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墙里杏花（1 / 1）

校园的晚餐相对便宜，小野一个人坐在小吃部里，要了两瓶啤酒，打了一个酒嗝，出门被冷风一吹，想到万谷丰对他的好，林月枫的小瞧，为何同一个屋檐下却有两个面孔。又想到程默清的忍，是不是辱他不知道，但程老师那净远的目光，如魂的身材，他不可能忘。为了所谓的更好生存，她却需要支付她认为的一般等价物，荡污了他心中的神圣，也颠覆了他好几年的梦。

依旧是宋金娇家的电话，他调整一下心情，以为是宋虎成，没有想到却是宋老板本人，她说：“小虎成今晚放学后去了娱乐场，本想叫上你，又担心你大学生的思维会联想，他累了，睡得早，你在干啥？”

梁小野说：“我在图书馆，要不要我过去？我作业也做完了。”

宋金娇说：“你自由，反正你有钥匙。”她不想再继续露骨，那样会被认为是勾引，她放下电话，将自己从里到里好好收拾一下，真想叫醒十岁的儿子，让他试闻闻自己的身上异香扑鼻吗。

梁小野来到了宋金娇的家，她不在楼下，小野故意放大一些声响，等她下来，可她没有。小野在下面等了一会，只有脱下鞋，小心上了楼。

才到二层平面，虚掩的房门里不仅有弱光，还有魂香。小野到了她床的近前，微闭的双眼，更显娇容粉白，滑线似浪，睡衣虽然薄如蝉翼，但也无法看见，只能根据线形起伏判断，亦如人体盛宴。宋金娇的姿态是完全具备硬扑的，生怕垫到他，她己经提前在自己的周边增设了柔软，可小野没有，甚至没有动手，却开了口。他说：“宋老板，感谢你的赏识，我有些怕，怕自己离不开，怕陷进去出不来。我只是你儿子心中一个干粗活的，等我适应一段心里，才能对起你的美意。”

宋金娇缓缓坐起来，示意他小声一些后说：“我想过一百种可能，就是没有猜出你对一个小孩的内容如此介意，你知道吗？这也是你缺乏自信的表现，如果有一日，你强大到可以不在乎别人的语言相欺，那才是你真正自由的开始。好了，小野，我是女人，也知道强扭的瓜不甜，我也不会因地位或其他占有的优势在这些事上强扭，我以为你是男人，快餐式男人，没有想到你还能自律，也许是我吸力不够。”

小野不让她继续说，而是并肩坐到了一起，将手绕过她的脖子，夸张地用食指和中指一起摆弄她的项链吊坠。因为比她高一些，想看的地方全能看到，他是热血，她是孤守，曾经有过，可以立即干柴烈火，宋金娇却移开了他的手，远坐一些后说：“你有顾虑，有想法，不要勉强，我也不是非你不可，我是以校园事务为主，想找个男孩不是难的事情，我没有下贱或迫切到需要主动的地步。小野，我看中的是你的未来，不是你的身体，更不是你的青春。”

小野将手重又放在她的腿上问道：“我除了身体和青春，对你来说，我还有什么未来？”

宋金娇说：“我从江雨芹处了解到你的血性，忠诚，智商奇高，所以采用非正当手段，从万谷丰手中拿下了你的校园绿化管护，为的是你。忠诚和能力不能分开，分开没有意义，所以我想从身体到经济，从心里到实惠，让你体谅出我对你的厚情。当然，我也是从万谷丰无意间透露，知道他的女人对你不好，我具备机会，我才有现在的招。”

小野说：“为我，你做了这么多的功课，值吗？”

宋金娇说：“不管是我儿子对你的依赖开始，还是我对你的晚上相思，都证明我的当初判断是对的。你是个值得期待的男孩，可惜，我速度快了，让你的节奏没有跟上，如果假以时日，让你不自觉产生先对我的依赖，情况可能会比现在好得多。男人吗，都不希望被动，哪怕他一无所有，从这个层面说，我还算脸皮厚的，脸厚平行的词汇我认为是诚实，你说呢？”她莞尔一笑，风态何止万种。宋金娇紧了一下自己的上领，起身拿开小野的手，一只手走到门边，做好将他关在门外的前奏。

