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猎人被猎(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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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自己男人在边上悚悚发抖,他的女人大声说:“警察说了,你们间的事是私事,是她主动找的你,又不是你去撩她,只是我没有想到,私藏枪支、打猎也是犯法的,不用怕,我们是山民,不会处罚的。”

他男人看着警察远去,问道:“胡月兰和警察说了啥你听到没有?”

他女人骄傲地说:“她哪里好意思提你,是我揭发她的,跟你没有关,以为我好欺负,居然敢夜里找上门来。老娘虽然不识几个字,也不是吃素的。你打猎这么多年,听你讲那些故事我就清楚,蛇打七寸,我会让她死相都难看,今天过去,看她以后还敢在村里村外乱来不。”

听说是自己女人主动向警察提供胡月兰有偷人行为的事实,自己也是她的行为人时,袁田富吓得跌坐在地上。他一下想起电视中放映的那些画面,猎人,是从来不清洗带血的器具的,不管是口袋还是枪支、匕首,那一把匕首上应当有李屠户的血。

不管他女人如何质问,他是心存侥幸,不敢提一个字,他明白,如果他说了,以后她女人会有知情不报之罪。袁田富越想越怕,想趁着警察没来,跑进大山,可是人真的不是他杀的,现在,有了那把匕首,只要验出李屠户的血,他就是跳进长江也洗不清自己的冤枉。

胡月兰院子里的人散了,她呆立在家里,心中有十八个恼,本想提醒袁田富,没有去想他们是设陷阱的家。吴大用说:“嫂子,我一直认为你是被胁迫,至少是被生活所迫,可你是肥水,我们梁吴村养得起你,你这样流向外人田,让我这个村长脸向哪放?”他几声叹息后,度步也出去了。

胡月兰看着自己,有几分长相,哪里是肥水,他们嘴里背着她还不知道泼多少脏水。

袁田富能想到的,警察取证前就猜到了,并不难化验,甚至没有找李屠户的血比对前他们就能确认,人血,猪血是有区别的,比对只是一个验证过程。因为涉及人命,很有可能也能破获吴天良的失踪,当天晚上,袁田富就被带走了。任凭袁家婆娘哭天喊地,袁田富上车前明白,胡月兰夜里不是去求欢,他应当知道有大事,他又给欢不了,冲动,女人坏事,可,一切晚了。

呼啸的警车离开后,胡月兰却没有事情,袁田富的女人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冷静后,才想到,胡月兰提前一晚来找她男人,从她在外面看的动静分析,胡月兰并没有求欢的本意,不主动,甚至不配合,由着她男人出丑一会结束。对的,是的,她一定知道一些事情。

也是半夜,她悄悄来到了胡月兰的家,晚上,她没有怎么出过门,梁吴村她来过,也知道小野的家,邻村,有时看电影会路过,大家不是太陌生。借着淡淡月色,她辨认一下院门后,到主屋后墙去拍打,叫醒了胡月兰。

胡月兰耐心告诉她自己知道的前情,她说:“你男人对我的粗暴不是第一次,你当众让我出丑,我也可以告你男人用强,但我不会,虽然那是事实。你可以不仁,我不能不义,毕竟袁锦丽还需要一个完整的家,你男人不要看是猎人,胆子小,不会杀人。因为我知道他现在的身体是被吓出来的,一点惊吓他都能致残,杀人,他肯定不敢,里面应当有误会。”

袁田富女人跪下说:“大姐,我是村妇,没有见过世面,对不起你,听说你也认识镇长,一定帮帮我们家,你明知道他没有杀人,不能眼睁着由他偿李屠户的命。”

胡月兰说:“本来,如果你不闹事,我不会说出与你家有交集的话来,警察永远不会找到你家,是你自己生出来的事。镇长与我没有交情,也没有你想的那层纸的关系,我帮不了你。这种杀人命案的大事,不要镇长,县长也包不住。”

胡月兰打着哈欠,冷冷看着白天在大庭广众下羞辱自己的女人,二十小时没有过,就能跪下,真是能屈能伸,女中丈夫。

看着无助的女人离开院门,胡月兰再无睡意,一阵冷风从孤月中飘来,她打了一个寒颤,缩了一下睡衣,袁田富真可笑,中戏没有,前戏不少。单妇,凉夜,心荡,有事在胸,更显苦凉,多想此时有个肩膀,有个可以解忧的方向。

