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自搬石头(1 / 1)

加入书签


听闻上山发财,袁田富背后一凉,左右看看,将手中的耳朵放在了胡月兰的手中,想用一些力气,被胡月兰躲开了。他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上山发财了?”

胡月兰说:“一大早跑来,看你那样子,真好意思,一只大猪,就给我一对耳朵。”她向还没有处理干净的猪耳朵看看后,十分轻蔑。

袁田富更加紧张,他问道:“你看到一只大猪了?”

胡月兰说:“我不会告发你的,不是大猪,哪来这么大的猪耳朵,还能是猫身上的,真奇怪。半夜三更一个人上山,下次小心被猪给你拱了。”

袁田富不敢向下再探听了,心虚头冒汗,他向胡月兰看看,淡淡的浅笑,惺忪的睡眼,无辜的嘴唇,在清早晨曦弱光的映衬下,多几分迷人,勾人。显然没有告发他的意思,匆匆转头,一路惊魂回家了。

胡月兰照例做早饭,两个小的去村里的联办小学上学后,她就要下田干活。村东的李屠户一早应当开门,家里来客需要买肉的己经等在门口多时,日上三杆也没有看到他的动静,家里人开始寻找。因为这是从来没有出现过的事情,当然是将庄子翻遍,也没有屠户的踪影。有人问他老婆,是不是外出收猪了,他女人摇头否定,因为他们家的猪,都是晚上收的,早上只有送来的,他们家早上卖肉,十多年,风雨无阻。

听到翻找李屠户,胡月兰先是一惊,继而平静,又想想袁田富一早那带慌的神情,表情再次凝重。寻找李屠户的人群大了起来,有热心的,有看热闹的,总之,除了胡月兰平静的收拾院子,其他能出来的人全出来了。山村,少有大事发生,看客太寂寞了,难得出个事情。

吴大用作为村长,村里少了人,他当然要主动干预、参与,学着电视中包公的样子,带着两三个半大无事可做的小子,来到了李屠户的家。李屠户的女人倒有一个不错的名字,秦小媚,长相与家庭背景一样,一点不媚,肉吃得不少,能看出来。

吴大用问道:“李大哥平时有没有别的爱好?譬如,赌钱?”

秦小媚说:“他没有别的爱好,只是自从梁风习与你本家嫂子蒋桂梅好上后,他夜里、梦里,总会喊胡月兰的名字。”

吴大用心中一沉,他书读得不少,一下想到了自己的前任吴天良,他清楚,历史有惊人的相似。同样是失踪,也与一个女人有关,这样的例子从古不少,他在酒后也和胡月兰一个房间,也动过李屠户梦中的念头,他不敢再向下想。

吴大用说:“嫂子,不要着急,大哥的块头大,爱喝酒,说不定喝多了在哪睡觉呢。你也知道,左邻右舍,三两个壮汉不是他的对手,很快就会回来的。到晚上,如果再不回来,二十四小时后,可以报警。”

吴大用自己以为考虑问题、法学理解力都比别人高一筹,他做村长,应当是众望,应当是最配。

近中午,吴大用如同闲逛般到了胡月兰的院外,发现院门没有关,进去后,她正在处理猪耳朵。吴大用冷冷地说:“叫李屠户早点回去,时间长了不好,他女人在村里说,李屠户梦中总叫你的名字。为了一些肉材,不值得这样做。”他看着她手上的猪耳朵,如同响雷般震坏了胡月兰。

胡月兰慢慢站起,将手在围裙上擦了一下后问道:“我家没有男人,听到外面吵吵,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怎么?李屠户不见了?梦中叫我?你怀疑他在我这?家就这样大,你是村长,可以搜查。”她轻挪着脚,有一些知情的样子抖着小步,喃喃地口吃说:“怎么会梦到我,他那凶神恶煞的样子。”

吴大用说:“嫂子,家里无人,世界上的事不可能一直巧,上一任的吴天良失踪,虽然看上去成了无头案,但吴姓家族一刻也没有放松怀疑你们,这是风习大哥娶蒋桂梅嫂子的主要原因吧?现在,李屠户又失踪,有些可怕了,我这个村长担心哪一天我也失踪。上次,不用你主动,我早就对你动过心的,我出去积极帮风习哥,千方百计促成他和蒋桂梅之间,我也是有私心的,现在不敢了。”

到了晚上,李屠户当然没有回家,来不及等到二十四小时,天刚黑,李家报了警。梦里叫胡月兰竟然成了李家认为的最重要线索,现在风习不在家,小野住校,胡月兰最有可能收留那些有邪念的主。

