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伤害(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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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飞闻言,连忙将手探入怀,剑图果然就在怀中。原来那灰衣人担心甘宁去而复返,所以特意留于此地等张飞醒转以便其受到危险可以施加保护。
只是他一生逍遥无拘,不愿与旁人照面,所以便隐身竹林,以防张飞醒来见着自己。
张飞又惊又喜,忙朗声道:“多谢前辈,只是可否显身与晚辈相见,让晚辈当面叩谢救命之恩?”
谁知连问几遍,未见回音,原来灰衣人早已离去。
想恩人总有不示人之理吗?张飞无奈,叹口气,拾取宝剑,缓步出林,心中嘀咕:“奶奶遗言,让我毁了剑图,现我已做,至于武夷山,真有些不明不白。”
张飞边想边走,没出林子几步,突然看见一雪白巨物横亘竹林一侧,定眼一看,正是那巨猿。
心中大惊,慌忙奔上,用力推搡,口中直呼:“猿公公,猿公公”,那巨猿只是纹丝不动,原来早就是死了。
张飞几日内失去了至亲二人,心中大恸,情不自禁哭出了声。心中愕自想道:“猿公只是与我要好的动物,谁知那恶贼为夺我剑谱而害他性命。不行,我万不能让猿公躺在此处受其它动物欺辱。”
张飞砍些竹子,围住巨猿,取出火折点燃,一直守到火尽,待得巨猿化灰升天,张飞朝火尽处拜了三拜,才转身离去。
张飞漫无目的地走出一段,心想:“只怕那恶人不肯这么轻易放过我,我的住处已被他得知,反正横竖难逃一劫,还不就去武夷山走走也好,了了奶奶心愿。”
有了目标,张飞似乎一下增添了气力,绕过竹林,辨明方向,一路向南远行。
有话便长,无话便短。张飞这一路行来,饿了摘些水果充饥,困了随地一躺消乏,因从小艰苦,倒也凑合。
一天来到一个小镇,只听店家吆喝声声,饭店香气扑鼻,肚子不觉咕咕直叫,饥饿难挡,张飞咽了咽口水,也不多想。
取下腰间宝剑,径直走进店中,对掌柜直说:“老爷,我已一天多未进食,现身边无钱,这宝剑值几个钱,能给我抵压一下,做几个饭菜吗?”
店老板看见宝剑,不由吃了一惊,拿起宝剑向剑鞘口看了看,怔了一怔道:“公子既是大都督门人,小店自当好酒好菜招待,您把剑收好,请这边坐”。
张飞也没多想,便依店家指点靠窗坐下。
不多时,店小二端上几个小碟,唱道:“小米蘑菇大白菜,山鸡萝卜大肥鱼,客官你先将就用,且留着肚子,本店招牌河豚随即就给你老上来。”
张飞一辑:“麻烦小哥了。”
店小二咧嘴笑道:“不麻烦,不麻烦,给您周公子做些小事,小的求之不得,何言麻烦。”
张飞奇道:“我不姓周,我姓……”
话音未落,只见门外走进四个汉子,一位女子,为首大汉身长七尺,满面胡须,一对剑眉沧桑威严,双眸如电,显得格外精明。
身后的两个汉子面目古怪,一高一矮,高个子的满身横肉,身着一件短衫,背上背着一个竹篓,显得甚是粗鲁。稍矮的却罩着面纱。
看不清容貌,左臂空空,竟是一断臂残疾之人,腰间别着双镰,似是药农打扮。
髯须汉子左手边是一个女子,身形婀娜,侧身而立,却也见不着容貌,但观其侧影倒也是个极有风韵的女子。最后的男子面目白皙。
五官标致,长袍锦衣,潇洒地摇着折扇,倒似个富家公子,这五人走在一起,颇有古怪,想来必是江湖之人了。店小二忙不迭拍打下袖子迎上前去:“几位客官,这边请”。
张飞定眼一看,见这五位穿着打扮非同常人,心中好奇,也再顾不得店小二了。
见他们进得店来,尚未坐下,为首的髯须汉子道:“在此歇息一下再走,司马师弟,你到四周看看,有没有墨门的形迹”。
那姓司马的答道:“师兄,这刚过晌午,我们路上也未耽搁,想必是在墨门前头了,也不必这么仔细吧”。
髯须汉子紧跟道:“平日里数你最懒,难怪师傅不喜欢你,墨门那几个贼东西机关算尽,虽说这一次咱们几个结伴行动,毕竟须作防范,莫着了人家的道才好”。
姓司马的幽幽道:“是!”
