那一批男人来说可是肥水，以后万一那个副县长再来，遭遇人算计，你家还有弟弟，妹妹，你出过那么大的事，他们大了，可不能再有闪失。现在，天太晚了，下次白天我再叫你娘接，有事需要转告吗？”

叶子香还想啰嗦时，小野的电话己经挂了，他不明白，为何自己因程默清的事情找过左培楷，他不仅不知道收敛，还寻到了他的家。让他心中雾起，恶念暗伏，哪里需要等到他的弟弟成熟，他不能将那种事再拖下去。

万谷丰将近一阶段万玉秀存疑的题目拿了过来，他说：“小野，你林阿姨的心思你可能不明白，当然，你归队宋金娇，我也不想理解，为了你明天更好，我选择接受。上次你将全部的利润给了我，我知道你现在并不富裕，也正是用钱的时候，以后，你只考虑自己的工作和生活，暂时不要想着我家，我己经在准备，会有东山再起的时机。宋老板是个有眼光的女人，如果她发现你对我如此，她有的是手段，譬如，少分些利润给你。记住，男人，要先强大，早强大，才有资格谈帮人，一如我以前在校园门口收下的你。”

虽然梁小野清楚，这些题目如果当面讲，效果会更好，可他还是选择写了出来，当然，他也和万老板说了，他的格式不是太完美，要万玉秀在理解的基础上自己完善步骤。

躺在孤零的工具房内，却听到清晰的脚步声音逼迫，他没有起床，晚上，他有灯光，不应当会有人，江雨芹不是这么鲁莽。

果然，推门进来的是一个三十出头的男人，他递了一根烟给小野，小野居然接了，而且允许他给自己点上，刚刚想开口，对方先说了话，他说：“我是你现在的老板，你是苏园建设的梁小野？”

小野迟疑一下，他心中只有宋金娇，反应一会才想起公司的名字，点了一下头，问道：“苏园建设的老板不是姓宋吗？”

那男子说：“我叫苏禹元，公司名字有两个字的读音是我的，你说姓宋吗？”

梁小野知道了对方的身份，他说：“有奶才是娘，哪个给我工资，哪个是我老板，我眼下只知有宋，无论苏禹元。”

苏禹元说：“到底是大学生，还有些文言文的底子，梁小野，你己经二次为奴，会古文，就知道如若是在古代，你算是对万谷丰不忠，何况他还是你干爹，在你潦倒时帮过你。背叛太快，不要相信宋金娇的鬼话，她选择你，是一箭双雕，早年，我们公司与万谷丰的万家灯火公司有过冲突，我在婚姻上又被她认为对她不忠。她收了你，在事业上报复万谷丰，在心里上惩罚我，完成她的美梦。你只是她一枚棋子，哪天没有用了，你会让我和万老板这些正派人认定为不耻之徒。”

梁小野说：“我以自己的心智生活，不是哪个的奴，也看不出哪个人正派。如果我是棋子，楚河，汉界两边，哪个不是棋子？人生如棋，为帅舍车也是常事，何况，我自己认为只是一个卒子，没有过河的卒子罢了，感谢你的器重，能来告诉我这些。不管是否是实情，我不会去核对，事出偶然必有因，能说说你此行的目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