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身无他物(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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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秋,天微晚,室温己转凉,胡月兰想送送袁锦丽,袁锦丽却说:“打扰婶子半天,都不太好意思,小野哥送送我,路上还能再点拨我一些方法。”出水的新荷总会带一些水珠,袁锦丽的秀身己经规制,胡月兰在这个年纪正在论嫁,十六七岁,比花还嫩的季节。

看着两个青春小孩出去,胡月兰有一丝担心,她将两个小的兄妹关照好后,尾随着他们跟在了后面。山风有些不寻常理,偶有吹乱她的头发,她不需要跟的太紧,看清人影即可。哪有浪漫的风景,只有浪漫的人,想着自己如花岁月时的经历,胡月兰眼望星光不明的夜空,她当年的憧憬天地怎懂。吴天良对她表白时还没有梁小野现在大,家里只当是童言,而今,两个并肩的男女,怎么可能心中只有书本和学习?难道学习可以麻木身体?理想能代替欲望?她不懂,她只知道女儿大了不能留,天地轮回,就那一点事。

袁锦丽才出梁吴庄就说:“小野大哥,以后你去了更好的大学,还会回到山乡来吗?”

梁小野说:“这里只有苦和恨,我回来干吗?”

“你不惦记胡阿姨?”

“她也可以进城生活,那时,弟妹们大了,她在家也没有事可做了,山田陡,不能再让她劳动了。”

袁锦丽笑着问道:“我看你不是挺滋润的吗,大家对你尊重,哪里来的苦和恨?我们世代生活在这里。”

梁小野说:“我们换个话题,你不是我,有些事你不了解,你是独生女,你爹又能打些猎,家里负担轻,父母不需要低三下四求人。”

袁锦丽说:“听说名校里边的美女特别多,有那么多的女同学后,还会想起我们现在的学校,现在的老师吗?”

梁小野说:“锦丽,我帮你学习,是想让你有机会出去,我不是我父亲,没有你爹担心的那些成份。你对我也不需要有感恩的念想,你知道我对程老师是那种向往,除非她嫁人,不然,我不会旁骛。”

袁锦丽有一种比题目不会做还大的苦楚,她是山里长大的,让她间接开口向梁小野暗示,她己经鼓起了巨大的勇气。在姜塘,老师们说过,以她的容貌,进城之后不需要因成绩或大学生身份,都能找个不一般的人家嫁了。可小野,一身的山乡味道,却拒她与口舌之间。

袁田富在天黑后就有些担心女儿,他们两个村庄间有一条不大的河,河上有一座不大的桥,如果有危险,只有在桥的附近,因为其余的路段离庄子近。

两袋烟抽完,他才看到梁吴庄出来了两个人影,这种时候,山村不同于城里,一般不会有人。袁田富知道是他们,不想被发现,他早就看出自己女儿的心思。如果能锁定梁小野,以后,他们袁家也就有了出头之日,目前看,小野上大学肯定没有问题。

两个年青人当然不会想桥洞里有人,他们过了桥后,梁小野本想回去,可袁锦丽希望他能送到家。

袁田富慢慢从桥洞出来,没曾想胡月兰恰在此时准备上桥,突然看到从桥下出来一个人,她刚要喊叫,袁田富担心打扰他的小孩。他是猎人,出手敏捷,迅速控制住了胡月兰的嘴,顺势将她重又拖入桥下。

先是感觉她是女人,后来发现她是胡月兰,初夜、繁星、小桥、流水,她是断肠人。袁田富一闪念,出现了帮扶的想法,她家无男人,回味刚刚碰到的酥软,配上他脑海中涌流过的精鲜,胡月兰,三乡五里男人口中的猎源。

胡月兰被他猛的捂嘴一拖,七魂跑了四魂半,她并不知道是袁家老汉,蜷缩在袁田富的脚边,就算他松了手,她不敢抬头,她不敢说话。以她浅显的理解,对方一定是有预谋,她无钱,图的是什么她知道,她此时只想早点结束,不能伤及她的孩子。

袁田富正想将气氛缓和,向她解释清楚时,伸手可见五指的桥洞里,胡月兰却在快速扯解她自己的衣服。她不能让儿子发现,她脑中还有梁小野手持石块的照片,如果再有一次,她的儿子可能真的会毁了。

真不知道为何女人天天要向脸上抹粉,身上啥也不作保养,却没有一块地方不比脸上干净、细白。

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袁田富做梦也不会有此想法,诱惑堆到了他的面前,却没有抬眼看到是他,虽说叫他老汉,他也不比胡月兰大多少,只是山里人显老。

他如同看到了猛兽,血液一下喷涨,劣质香烟混合着烤肉的味道,胡月兰半吓间似乎想到了什么,是的,她在自己家院子里吃的也是这种烤肉。她突然挣脱,问道:“你是老袁?”