小野己经雄火狂烧，他哪里还敢期待对方的再次主动，拒绝，是此时对他的强大驱动，他突然启动，如同黑云压顶，可宋金娇心情己冷，也可能是故意淬火，轻笑着说：“下去休息，我没有心情了，刚刚平躺是我最好的时光。你伤了我，我不是灾荒时的干粮，以后你会知道，我只做富贵时的红酒，厚衣外的貂裘，我不想给你解渴、取暖，只想相互神援。”

小野愣愣不想离开，可宋金娇的突然冷淡，面无表情的寒光，让他知道谁才是老板、主人。他一步一回头，步幅极小，让出关门位置时，他还想再做一次努力，可宋金娇的门速一闪，他与她，春秋两隔。

没有人的空房，想人想不到的寂荒，小野睡不着，可他再也没有勇气上去，他也知道，此时，说不定宋老板也睡不着，也在等他的二次努力，可他并没有。穿上来时的衣服，出了她的别墅，他相信，二楼的窗口，会有一双失望的眼睛。

第二天下午下课后，小野到了工具房，看到了宋金娇在亲自指挥工人对图书馆周边的密林做修剪，那里可是他与江雨芹以前有过亲密的地方，他上前问道：“这种小事为何你亲自来安排？告诉我一下不就行了吗？”

宋金娇说：“罗校长是个严肃的领导，他认为图书馆的周围不能不透光，不能有死角。图书馆是个学习的地方，有些同学却以到图书馆为名，晚上到林间私会。为表示对他指示的重视，我才来指挥的。再说，你是学生，如果你在现场，会有人认为是你小野的主义，可能会招人恨。小野，不管是做生意，还是做人，可以没有朋友，但不能有敌人，一个也不行，一个敌人，有时就会要了你的前途，事业，甚至生命。”

看着眼前的事业型女人，小野无法将她和晚上那种神态期待的薄衣下的女人相比，真不简单，上得了厅堂，浪得了卧房。

宋金娇也发现他想从她端庄的正装上看出内在的春光，笑着说：“我今天有时间，和我一起去接虎成，陪他打会球，我开晚班的工资，包晚饭。”她并没有微笑，不是商量，是命令，小野无法拒绝。

路上，小野告诉她，自己己经将三季度她给结的工程款项，工人工资以外的钱全给了万谷丰。宋金娇说：“你的仁义我很欣赏，但，小野，经济实力永远是男人的底气，记住，男人在外，底气不是力量，不是才华，那些还需要转化。而金钱，是唯一可以横行的，可以维持尊严和人格的有形物。如果你是富豪，我不敢和你如此说话，如果我不是有钱，我没有信心命令你听话。你不要以为你无钱也可以不听，你明知，你不听，有人立即会替上你，而我不叫你，可能你今晚不一定还有更好的机会。我告诉你这些不是威胁，希望你以后对待金钱的态度要认真，不是守财，要会聚钱，你可以给万谷丰，不是全部，是他应当得到多少，因为你无偿给他，他不会感激，也不会快乐。相反，下一季度你不给，或给少了，可能还会有反感。如果你做不到，我可以做到，我以后完全可以不给你结那么多的钱。”

看到自己的儿子发现车上有梁小野时的欢快，宋老板开心的笑了，他们到了球场，宋金娇需要出去处理一下事情，让小野带他练习一小会。临近八点时，她回来了，有些疲惫，梁小野问道：“有工地在加班？”宋金娇摇了一下头，按照虎成的要求，他们去吃火锅。

吃饭过程，宋金娇一直心神不定地看着窗外，虎成吃得认真，喝了一些饮料，小野也吃了一些，不敢再问她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火锅店送了一个玩具，在回去的车上，小野让虎成拿出作业，他将今天的所学扩展训练一会虎成。宋金娇能听出梁小野对教学辅导的天分，从虎成的问题中，她发现了什么是寓教于乐，也发现小野将儿子的视野打开、思路拓展了。

宋金娇调整一下心情后问道：“小野，你为何对学习辅导这样内行？”梁小野说：“我以前也不知道，后来，遇到一个好老师，启开了我的天窗，我也会让虎成的天窗打开。宋老板，学习如同赚钱，如果找不到门路，想进校园你的维护队打工都难，而你，却可以将一支成熟的包工队挤走。”他似乎想起了什么，也发现不好再向下讲，比喻，比方失当。临近家门，虎成还要提问，小野发现他的兴致，开始继续发挥，宋金娇本想将他先送回校园，发现他如此投入，也改变了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