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道里有道（1 / 1）

吴大用跟在胡月兰的身后，想进她的院子，被胡月兰挡在外边厉声地说：“大用村长，你剧本看多了，就没有看到官大一级压死人的段落？我会不会和镇长说，我们的村长怀疑他的镇长会找一个老情妇，还有灭口的动机？”

吴大用停下了送行的脚步，他看着亮月说：“嫂子，你不可能会做这样的事，再说，这种话哪里会从你口中说出，多难为情。”

胡月兰说：“在你眼里，我连裤子都能脱，还有什么是难为情的？你大半夜的候着我，不为小心思？真的只是为尽职？骗鬼去吧，我还看不出来，你从当上村长的那天起，就认为自己对我有机会了，我没有猜错吧？回家好好看住自己的媳妇，多好的女人，不要狼没有打到，贴了小孩。”

猛地关上院门，月光是免费的，不用借，看得相当清楚，凄冷的夜色下，梁小野站在他自己的偏门口。胡月兰心疼地问道：“你怎么站在这里不睡觉？”

梁小野说：“我知道你要出去，提前关了灯，本想跟出去的，又怕再伤一命。娘，大用叔说的对，我们兄妹大了，早就要脸面了。我只所以选择三万元，是想减轻你的负担，是不想让你为钱再去做现眼的事情。早一年上大学，哪怕是早一天我都想离开这个家，可我不能一点良心没有，不能就这样扔下你们。”

胡月兰一下瘫软在原地，刚刚她还沉醉在湖光月色中，一时的欢娱如同揭去伤上的疤，当时感觉舒服，可揭掉后，还会有渗血，还会再长痒疤。

通亮的月体表面悬来一小块浮云，梁小野轻轻关上门，没有选择帮他娘披一件挡寒的衣，任由她跌坐在院落里清冷，孤寂。

县政府例行办公会后，左培楷没有回去，直接到了胡道地的办公室，轻轻带上门后说：“胡老大，你儿子快高考了，我给我家女儿买的补品她说效果不错，也给你小孩带了一份。我和你说的县中教务处的孟处长交流过细节了，你提醒一下你家儿子不能出差错，我这面三万元钱己经付过了，梁小野非常高兴有这样一大笔收入，他反正明年还有机会。”

胡道地脸上现出一丝笑容，他说：“代价是不小，不过，为了稳妥，多给一些好，重赏才有勇夫，这钱我出。”

左培楷说：“我向你汇报不是这个意思，你不能出，你甚至不能知道这件事，你需要交代小孩的只是让他听孟处长的话就行。你马上是老大，哪能参与这种事情，以后这方面的细节我也不再向你汇报，我和孟处长用自己的政治生命向你保证，肯定做到：守密，忠诚，担当，显效。”

胡道地说：“刚刚你也听到了，姜塘镇的工作是不错，进步不小，在将后的一个时期，安全不能出事。稳定，不能出事，其他的，就是等。”

左培楷出了县长办公室，才发现，内衬衣己经有汗，他本是个有些正直的人，可是，如果他正直下去，连正直的机会都没有，没有平台，咋能为百姓谋事，他如此安慰自己。

回到镇上，左培楷找来水利站长说：“黄站长，你安排人打个报告，理由是年度农田水利损毁较多，需要追加十万元财政补贴，明细要做准，配一些照片，我到县上争取这笔钱。”

黄站长说：“太多了吧？我们一年的计划才五万，你一一下追加十万，上面能同意？我们是贫困县，要不来钱还会害你被批，算了吧。”

左培楷说：“让你打报告，你服从就是，是我去要，如果批评，也是批评我。”

看着黄站长担心的背影，左培楷给镇里水毁项目相对固定的承包商高大宽打了一个电话，让他晚上请自己吃饭。

当天下午，左培楷带着请示追加水利经费的文件进了城，胡道地召集财政、水利、办公室，临时开了一个联合办公会。胡县长说：“姜塘镇工作主动性一直走在我县的前面，我知道财政困难，但，再难也要保民生。姜塘镇上报的文件，有照片，有内容，以后项目申请就要以此为样本，水利部门审核一下方案预算，财政抓紧筹钱支持。”

县长先表了态，大家都在传胡县长马上都是胡老大了，哪有反对声音，只有将左培楷的申请按程序走全。感觉到胡县长的积极，主动，左培楷放心了，因为从此，县长不再认为欠他三万元人情。

