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有缝的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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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小野流着口水,没有用嘴,甚至没有用力握,十分留恋不舍的松开了手,他说:“你快穿上,这样不好,我娘知道会打我的。”

叶子香迅速扣好后说:“又不是第一次,你娘也是过来人,庄子上还有比你年龄小的都想撩我一下,你是怎么了?为何害怕你娘,她又不在家,我又不可能说。”

梁小野平复一下自己加快的心脏问道:“婶子,书上不是说三从四德,从一而终,为何我们这里如此零乱?”

叶子香极度不适地看向梁小野,他并不是身体上有缺陷,宽松的衣服外面变化,有她愿意看到的内容。她淡淡的说:“书上讲穷乡僻壤的民风一定纯朴,可你要知道,上天给予我们的生活资料太少了,人闲事非多。如果不在窝边找点草料,生命的灯火就会暗淡的多,你与别的男孩不同,能忍别人所不能,婶子以后不再盘算你,希望你能坚持到考上大学,挡得住风尘诱惑,才能收到别人所得不到的。”

此时的梁小野,通过说话,极度压抑自己喷发的情感,他知道,能坚持的人与能成功的人一样少,他就当是一次对人性、意志的考核,他要过关,要过美人关,虽然他现在不是英雄。心中却揣摩,如果有一天,真的成了英雄,再无闲话缠身时,他一定将叶子香这些,那时可能会己经老了的女人认真复习一轮。

没有比送怀被拒还尴尬的事了,叶子香平和的出了小野的房间,室外的艳阳如火,如果是在她们家,此时大开冷气,她还可以再挑逗一会。可这里,实在太热了,真的佳期如梦时,两个人身上的汗会降低他们间的欢。

蒋桂梅泼辣大胆扣下梁风习想寄出的生活费后,果然等来了胡月兰的上门,让她额外惊喜的是,居然由现任村长陪同。她的火有名,不管是村长还是胡月兰,都是她此时不能承听之痛。表面得体大方的留他们吃饭,帮他们开房间,甚至在吃饭之前,将超出胡月兰要求的钱给了她。胡月兰选择住一晚,是因为她想晚上与梁风习交流一下小野的上学事项,自从风习离家、小野不上县中后,他开始沉默寡言,冷静的平态让她害怕,不是他这个年纪小孩该有的深稳。

下午工地有活,梁风习喝得很少,吴大用无事,又有美人相陪,就多喝了一些,胡月兰为了省钱,真的就只要求蒋桂梅开了一个房间。

胡月兰与梁风习约好,晚上见面后,她就护着吴大用去了酒店房间。蒋桂梅扇风地说:“怪不得你对她如此决绝,她对村长有天然的依附,旧的去了,新的又来,一点不避,让我只给她开一个房间,够大胆的。幸好是在山村,要是让她进城,几天就能成娱乐城的领班。”

梁风习瞪她一眼后,她闭上了嘴,下午三点刚过,梁风习接到派出所电话。去了之后才知道,有人举报,胡月兰与吴大用在非法交易。不等他说话,警官将他们各自有家的镇上传真证明、一叠钱、开房记录、现场照片放到了一起,除了没收交易资金,每个人罚款五千元。

刚想帮他们解释时,经办警官厉声说:“证据链太牢了,不用多说,姜塘镇离此不远,为何要开房间?只开一个?哪来的那么多钱?新任村长,这个可以理解,村长收入少,再不多找几个丈母娘,真的就没有人愿意竞选了。我们不会去坏他人名声,你快一些将罚款缴了,我们结案,这,太简单了。如果拖延,我们可没有时间,马上移交你们属地派出所,那样对他们的名声可不好。”

梁风习当然不想缴,这也不是一笔小钱,看着他们两个如同吓傻还是真做了,竟然不说一个字,低头在那等批斗。

梁风习打电话请工友们凑,不敢说原因,内心似同三伏天洛热饼,饼烫人更燥。胡月兰没有向他解释,他也没有安抚他们,三个人居然在近一个小时等钱的过程中,没有一个找到话题。此时无声胜自首,比窦娥还冤,可胡月兰内心不知道可以祈祷上天六月隆雪。

