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与君相知（1 / 1）

梁小野只是听着，他谨记万谷丰给他说的，在公开地方，轻易不要完全暴露自己的观点，想法，沉着、冷静思考后再应对。齐宏元接过宋老板的话说：“小野，宋老板为了你这个人才，可是做了不少功课。你知道吗？找一个熟练工并不难，可是，要找一个熟练工，有文化，有发展潜力就不是太容易的了。尤其对宋老板这样的大公司，以后准备上市的企业，她需要人才，尤其是高端人才的前期储备，你有幸被盯上，还不快一点敬宋老板的酒。”

梁小野的脑子在拼命工作，他怎么也想不通，在他的万老板面前那样跋扈的一个主管科长，却在另外一个同样是老板的人面前如此谦卑，财力，是一把剑，削尊如泥的剑。尊严，钱能买来，经济基础真的可以在任何地方决定上层建筑。

梁小野缓缓站起，端上酒杯说：“感谢齐科长给我认识宋老板的机会，第一杯酒我先敬齐科长，想来宋老板不会见怪吧？”

宋老板微笑在看着小野说：“我也要敬齐科长，怎么会见怪呢。”一杯酒下肚后，被大老板重视的感觉上来了，齐元宏吃了一盅佛跳墙后说：“小野，趁热吃，宋老板昨天就预定的，味道真正宗。你知道吗，宋老板理解你的心情，明天报到，今天总要回家看看，吃了饭后，外边的驾驶员己经等在车里，今晚送你回家一趟。”

梁小野说：“到我家即使晚上也要四个多小时，太辛苦了，不敢麻烦。”

宋金娇说：“我打听了你的情况，你娘在家，上大学，在你们那可是喜事，让她高兴一次，我们晚上八点去，早上往回赶路，你在车上睡，不影响你休息，多喝点，好睡。”

一丝温暖涌入心头，被人关心的感觉是那种隆冬的为，踏冰的猪窝，小野没有掉泪，他频繁站起敬两个人的酒。有些多了，他还是没有忍住，问道：“齐科长，我与你往日无恩，近日无情，你为何如此关心我？”

齐元宏说：“不仅无恩，而且，你还对我下过毒手，但你下手的目的不是因为恨我，是为保护你老板的女儿。我从你的行动中看出了你的忠诚，我将万老板忠诚的员工收编，岂不是成就感特别强？”

宋金娇说：“齐科长，你喝多了，我们还要赶路，本来我想让驾驶员一个人去，现在天太晚，我有些不放心，我也跟车，路上可以换他开一段时间。”接着，宋老板吩咐上一份饺子，特意叮嘱梁小野多吃一些。

上车后，宋金娇和梁小野坐在后排，她与小野合盖一条小被，小野有些不适，宋金娇笑笑，附他耳朵小声说：“车内就这一点大，我吃不了你，前面还有人，要习惯应对。”

梁小野不知道是要习惯应对啥，他真的有些多了，喝了一些宋老板递给他的矿泉水，睡了一觉。醒来以后，外面当然是漆黑一片，他不知道身处何地，与驾驶员中间的隔板己经放下，他听到耳畔轻微的呼吸，一种他以前从来没有闻过的悠香，掺和着淡淡的酒气，没有让他窒息，却让他联想到左青青身上的味道。

被他微小的蠕动惊醒，宋金娇揉了一下眼，启开隔档问了一下路程，听说还有二百多公理，宋金娇问道：“要不要我换你休息一会？”驾驶员说：“董事长你休息，我提前有准备，早就休息好了，这点路程没有问题，估计还有两个多小时。”

放下挡板后，宋金娇坐直了身子，她问道：“能谈谈你以前的事情吗？我从你现任老板处了解了一些，我和万谷丰虽然谈不上是朋友，也是同行。你这样经历的人我们做老板的最喜欢用，有一些过去的不洁或叫污点，人，哪有不犯错的，能改，还能考上如此好的大学，本身就是个惊团。”

梁小野看着黑夜中的远方，问道：“你这是什么车？这样高档，还有隔断。”

宋金娇说：“这是加长新款迈巴赫，小野，你只要跟着我好好干，公司上市后，你也有可能配置这样的座车。”

梁小野问道：“我如何跟你好好干？”