随即起身出门。
张飞暗想:“什么墨门?想必也是一个门派了,哎,奶奶一走,青竹门就只剩下我一个了,本来与他们一起去看看,到也有趣,只是他们未必看得上我。”
正想着,忽听一个娇声媚气的声音道:“师兄,小德子也累啦,咱们在这休息一会儿,一块去瞧,也可避免不少危险,你说是不?”
未等师兄答应,又转身对店小二道:“小二,赶紧上些好酒好菜,”。
张飞循音瞧去,只见一身着翠衣,肤色微黄,眉语间略带狐媚之气的女子颇带指颐地指使着,脸蛋儿到也有几份娇美,不禁多看了几眼。
只听一洪亮的声音嚷道:“思文妹子,你只照顾你的小德子,叫师兄脸往哪些放?你瞧瞧,那小白脸直瞪你看呢,眼睛都转不过来了,直想你搂着他喊声‘小乖乖’、‘小甜甜’呢”。
那大汉说到“小乖乖”、“小甜甜”时,逼紧了喉咙口,学着那女子语气,甚是古怪,一行人不禁笑出声来。
张飞听他们说及自己,红着脸低下头来。
女子扑哧一笑,挨在髯须汉前道:“臭阿牛,老大不小了,还没个正经,哪天我帮你整个媳妇儿来好好管管你”。
只听那髯须汉道:“好了,好了,莫要胡闹,早些吃了饭就上路吧”。
众人听了髯须汉一说,便没了声音,不多时,店小二吆喝着走了出来:“河豚来啦,又鲜又肥的河豚”。
店小二边走边喝,一路小跑,将一大盘热气直冒的河豚放在张飞面前,又献媚道:“公子慢用,先吃鱼肚再品鱼脑,包你鲜的舌头缩不回去”。
张飞忙作辑道:“多谢小哥,只是我身上没有银两,恐怕……”
店小二道:“哎,什么话,周公子,你能来光顾小店,便给足了小店面子,还什么银两不银两,你要再这么些说,可折杀小人了”。
张飞挠了挠头道:“如此多谢、多谢”。
只听那媚女道:“小二,那河豚你也赶紧给我们上几只来,莫要老爷们等心焦,快快去”。
小二听了,嘴一裂道:“夫人莫生气,几只不敢有,一只保管你们鲜得云里雾里的”。
女子笑道:“如此鲜美,那定得多上几只,赶快去吧”。
店小二道:“哎,不瞒夫人说,这河豚虽然鲜美,但这几天之内,只可用一只”。
女子问道:“这是为何?”
小二道:“这河豚本身便是剧毒之物,小店祖传秘方,可压这毒素五日之久,待得五日以后,毒素排尽,方可再次食用。一次食用过多,对身体大为不利,甚至可能毙命,小的给那公子也只上几片鱼肉,一勺鱼脑便是此理”。
女子听了媚声道:“师兄们,他说这河豚有毒”。
说着斟了一杯酒走到店小二身边,一把搂着小二脖子道:“小二哥,你看我美不美啊!”
店小二见眼前女子面若芙蓉,吹气如兰,登时面红如潮,支支吾吾道:“美、美,夫人美……”
突然喉咙一松,,把女子手中的一碗酒咕噜咕噜全部喝进了肚中。
那女呵呵一笑,双手环抱着小二头颈,嗲声道:“小二哥,你可也俊得紧呐!”
那小二心中一荡,道:“夫人,你……”
话没说完,便吧嗒一声,跌倒在地。
女子拍了拍衣袖道:“这小二真没用,便只一碗就醉成这样。”
只听一个沙哑的声音道:“师妹,路途艰险,多要小心,不可滥伤人命以至得罪了高人。”
张飞循声望去,只见那男子遮着面罩,左臂空荡荡的,双眼如炬,甚是恐怖,张飞只觉一股阴森之气笼罩着自己,忙转头不看。
女子呵呵笑道:“哎呀,咱们三寸干尸平日里天不怕地不怕,今儿个不就弄死个猪狗一样的人物,便把您吓成这样了,师兄,你瞧这狗东西把我衣衫都弄脏了,你看我该不该杀他?”