搭上了回村最后一班车,胡月兰没有说话,吴大用也没有抱怨她,定一个房间时他还窃喜,但不以为胡月兰真会在他的卧榻旁休息。

胡月兰嫁来时,他还只是个小学生,那时他就知道什么样的女人算是大人们私下谈笑的美人。后来,因为他反复上高三,他的精神、执着不仅让胡月兰欣赏,随着他补习的年轮增加,知名度也在向周边村漫延,吴大用成了方圆几十里山村家长教育小孩的榜样。虽然没有考上,但,他的努力在路上,只要有方向,总有一天会有人到达大家想的那个地方。梁小野只所以从小努力,抓住程老师来的机会,胡月兰认为,这与她从小引导小野,不停灌输吴大用的日常用功有关。

临近家门,心开始慌,吴大用说:“嫂子,诬告我们的蒋桂梅一定会将消息夸张地传到村里,镇里又盖了公章去证明我们的户口,我们这一次县城算是身败了,你没有男人,不知道叶子香会不会到你家闹、和我闹。“

胡月兰想安慰说身正不怕影子歪,可她真的身正?就算她身子真的正,有人信?她儿子小野都不会信。她愁的不是自己的名声,是下一阶段小野他们三个的生活费,她没有脸再去要梁风习的钱。在风习的眼里,她现在就是一个绕不开村长的,不合脚的旧鞋。

天己经黑了,可总要天亮,今天好过,明早呢。胡月兰说:“你将过错全放在我身上,本来,也是我请你进的城,我一直认为,蒋桂梅扑向梁风习是冲着我的,不会那么简单,可没有想到,我却自己撞上她的枪眼。大用,连累你了,我是不是在大伙的心中就是个不检点的主?”

吴大用说:“君本无罪,怀玉其罪也,这,你可能不该懂。山里就是个粗皮糙脸的地方,你却生出一幅山外的水灵,当然,现在早己经过风雨摧残了,脸上虽然全是沧桑,却还有当年的影子。村里男人当然愿意谈你,女人学你,也恨你,愿意传播你的不实坏信息。何况,吴天良那张嘴,如同村里的广播,能将那些沾不到你边的男人说的直流口水。”

胡月兰问道:“蒋桂梅早就知道她男人与我?她男人失踪后,她对我客气的笑,我一直担心她会做出破格的事来,不想连累了你。”

吴大用说:“嫂子,别多想了,我告诉你了,不仅蒋桂梅知道,别的人也知道,包括小孩。这可能是蒋桂梅报复你的一次行动,过去就好,当作一劫吧。到于我,你不用担心,我是男人,山里的情况你也知道,这事传开,他们只是做为另一个笑料而己,对我伤害不大,只是你。叶子香,她还算温顺,在我跟前也谈过男人是个吃腥的主,应当不会为难你,何况我们间是坦然的。”

外面的天没有月亮,站点离村子不远,是个与邻村的三叉路口,下了车后,胡月兰问道:“你刚才说了,我己经老了,没有当年的样子,这几年,村里小媳妇好看的又来了好几个,包括你的女人,不会还有人再提我吧?”

吴大用说:“女人好看,还要有故事,两者缺一不可,叶子香的脸,我是参照你的模样选出来的,当然也好看。她是个内向的人,与男人说话都脸红,何况我现在是村长,以前也是最有学问的人,家境又好,不会有人说她的乱话。因为就是有人惦记,他们知道,也引不起别人的共鸣,没有到手的可能。”

胡月兰沉默了,男人?家庭?就算她真清白,世上也有谣言这个词,如果梁风习有地位,梁家富裕,吴天良也不敢。她相信大用的话,只有有学问的人才能找到事情的根源。她也轻松多了,不是她的原因,是家,是个综合因素造成她现在的困惑。

黑路当然不平,胡月兰走过不止一次,可此时,心中有些杂念,压力巨大,两次差点跌倒,她不知道明天生活要向哪个方向飘荡。第二次吴大用扶起她时,她故作倒伏状,轻语道:“大用兄弟,钱,我没有借来,却给你带来一身的污,你是男人不怕?我是平民也不怕,可你是村长,才当选,不会受影响吧?我家没钱请你喝酒,你的情份我以后再补,现在,你要是对我还有念头,可以快一些动手,反正我以为自己是干净的小河,在你们眼中早己滴进过墨水。哪有多好看的女人,男人眼中对只要不是自己家的女人都有那个想法,是吧?”

怀里是懂事以后多年的想法,那时,听到吴天良的吹嘘,他就幻想有朝一日自己也可以做村长,此时,此机会,是他竞选村长的动力之一。没有体香,只有忧郁,因汗沾散在脑门上的乱发,吴大用用鼻尖将其清开,徐徐的山风让他清楚,不是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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