宋金娇说：“你不要以为我进来是砸你现在老板的饭碗，相反，他只要不捣乱，会比以前挣得多。你们不知道，我从上层了解到，华师大校园扩建、景观提升己经部里立项，五年内有数十亿绿化、小品、景观类项目要上，我先进来，将人的环境摸透，以便组织关联企业投标。这是个大项目，你现在的老板没有大的资质条件，不然，我哪里会看上一年几百万的养护，还要放那么多的人在这里，挣不了多少大钱。”

舒缓的香持续飘进小野的心里，诚实地说，宋金娇具备所有中年女人的韵味，小野第一眼看到她时，就想到了蒋桂梅，叶子香。她们的年龄差别不大，但气质，真如去泥。他想想好笑，外面的世界真大，自己却能在草堆旁、破偏屋、小河边做出那些事。伸脚试了一下车长，比左镇长的车子大多了，他的腿伸足了还没有到前面的踏板。

宋金娇说：“近家心更愁，是吧？想什么呢？这是隔音的，前面听不到，能说说夜话吗？”

小野转脸迎着她的目光，酒后的双眼，有些腥气，小被下面的身体没有接近，如果他们两个座位间没有中间隔墩，梁小野不敢想，对方会不会也和叶子香一样，会对他年轻的身体有幻想。

山路开始有些颠簸，软坐在航空坐椅上的宋老板可以不用开按摩开头，弱光的车内，显得更加雍容，显贵，不可接近。梁小野问道：“仅仅因为我在边干活时考上大学，你就对我如此用心？有这样的公司，不要说我这样的人员，就是一个在校研究生，你也可以招到，你还亲自打听我的出身，送我回来，我不懂。你能多说一些在我身上如此动干戈，让我信服的理由吗？”

宋金娇坐直一些身子说：“好的，我先讲。能顺利考上全日制一流大学的学生，我招了不止一批，多数都眼高手低，这山看着那山高，有机会更愿意去国企或正规有编制的单位。我辛苦培养成骨干，准备委以重任时，他们却选择离开。小野，我讲的你可能不懂，因为你还没有从贫困线出来，你看着我表面光鲜，听到那些才成熟的优秀员工选择离去时，那种无力，无助，你现在不懂。当然，我也不是为了拴住你，才亲自夜里送你回家，人往高处走，以后有机会，只要你愿意，我还会和以前一样，支持你去闯荡更大的空间。我更看重你对万谷丰的忠诚。作为一名流浪员工，你听说他可能会失去合同时你的表现，去找齐科长，甚至去堵罗校长，我全看在眼里。现在知道了吧，准备承接一个大项目，要有多大的提前量，要做多少别人看起来没有意义的工作。”

梁小野听后心中一寒，他以为自己做的己经周密，却全在别人眼里，他有些害怕。接着，宋科长说：“小野，如果你愿意，这个项目中标后，我可以给你母亲和两个弟妹接进城里生活，这，不是你想要的吗？成功要趁早，你不需要对我有太长时间的忠诚，大学有四年，毕业再有个两三年，我的企业会有足够的吸引力。那时，我也老了，会有新的人还操作公司，你到时可能也会有机会。目前，至少你有机会参与持有微量我公司上市时的原始股。”

梁小野心中还没有原始股的概念，但宋金娇的话对他己经有所触动。他问道：“万老板的原班人员可以就地和以前一样做事？”

宋金娇点了一下头，补充道：“万老板的收入不会少，以前的员工我还会涨工资。当然，如果你能代替万老板管理他以前的团队，我更高兴，万老板有实力再另找地方打拼一块天地，属于他的收入就可以全部归你。”

小野沉默一会，没有同意，也没有反对，快到家了，宋金娇说：“你前次回来也是深夜，我知道，你在家乡从来没有做过坏事，反而，除过恶霸，只是你不懂法，无法界定罪与罚，这是你选择法学的原因？”

梁小野说：“你们在车里休息一下，我回家说几句话就回来，天亮前我们必须离开，可以吗？”

宋金娇从中间隔墩小冰箱中取出一些食物说：“补充一些能量，我也吃一些，你回家，我在车里休息，回去时我开一段路，换前面的师傅休息。”边说边拿出两捆钱递到小野的手中说：“不管是在农村，还是城里，钱是血，是男人的脊梁，女人的尊严。拿着，没有比钱还重要的内容，亲情也不一样，有钱深山有远亲，无钱，兄弟又怎样。你想想，你从记事时候起，你，你的家庭，你的村庄熟悉的人，走过的弯路，是不是全能和少钱联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