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学各一方(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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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风习说:“小野,你大了,还能自己做主写申请,拿来给我看看。”

小野说:“爹,这是我自己的事,你还是回去看看你的新小孩那个叫素菊的吧,我的事不烦你操心。我娘真的没有骨气,还跑去找你,可怜。”

梁风习说:“你怎么能这样说她呢?为了将你向上拖一把,她付出的不止是尊严,你以后也会做父母,到那时,再后悔现在说过的话,晚了。”

小野说:“我决定的事情我自己会负责,如果你一定要让我去县中,我去了以后也不学,你们愿意?”

梁风习站在寒风里,男人,没有比无助更让人伤心,在村里没有地位,在家里居然也没有了。

华步伟接到申请后,与校长商议,为了对县中有个交代,将梁小野的原因夸张一番后,强力推荐袁锦丽去县中,她的条件也能达到县中普通班的水平。

能去县里读高中,一只脚就踏进了大学,袁田富接到通知后,第一件事情就是过来向梁家报喜。为表重谢更为了慰藉自己内心的不安,袁家带来的内容相当丰富。袁田富说:“小野在哪都能发光,我女儿能有现在的机会,全是小野帮的忙,两年后考上大学,单独给你们全家办一桌,放在我家正堂屋。”

胡月兰看着他们的高兴,内心十二分的伤心,她冷冷地说:“祝贺你们,锦丽有这条件,小野辅导过不止一个人,只有她出色。”

袁田富看着面前明显疲惫的女人,知道久呆对她是个刺激,他庆幸自己的计谋,回去的路上,袁锦丽说:“爹,你对小野的伤害举动不仅仅误了他的前途,还有我们一家的良心,就算我考上大学,从心里也会鄙视你这个父亲。”

袁田富说:“只要你能考上,我不要你的孝敬,接受你的鄙视,甚至给梁家下跪我也愿意,一切都要建立在你能考取的基础上。”

梁小野没有送他们,他知道,县中对他没有吸引力,一个寒假,高考的理科模拟题目他己经接触过了,吴大用那里拿来的多的是。梁小野对自己有绝对的信心,何况还有两年的复习,文史类的背诵他也不弱,上个一流大学不是难事。

当晚,袁锦丽又来到梁小野家,她要约小野出去说说话,胡月兰不同意,她认为山上乱,一对男女青年,这个时候上山,遇到的人会造出一年的文章甚至更长。因为锦丽己经是县中的学生了,小野听了母亲的话,他们就在小野的小屋里,来时,袁锦丽真想告诉小野的真相,可她无法预测小野的反应,放弃了。

锦丽的身上小野嗅不到蒋桂梅的香、叶子香的润、程默清的雅,但还是有青春少女的羞、嫩、秀、灵。他从对方体态风情中找到心中的梦,想多呆一会,却不敢靠的太近,害怕他那种被挑逗过的冲动,时时想起手入她的怀,会她的妙。

再也没有心思问问题,锦丽说:“小野哥,你不去县中,我担心去了之后,没有你的辅导,我的成绩会很快落下来,我发现你解题的思路与老师不一样,准、狠、巧。”

梁小野说:“县中是高手云集的地方,比我强的人多的是,何况你是校花,想讨你好,辅导你题目的人能排成队,这个不用担心。”

袁锦丽说:“在姜塘,因为成绩,加之家境好一些,衣服整洁一些,勉强不委屈校花的名头,到了县中,班花也谈不上,这个不重要,我想知道,你愿意辅导我吗?”

梁小野说:“我们是学习的关键阶段,能说的我己经和你说了,锦丽,你能这样对我,我知道是因为姜塘镇小,就我一人可供你参考,进城后,备选的范围大多了,很快,你就不会再这样想了。”

袁锦丽说:“小野哥,你误会我了,我就是一个山里的小姑娘,如果我父母胆量大一点,我不是独生女,早就不上学了。如果不遇到你,我也最多是个高中文凭,还是回到山里,最多嫁个吴大用这样的,稍微体面一些的人家。现在,一切可能都会改变,是我的命运,是大事,是大恩,我爹的那些小野货无法聊表我们家的心意。我哪该想让你喜欢我,我知道你的心在天上,只是想在你的人不在身边时能陪陪你,我毕竟做了半年的校花,也不是太辱没你。”