桥下的水还在不停的流,袁田富的梦受到了惊吓,他还想继续完成,却收到了一个响亮的巴掌。胡月兰说:“我家好意教你女儿,你真的是狼心,我儿子马上回头发现你做的恶事,他能杀了你。”

袁田富听到有人要宰他,他是猎人,知道杀生无数,早晚会有报复,最忌听到此语。迅速整理好衣衫,猛然跪下说:“她婶子,是你先脱的衣服,我只是怕被孩子听到不好才捂你的嘴,开始并不知道是你。后来想到风习兄弟长期不在家,我并不是算计或真有歹意,你将今晚的事情守住不说,以后,你家的重活我全包,我打到的猎物分你一半。”

活脱脱吴天良的嘴脸,可才逝去的那一波猛烈,竟然让胡月兰忆出一丝温暖。她起身命令袁田富不要动,她小心将头探出桥面,没有看到梁小野回头,快步消失在去她自己家的方向上。

胡月兰的小心、怕被发现的举动让袁田富放心了,他憨笑着出了桥面,点上一袋烟,哼着小曲回家了。本以为回家的路上一定会遇到返回的小野,可到了家后,却没有看到他们俩,袁田富有一种不祥,他比较迷信,相信他干的坏事会在他的家人身上被补偿。

他焦急地要求袁母与他一起去找,可他女人却说:“又不是小孩,你都看到他们过桥了,能出什么样的事?再说,你闺女那点心思你不懂?真能煮成熟饭,你不高兴?现在他还没有考上大学,我家小孩还有希望,还不是高攀。他真的考上什么名牌大学,外面的世界多花?梁风习是他老子,才出去几天,还是打工的,多好的胡月兰那样的十里八乡一支花,他都不要了,找了个小几岁的蒋桂梅。有其父,就会有其子,趁现在,让锦丽给他上了锁,以后让锦丽给他看紧些,我们的好日子就快到了。”

提到胡月兰,袁田富那荡满全身的畅意,他女人是看不到的,可一路之上,想来并无他们的藏身之所。想到自己的妙事中断,他不能再去打扰自己的女儿,但心情复杂,似有不甘。

好一大会,袁锦丽真有疲惫感的回到家,她母亲迎上前去,想从她的后背或头发里找到杂草或粮草,因为除了桥下,只有草堆是适合他们的地方。

早就洞察了家人的微妙,袁锦丽有些怒气地说:“你们想什么呢?古剧听多了,又说梁家男人不忠诚,却又想攀龙,人家小野心中有女人。男人心里无你时,就算是花,他也只是认作是喂羊的料。”

女儿平安回来,自己又遇上人生的第一次妙,他急于休息,想在自己的田里完成胡月兰拒绝的巧。

袁锦丽还在温习、消化下午的题,袁田富己经不自然了,袁母觉得好笑,但,山里,男人是天,她只有顺从,哪能抗命。

就算将胡月兰的身子反复回忆数十遍,他却再也不能完成平时轻荡的作业,他害怕了,他女人问道:“路上遇邪了?怎么回事?看你那猴急的样子,却来不了状态。”他不敢说经过,还能是着凉?真的是因她一巴掌的惊吓?他不敢想,匆匆蒙上头,装睡觉样。他女人并不在意,人老了,也不将此当生活必须品放在心上。

小野到家后,胡月兰问道:“怎么这么长时间?”

小野说:“到了她的村口,她一定请我陪着她围着她的村子走一圈,让我看看水流是如何汇入我们西边那条小河的,真看了后对我有些启发。水,都是从山上下来的,有的在村里绕弯时就被使用了,有的流入小河、大海。娘,你说程老师是不是相当于将我这滴水,提前送到了大江,得己有机会向更大的地方汇?”

胡月兰说:“不要乱想,你是人,不是水,程老师成全了你,打乱了我们家的生活。你想想,如果不是她,你哪次想过下田给我送水?还有,就是西庄的那个女孩,你和她少来往,大晚上,带你绕村转一圈,想干啥?宣誓主权?你是她的?她的父亲不是好东西,说我们家阴气重,我都想让你以后不要再帮她学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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