袁田富的胆量真的不大,加之,他确实没有亲手加害李屠户,他将细节向警察如实供述后,连与胡月兰提前说的陷阱的事情也倒了出来。

一早,警察带着袁田富指认现场,并不费事,李屠户的女人秦小媚怎么也不能相信,在她心中,村里无敌的男人被一头野猪给拱了,她死命要和袁田富撕扯,被警察制止住。因为涉嫌事前与胡月兰说过,即使不是商量,如果袁田富定间接故意杀人,胡月兰不是共犯,也是知情不报,考虑她家有两个孩子,无人替代,要求她不得离家,听候审讯。

法医现场无法确定李屠户是先死后被啃,还是被啃而死,也不能确定匕首上的血是死者留下的,还是凶器。不管哪一种,即使只是制作陷阱,袁田富也应当考虑大型动物会对落阱的人进行攻击,他放任不管,客观上造成了李屠户的死亡。总之,即使按最轻的论,袁田富是出来不了了。

警察想从他的嘴里挖出吴天良讯息,不管用何种手段,就是没有结果。周末,袁锦丽和梁小野在学校都知道家中发生的事情,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到家后,梁小野说:“娘,为何学校的同学都说,你又与李屠户、袁猎人不清不楚,他们为了争你又出了人命,我真想与那传话的拼个死活,可说的人太多,我找不到出气的对象。我快高考了,如果你出事,我上不了大学,这个你可知道?”

胡月兰说:“我与你爹己经办了手续,你快去找镇长,将你的户口迁到你爹的名下,娘这辈子对不起你,让你受苦了,若有来生,再不打扰你。”

梁小野的眼泪没有下来,他看着自己从小引以为荣的母亲,儿时,有人夸他象母亲,漂亮,他相当骄傲,现在,却成了他人生攀爬的桎梏。梁小野拿着户口本,真的到了镇上,左培楷接待了小野,听了他的想法后,左培楷给他倒了一杯水说:“你村接连出现事情,却总会与你母亲有关,你己经不是小孩了,为何会这样?只有一个理由,岁月还没有让她失去徐娘的味道,这样对你说,有些不仁道,但,是事实。吴天良家来上访过,我接待了老吴村长,从他的口中才知道,你母亲不仅人长得好,还相当有一把硬骨头。现在,你弟妹上的梁吴镇村联办小学,是她跪求老吴村长申请跑下来的。为的是你当初上学不用过山梁,你弟妹在家门口也会有学上,她告诉老村长,她这辈子就这样了,她不能让自己的孩子还困在大山里。”

左培楷继续告诉梁小野,听说当时,外面下着大雪,吴天良还没有长成大人,亲眼看着你母亲跪在雪地里,如何劝,她都不听。也是基于这个原因,老吴村长去年,主动向公安机关说明,才减轻对你母亲的怀疑,因为老吴村长认为,他吴家对你们有恩,你母亲不会做出伤害他们的事。

梁小野轻声问道:“联办小学为何让她去求?村里又不光是我们一家有小孩。”

左培楷说:“因为违反生育政策,你家早己家徒四壁,别人家只有一个小孩,你家却是三个,别人家有条件可以来镇上读书,接送远一些,你们家没有这个条件。再说,村里生源不足,教育部门不愿意投入。在你母亲的努力下,吴老村长带上她,又到县里跑了一趟,听说教育局领导被你母亲感动了,本该由村里自筹的一部分。也改由县里出了,不然,你小野就是再聪明,可能也早就在家种田了。”

左培楷一边告诉他自己听到的内容,一般通知派出所管理户籍人员将梁小野的户口迁出。同时,给他安排了午饭,然后他又说:“这一次,你母亲可能再劫难逃了,不知道为何,袁猎人要害李屠户,却提前告诉你娘,真是人在家中走,祸从天上降。”

梁小野告诉左镇长,袁猎人家中的小孩是他同学,也在县中上学,所以,他母亲与袁田富聊天是正常的。可他一想起别人接下去的内容,他羞愧了,镇长向他看的眼神,显然也早就听说,两个人沉默一会后,镇长说:“你还有不到一年就考大学,不管怎样,你现在不能分心,考不上大学,你就没有一点力量。这次,如果将你母亲被关进去,你只有一条路,迅速成长,有力量,才能济危,才能伸张正义。如果考不上,你的话,你的正义没有一个人听,连想帮你的人也会躲得远远的,因为你不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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