一杯酒下肚后，左培楷说：“高老板，我们间合作几年还是愉快的，我马上离开姜塘镇，临走前，我再给兄弟化缘了一份肥差。马上有抢修水利的十万元项目，点多，分散，以出水口为多，保持不了多少时间，做做表面文章就可。”

高大宽问道：“要高升？到哪个镇当一把手？可不要忘了我，放心，有我汤喝，就有你肉吃。”

左培楷说：“这次项目不同，你也知道，一下多出来十万元，肯定是有原因的。胡县长马上要做胡老大，这种时候需要用钱的地方多，让你知道，就是你机会，如同他让我知道，我也珍惜一样。”

高大宽立即站起，将小壶的酒一干而尽说：“左镇长，你能和说这些，我知道份量，感谢你的信任，我不会让你失望的。如果你能让我有机会融入胡县长的圈子，这次活，我义务。”

左培楷说：“想做事，能做事的人多的是，我和胡县长商量，认为你最放心，他虽然不认识你，这次也听说了你，但知道我稳重。等他到了书记的位子，我会给你机会的，记住，有人知道我们间的关系你就完了，懂吗？没有知道我可以保你，袒护你，有人知道，关于你和你的事情，我就要客观，甚至回避。”

高大宽说：“我明天就先准备一笔现金，我清楚，你能告诉我，就是己经相信我了。左镇长，以后需要用钱，不要先给我项目，我们是朋友，你直接开口，我就是你的现金会计，公开场合看到你，我绝对不会热情，套近乎。”

两个人话投机，酒遇知己，都喝得烂醉，不醉，心不诚，高大宽第二天就给左培楷送来了五万元，左培楷收了四万，硬是退还给他一万元，说是需要时再拿。

胡月兰从来没有看到这么多钱，左培楷说：“我去吴大用那看看，你们村里有些水毁项目需要修复，听听他的意见。”

听闻要修山上的水毁项目，胡月兰一下怔住了，她担心开挖后，在她家的不远的山体出水口处会发现吴天良的尸首。

胡月兰说：“我们村的情况你和你家弟妹也上山去看过，都还过得去，你就不要安排修了。吴大用前几天怀疑你跑我家是因为我，如果你再出钱帮我们村做水利项目，会有对你不好的传言。”

左培楷想想有道理，县长交待他，一定要安全，平稳，千万不能节外生出枝来。他将胡道地儿子的身份信息，按孟处长要求交到了胡月兰手后，叮嘱她，一定不能失误，如果反悔，要提前告诉他。

高考前二天，梁小野回家准备去县城，当晚，叶子香带来一些好吃的，是一些外地人回来孝敬村长的。她抱着孩子来到梁小野的房间说：“大侄子，时间过得真快，你马上考大学了，我家男人也考过，只是没有考上，差一点，你可不能差，小婶子给你带一糕点，祝小哥哥高升。”

梁小野苦笑一下后说：“八字还没有一撇呢。”看看胡月兰不在身边，叶子香诱惑地问道：“听说你回家我就想来看你，你回来也不想去看看我的小儿子，我想让他沾一些你的才气，以后上大学了，可不要忘记大用叔叔给过你的书。”她有些贪婪，双眼痴迷，不是因为梁小野帅气，而是她无事，无聊。她嫁吴大用，只是因为听说他读书多，没有想到，现在却沉迷在一个村长的名头上，天天寻着喝酒，只是不知道，有没有常在外惹草，沾花。

梁小野逗了一下她的小孩，可能真的是天气热了，她穿的本就不多，何况以前她不止一次引诱过他。现在，成人礼己过，实际他早在一年前就满十八了，对青春的渴望，无法排解的心中惆怅，家事恐怖的影响，面对张牙的秀色，他实在想一口吞下，何况以前叶子香动员鼓励他品尝。

感觉到他浴火的氛围，叶子香逗趣的心思消了，胡月兰就在外面，她不能让小野的娘发现她的心机。轻抚一下小野的手臂，悄声说：“今晚，你大用叔如果喝多了，我会到你后墙拍几下，到时你出来，那时小孩睡了，你娘也睡了。”

梁小野从来没有经历过，当然不懂她说的内容，但看过那样的场面，他没有向往感。是晚，小野睡得正香时，真有拍墙的声音，他不想起来，又有些好奇，还是只穿小衣出来了。他迷失过她们，包括蒋桂梅的热烈，此时，明月，夏风，墙角虫鸣，他半醒间脑中现出叶子香的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