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张冠李戴(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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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小野小身颤抖一下,没有逃过程老师的眼睛,胡月兰掸了一下自己身上的灰尘,站起来说:“他婶子,天良兄弟好几天没有过来了,可能喝醉后找个凉快的地方歇息了,别的地方找了没有?”

吴天良的女人叫蒋桂梅,她说:“除了听说你们家来了个城里俊姑娘,没听说哪里还有热闹,我还以为赖在你家不肯回了呢。他婶子,如果他来,让他早一点回去,你男人不在家,会有人说闲话。”

看她并不扭动的后影,那份村里一夫人的身份,从脚步的速度和晃度都能表现出来。目送她出了院门,胡月兰再次坐下,那份落寞、担心的表情,如果此时有刑侦人员上门,一眼就可以锁定。

有时间端祥面前的这个女主人,三十五六的样子,岁月并没有因为沧桑、直晒在她脸上,而留下匆老的痕迹。散垂不长的乌发,半开弯荷型的脸容,不整齐甚至不太干净的衣饰也能显出她那如同工笔名家勾勒出的线条,那些城里贵妇身上的貂皮,如何能与她不到二尺的小蛮腰比。假以时日,避开风吹日晒,程老师清楚,蹲在地上的这个女人,引力不输二十几岁的自己。

她是老师,兼修过心里学,发现事情的不妙,不小后,她将梁小野带进屋里,想审问,胡月兰却跟了进来,打断他们间的直接交流。

又到了晚上,程老师想不出会有什么事情,她就有些睡不着,院外,村路上传来蒋桂梅力竭的呼喊:“吴天良,你个天杀的,到底死那里了。”又过了好一会儿,路上的人有了嘈杂,胡月兰和梁小野都没有熟睡,可他们却和两个小孩不同,没有出去听热闹。

想到胡月兰的身材,梁家父亲才出远门,白天梁小野与他母亲的反常,村长?程默清不敢将这些信息合并,一股凉气直冒顶梁。她和胡月兰一样,只是她辗转反侧,胡月兰故作镇静,没有翻身,一定也在静听院外的动静。

天迟迟不亮,鱼肚的白还没有出来,胡月兰就起来了,程老师也跟着起来,她说:“胡大姐,梁小野的状态不错,我将计划给他排一下,他在家练习,我回去陪陪父母,过一段时间再来。这里比我想的,比学校还不方便。我们两个一床,你白天做重活,也会影响你休息。”

胡月兰一听,极高兴,她说:“我去村东头和李屠户说一下,让他晚一点走,给你捎到镇上。”

程老师说:“不用晚,我现在就跟你一起去,不影响人家做生意。”程默清不想知道结果,不敢验证自己的想法。她是弱女,老师,不能支教支到事非中去。在学校,杨宇恒污她与学生,大家可以理解,可以忽略,如果污她与村长,村长又失踪,她不敢想。

下午,蒋桂梅己经没有了昨晚的神气,显然一夜没睡,她又到了胡月兰的家,态度不再友好地问道:“你们那个妖气的女老师呢?”

胡月兰己经平静多了,她注意观察过,没有一个村民帮蒋桂梅上山找,那吴天良与她在山上的事就没有人知道。一天的沉淀,她己经安稳,回忆多年来的耻辱,一大口湿气出去后,浑身轻松。

胡月兰说:“人家只是来辅导一下小野的功课,又不是常住,一早就跟胡屠户的车回家去了。你找她有事?你孩子还小,要是有不会的题,我家小野都可以教,不用程老师。”

蒋桂梅问道:“你看她是一个人进城的?”

胡月兰终于有了一丝笑容,问道:“她又不认识我们这里哪个,还能和谁?”

蒋桂梅将手向自己大腿的上部拍了一下后说:“这就对了,我昨晚还来过这里,为何没有想到,一定是让那个狐狸精将魂勾去了。自从老师到后,他回家就让我走路要怎样怎样,衣服要如何搭穿,一天多,让他折腾死了,城里人哪里都好?比我们的肉多?”