她的平实,四稳,虽然厚重的衣服显不出秀巧,可梁小野还是能胡想出她衣物内的轮廓。如果不是蒋桂梅的开发,叶子香的诱导,他真的是眼不见,心还能净。可现在,他连汗毛孔都是那雪白粉嫩的所在,尤其是她们还问过,与大姑娘的区别,他真的没有比较过。锦丽的直白给了他心乱的机会,如果他现在?他不敢想,真不能做,他不想付出代价,哪怕明知大概率可能是免费的。

袁锦丽并不早熟,但女孩在山村,过了十五岁结婚的多的是,她知道自己的好,那些无事向她身边凑的男生给了她今天来的信心。小野的表现让她失望,让她怀疑,让她尊敬。

扑打一下自己的衣服,她强笑一下说:“以后假期、休息能回来的时间不多,如果还有问题,我能再来打扰你吗?”

梁小野说:“从现在起,你是县中的学生,那里的老师都是大学毕业,和我们这里的老师不同,有一次我去问他们问题,他们还对我说过,这题目,你去问老天老天也不会。锦丽,我想去县中,那是理智,决定不去,那是冲动,我知道。可山里的人讲究人活一口气,我们考大学,也就是为了一口气,我不会后悔。你己经上了大学的轨道,我还在路基以下,两年后,旦愿我们能如愿以偿,殊途同归。我有一个请求,将你在县中做过的卷子保存好,回来时送我,让我及时了解县中的动态。”袁锦丽拼命的点头,有些难过,她心中默许,小野一定要坚持住,如果落榜,她将背上沉重的、终生负担。

出了小屋的门,袁田富有些委靡的似乎在和胡月兰商量着什么事情,他的烟抽得很猛,看她出来后就说:“早点回去,小野还要学习。她婶子,我家丫头下次再来可能都是大学生了,老师讲了,她去县中还是进快班,那里的学生只有考上好差大学之别,没有考不上之说,小野可惜了。”胡月兰没有起来打招呼,她心情不好,只道自己造下的孽,让孩子分担了苦。

梁小野如同半坡的堰塞湖,将山上的水流全部吸收,又似上足发条的闹钟,随时准备响铃。在班上的成绩由以前的第一名慢慢做到除了弹性课程分之外,全部一次正确。用华步伟的话说,就是各位任课老师组成联合体,和他一起考,总分应当也比他的低。他们哪里知道,他的心里有一口气,有一口恶气要出。

时间飞快,转眼就又到了暑假,袁锦丽在快班跟不上了,本来,小野的阳光、朝气、平和,让她少女的芳心隐动,她有一种想比肩的情劫在其中。去了县中,她父亲的龌龊,城里人对她穿着、习惯的鄙视,她对环境的陌生,加上智力本就平平,她落下了成绩,获得了心病。

她无颜回家,接受班主任的建议,转到普通班,暑假补课,这一切她都不可能告诉家人,因为告诉也于事无补,反而让他们伤心。只是在袁田富送生活费时,她将所有考过的卷子打包带回来,让她父亲告诉小野,是保密的,不能带到学校。

自从女儿去了县中,袁田富在家乡骄傲的很,再到小野家,野味没了,农活也不干了。小野假期早晚陪着他娘下田,白天太热时在家学习,家中有些闷,他就带着书,到河边的大树上看。

一天,袁田富神秘的又来到他的家,小野正好出去了,他不止一次踩过点,知道如何避开己经成人的小野。袁田富说:“她婶子,我没有带野味,这次可是带来了你的希望,比野味好多了。县中的考试卷,这些试卷,镇上老师都看不到,与考大学的卷子差不多,我要是给你,小野不能带上学校去学,但,你要感谢我。”

胡月兰说:“以前小野帮过锦丽,如果卷子真重要,锦丽那孩子懂事,一定是她让你送来的,要感谢,也是感谢她,你想怎么样?”

袁田富说:“都高二了,城里孩子哪有在家干活的,都是上补习班,你想,人家那么好都去再补课,小野却要天天陪你下田干活。不要看他以前成绩好,到了城里,听说那里的试卷可难多了。你家小野再聪明,时间比人家少,老师比人家差,再不从我这里拿到最新高考动态,他成绩再好,如同打猎,枪法准很重要,可是你找不到猎物在哪,再好的枪法也只能向天空放。”

胡月兰听后,心动了一下,锦丽没有回来,眼前的这个长期与畜生打交道的主,被畜生同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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