两名警察没有警花,他们打着电筒到了胡月兰的家,仔细询问一下她在李屠户失踪期间的轨迹,因为她本来胆子不大,心中有吴天良阴影,还有袁田富说过的陷阱,向警方描述起来就有吞吐,当然瞒不过训练有素的警察。因为她是女性,没有证据,还有两个未成年的孩子,警察决定第二天带女警来继续询问,提醒她在警察来前不能离开家,也不得与人串供。

天很晚了,她坐立不安,以为袁田富会主动来,可到了午夜,院门内外也没有动静,她睡不着,还是披衣下了床,反复想,没有人商量,她还是一个人到了袁田富的家。

袁田富听到动静,出于职业习惯,提上猎枪,开了房门,淡淡的弯月下,是他梦里、魂里想拥有的胡月兰,可惜两次不成,他钻地无缝。此刻,夜半,她送上门,清楚敲门声音小,没有惊动婆娘,他不管胡月兰是啥原因,竟然丢掉猎枪,一下将她擒入偏屋,那里是他的姑娘卧房,迅速扯开胡月兰的呆望,如猛兽般贴上他的老脸。

当然又失败了,惨月从窗户进来,弱到差点无光,袁田富才想起,她此时来,肯定不是为了此景,也知道下午她家发生的事情,心里害怕,一边提裤子一边问道:“你怎么现在找我?要是有人看到可不好。”

哪知道正屋门没有关,边上又一下少了个人,上了年纪的觉本来也浅,袁田富的女人出现在门前,接着袁猎人的话说:“能偷还怕人知道?我只听人说有点不要脸,可没有想到脸皮比城墙厚多了,偷到我家里来了,胆子太大了。胡月兰,你要害几个人才能停手?我家男人不管,我刚刚看了,在你这样的女人面前也不行,你可不要赖着我们,赶紧滚,以后不要让我再看到你。”

袁田富没有想到他女人如此大度,拼命给胡月兰使眼色,让他离开,没有机会听,当然也不想听他知道的胡月兰来找他的真正原因。他一整天都在后悔,不应当事前在胡月兰面前发狠要治李屠户,只想惩罚一下他,不曾想,却要了他的命,胡月兰是一定猜到了。

想找到真正的凶主为自己洗冤,却不料被折磨一通,还让他女人撞见,胡月兰到了桥上,面对弱月,流水,看不到人家。她真想跳下去摔死算了,可她有两个太小的孩子,她的泪挡住了漂亮的夜景。路过吴大用的家,她再也没有勇气夜半找人商量,迷糊中睡去,早饭都做迟了。

两个小孩上学后,警察到了她家,有一个女警,他们例行问她一些问题,比昨天清醒多了,她毕竟没有真做,就算知情她也不能讲,因为不确定,何况,信息来源不正当。警察不准备拘留她,因为没有有价值指向的证据,可恰在此时,袁田富的女人突然主动要求揭发胡月兰,她证明这个女人喜欢夜里出去偷男人,就是昨晚,警察不允许胡月兰离家,袁田富女人亲眼看到她去了袁家与袁田富偷偷摸摸搞到一起。

警察质询地看向胡月兰,想得到她的否定,不想她却低下了头。袁田富以为自己女人大度,胡月兰以为这个女人为了家丑不外扬,没有想到,她早就计划了现在的这个情况,她是想将胡月兰置于死地,最毒妇人心,看似平和软弱的背后,却有杀手的手段。

袁家婆娘得意地看着胡月兰低头默认,淊淊与边上的人谈她男人如何与眼前的名女人厮混的场景,那种报复的快感溢于言表。故意大声,让胡月兰听后无地自容。两名警察听了对望一眼,他们立即询问袁田富的职业,当周围的人告诉他们,是个会偷猎的山民时,他们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们是警察,猎人,猎枪,情杀,串起来了,可能真的是个重要线索。

他们故意不动声色,稳住了袁田富的女人问道:“你男人在家吗?他们间的私情不归我们管,我们是刑事警察,不调解民间纠纷。但你如果是造谣,可就是涉及人身侮辱,我们需要你丈夫配合核实情况,证明你说的不是假话。”

袁田富女人高兴的前面带路,将两名警察带到家,袁田富看到警察进来就想跑,没有跑掉,两名警察此时又对望确认一下眼神。并不难,他们找到了猎枪,匕首,没有处理完的野猪,作为嫌疑物证,全让警察带走了。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