接着,她向胡月兰打听程老师家的住址,胡月兰和梁小野都说不知道,他们冷眼看她一个人表演,四分之一上衣的角真的塞到了裤子内部,可她没有程默清的那份韵,看到她的样子,让人想到成语:东施效颦。

如同破了大案,出门就大声给哪个打电话,请人家打听镇里支教的程老师联系方式。又骂骂咧咧说自家男人乱出了村子,不得好死等等。

平静的又过了两天,山雨欲来前的黑让梁小野有时做恶梦,他无法集中注意力。第三天晚上,胡月兰看两个小的睡下后,她说:“小野,吴天良就是个杂种,我知道你想什么,你们兄妹三个都是梁风习的,虽然,认识他是在生你以后就开始的,我不识几个字,但如何避免怀他的孩子我还是知道的。我不挣扎,我不告发,我不拒绝,不是因为我同意。如果我告发,就不会有小新他们,也就没有我们现在的家。如果没有他的帮衬,你也没有机会去镇里读书,一家五口的肚子要填,你看看你的同龄人,有几个还在校园。”

梁小野打断她的话说:“这不是借口,那些牌坊还在,后人景仰,你坏了梁家的名声,我为有你这样的母亲感到可耻。”

胡月兰忽然抬眼,盯看了一会己经长大成人的自己的儿子,她不再混浊,清醒多了,冷冷地说:“你能讲出这种话,说明你大了,初二了。最多再有四年多你会离家,不管是上大学还是打工,我这个让你耻辱的母亲到时会在你不需要时消失。你的小,我供,你的富贵,我不谋求享,即使仅仅为了让我难堪,你也要生出能飞的翅膀。”

梁小野呆听了母亲的话,有一种酸涩直上心头,他忽然问道:“山洪发了后,那个地方会冲出坡面吗?”

胡月兰说:“我担心哪一个偶然的机会你大意说出埋他的位置,昨晚一夜,我己经将他安全转移了,再也没有人知道,就是你想坦白,也找不到证据了。”

大概一周以后,上午,蒋桂梅带着三个公安局的人来到了胡月兰的家,一进院门,公安人员就开始收集备检材料、寻找可疑位置,胡月兰若无其事,并不乱问,镇静的让梁小野不敢相信这是他母亲。

一位女民警请胡月兰坐下后说:“程老师三天前己经被我们羁押,她涉嫌与吴天良的失踪有关联,你能说说她是如何与吴天良认识的?细节不要漏,你们要是知道与他们有关的事情也要详细说,配合公安侦破工作,是每一个公民的义务。”

胡月兰说:“程老师只在我们家两天多,我所知道的,她根本不认识吴天良,她没有怎样出过门。当然,在她在我家期间,我白天下田干活,可能有些事情不知道,但,程老师怎么可能与吴天良失踪有关?她是个弱女子,文人,你们公安可不能冤枉好人。”

那位女民警说:“是否冤枉不是你说的,世上哪有那么多的巧合。她来了两天,匆匆离去,一个妻子、村邻面前普遍承认的好色村长就失踪了。程老师我见过,是那种城里男人看到都想犯罪的主,他一个山村的长官能不动凡心?你看看你的家,到处漏风,这样热的天,有没有可能程老师冲凉,发现墙洞里有眼,心怀恨意,略施美人计,灭了吴天良?”

胡月兰说:“你就应当做警察,真会想像,人你也抓了,审就是了,干嘛还要来问我?”

那个警员说:“我们推理只是破案的一个手段,要有证据,现在,不知道吴天良是没了,还是失去自由,所以找到这里,我们认为,不管是哪一种可能,这个院子应当是第一现场。”

三个警员同步对三个小孩也进行了询问,梁小野心中踏实了,另两个小孩啥也不知道,他们一无所获。

二个男警员将警犬从吴天良家里嗅到梁小野家,来回几趟。事情过去时间长了,胡月兰身上的衣服都洗过几次了,早己经没有一丝吴天良的气息。

第二天,梁小野放心不下,胡月兰也认为应该,她却不敢让梁小野去看望程老师,担心事多易错。

超期羁押是要有证据的,程默清被要求离开城里需要请示批准,建议在家等候消息。她本想回到梁吴村,可她没有,时间越长,她越肯定自己的判断。

山村不再平静,晚上,总能传来蒋桂梅断续的哭声,亲邻的分析浇灭了她的希望。大家一致认为,程老师不可能看上他,与他私约,只有一种可能,吴天良没了,知识分子和老百姓不同,可以杀人于无形。

梁小野恢复了他的练习状态,胡月兰有时下田,眼睛盯着蓝天,她再也不用害怕。以前,她一直盼望儿子长大,自己老了,吴天良会有所忌惮,会有新欢。警察说,事情没有偶然,巧合,屁话。山,真的有山神,想想自己太不容易,十多年下来,梁风习因对她的宠,忽视加高院墙,她早己长出漫向墙外的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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