说着,坐在那髯须汉子怀中,不理会那独臂怪客。
只听那独臂怪客冷哼一声道:“既然到了武夷地界,师妹你言行可得放干净些。”
说着双指探入怀中取了几枚金针,横掌一挥,将三枚金针刺入店小二胸口,叹道:“哎,师妹你年纪尚轻,自不知先辈恩怨,二十年前,我随四名师叔到武夷山来寻一仇家,路途艰苦,我只因杀了一户普通人家,抢了他家几只肥鸡,被一高人撞见,他二话不说便要杀我,天幸四名师叔奋力周旋,才保得我一条贱命,而我左臂自是那高人一剑废去的,我平日总以面罩遮面,原因是在于我脸上有十三处剑伤,今日你杀了这小二,倘若遇上高人,我们师兄弟五人自是横尸此地了。”
那女子听得三劫之苦,浑身一抖,面色煞白,甚是惊恐,原来任仙师平日取人性命往往视人恶行高下予以三劫。
三劫之刑则是每隔十二个时辰送给敌人一道令牌,直到金牌在手后十二时辰才取人性命,此间三十六个时辰,受牌者自是担惊受怕,其惊慌之心不言而喻。
再者这任仙师信奉黄巾,自创天门一派,门下弟子遍布湖广,倘若受到了这三劫严刑,天下之大却也再无容身之所了。因此武林人士尊其为三劫仙。
一是敬重他武功高强,行侠仗义,其二则是惧他三劫之威,唯恐对他稍有不敬便会收到这三道令牌。
此番天门仙师对待三人一出口便以三劫之苦相挟,实是此间三人所犯之罪实属十恶不赦的了。
只听那髯须汉拱手道:“既然仙师不肯饶我师弟妹几个,张一驰也只好自不量力,仙师,你请出招吧。”
任仙师拍了拍虎腰,微笑道:“同门之谊,很好,很好。张二哥,你果然是个有情有义的真汉子,待此事一了,我定不会来难为你。田青文,张行之,司马德,不知你三人哪里修来的福分,竟有这么一个好师兄。”
随即双手交叉放在胸前,冷声道:“你们五个一起上吧,也省的这许多麻烦。”
司马德心知任仙师武功甚高,早已胆战心惊,魂不守舍,听得可以以五敌一,自讨还能逃得性命,大声嚷道:“师兄,师姐,一起上啊!”
只见其从怀中摸出一柄铁扇,扇面一展,劈手打来,这一招“铁锁横江”用的极是阴毒,扇面罩住了敌人双眼,可挥可劈。
一招便封住了任平生上盘。谁知任平生不管不顾,手成虎爪,竟自来拿司马德的手腕,司马德只一招便被占住先机,不由大惊,叫道:“师兄师姐,再不出手,更待何时!”
张一驰听得叫嚷,拱手道了声:“任仙师,得罪”。
抄起单刀向任平生双腿砍去。任平生见来势迅疾,不由赞了声:“好!”
左手成拳,一拳打向张一驰的脑袋,张一驰见任平生后发先至,不由大吃一惊,忙回刀隔开,向后跃一步道:“阿牛,文妹,三弟,你们快走,我和六弟即便赶来。”
三人见任平生亮了这么几手,自持几人的武功远不及他,齐声道:“一起上!”
只见五条灰影上窜下跳,将一道路黄光围绕在中间,虽是经五敌一,却仍显劣势,任平生越斗越勇,大喝一声。
双掌平推打向张一驰。张一驰见来势凶猛,不敢硬接,只能就地滚开。只听见“嘭”的一声,一堵墙硬生生被掌力击倒。
店老板和小二见这架势,早已吓的魂飞魄散,只是顾念张飞是周瑜门人,不敢舍去,此时见墙倒房塌,发一声喊,跑得无影无踪了。
任平生借势后跃,双腿向司马德连踢。司马德不及闪避,胸口连中五脚,直飞出了店。田思文吃了一惊,凄声喊道:“小德子!”
张一驰,张行之见其势威猛,一招之间便伤了司马德,又惊又怒,二人互相使个眼色,迎面击去。
任平生蔑了一眼,侧身躲过,见张阿牛体型高大,动作消有迟缓,便向左直奔数步,左手一探,擒住了张阿牛膻中穴。
张阿牛只觉全身无力,来不及反抗,只能大声呼救。任平生不待二张欺近,向前一推,一个数百斤的莽汉便如一个纸鸢般向田思文飞去。
田思文大吃一惊却又不敢击打,生怕伤了张阿牛,只能硬生生伸手去接。谁知任平生这一推蓄着内劲,劲一受阻便来回冲撞。
二人同时重重跌翻在地,只一招便将二人打成重伤。田思文被猛的一击,吐血不止,道:“大哥,我……我不行了,你们快走……快走”。
张一驰见任平生出手连伤三人,自知这样耗下去,毫无胜算,大吼道:“三弟,阴阳两仪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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