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生活如麻（1 / 1）

小野向她笑笑后问道：“哪个送我们来的？”庄开妍冷冷地说：“一大群人，他们还将你和老板挤在一起，说什么情若有，岁月算个球。”

面孔正是三春娇子，前部逊于宋老板的傲人，但弱灯下还是能清楚判断圆实的真，无腹的小肚、单手可扣的酥腰、修长笔直无缝的并腿，大脚指甲因涂上了可人的腥红，深秋的中夜，梁小野想到了聊斋。

庄开妍发现小野盯着，将水杯放下后说：“你们之间的乱可不要歪到我的身上，我只是留下挣一百元钱，梁小野，我也听说了你的过去，人，可以贫穷，但，不能不择手段。”

听到挣钱，小野想到自己那从前的三万元，如今，居然让一个保姆碰到了心坎，面前的清纯动人，却被人家提前预警、小看。原可以凭自己般配的年龄、一流大学的学生身份俯视，却没有想到竟然是被鄙视，想开玩笑的念头也不敢有，更不要说动手或轻佻。

看着小野将水喝净，庄开妍看看时间后说：“休息吧？没有完全醒酒还是受到了刺激？老板在楼上，前途在门外。”

梁小野有些被激怒，他轻声说道：“选择什么样的生活是我的自由，你没有评判权，我如果是主人，现在就能让你说不出刚刚的话。”

庄开妍仍不生气，她正视小野道：“如果你是男主人，对我下手？将我轰走？你现在也可以动粗，敢吗？怕是自己也没有那份底气吧？如果你有，我还敢这样和你说话？你也知道这是主人的家，你我一样，宋老板钞票换来的服务。”说完，庄开妍将自己的房门关上，睡觉了，小野能听到她将门从里边反扣，就是不扣，他也真没有那个勇气，因为自己在对方心中己经没有了骨气。

清晨，宋金娇从梦中醒来，想起了昨晚的酒多，又想起自己留下了如花的美人，脑际一闪，轻轻下了楼，庄开妍还没有起来，宋金娇只能拧开梁小野的房门，她有些放心，可又有些疑惑，夜长，还能真不做梦？认识小野后选的庄开妍，她是有目的的，万一有人说她闲话，她可以用两个年轻人做挡箭的靶。

她亲自下厨做了早饭，喊他们三个起来，庄开妍笑着说：“老板花了钱，我却睡懒觉，真不好意思。”宋金娇说：“感谢你昨晚帮我照顾客人，你没有做早饭的义务，小野是何时醒的？”庄开妍向小野看看后说：“大概凌晨一点多，我上半夜没敢说，所以早上起来晚一些。”

宋金娇一边让他们快些吃饭，一边问道：“小野，夜里发现身边有个姑娘，半醉中没有犯错误吧？”梁小野正不知道如何回答时，庄开妍却接了话，她说：“宋总，我只是为加班费的一百元，如果你喜欢开这样的玩笑，我给你时间，你另找丫鬟。我是加零工的，昨晚也是发现你们两个都喝多了，平时你待我不算尖酸刻薄，我也挺需要现在的这份收入，但，所有的这些，不构成我就会屈从于你们的意指。我才来，以后这样的事情可能还会发生，昨晚前半夜没有睡，我就想过，我是否要离开，宋总你看，是我现在辞职还是以后我们各人只做份内的事？”

宋金娇看看眼前孱弱的姑娘，她没有想到，比自己的当年还要刚强。她内心清楚，这样的一番对她的不卑抢白，正是梁小野这种骨子里硬气男人的需要。梁小野发现宋金娇更无法回答，对她这样在商场叱咤的女强人来说，如果不是碍于小野在场，她当然会立即让庄开妍离开。她隐藏所有的不满意，在小野开口之前说：“小庄，不要孩子气，我就是看你们正青春，开个玩笑，以后我就知道，哪些玩笑不能开。好了，吃饭，今天请你送虎成上学。”

早饭再无声音，虎成揉着惺忪的眼，一点食欲没有，带了一块小面包，上学去了。看着她们两个离开，宋金娇一肚子不舒服，可面对小野，她还是挤出了笑容，庄开妍没有收拾碗筷，宋金娇将桌子上的餐具端到了水池里，准备洗手上班时，小野却从她的身后，搂住了她的闲置。

一阵雨疏风骤，因浓睡残酒早己消透，宋金娇捧着小野的脸，懒散地说：“小庄的正经让我放心，可我还是希望她能帮我一起拴住你。小野，不管是你过去的冲动山乡之举，还是现在的学识能力，都是世间的罕物，能和我一起将公司做强吗？”

梁小野抚着她的渴望问道：“你安排小庄晚上不回，真的有她生气的那方面原因？你需要她参与拴我？”宋金娇说：“我老了，还有个孩子，你能现在这般不嫌弃，我己经感谢了，哪里还敢奢求你对我的沦陷。小庄是我精心选的，按你可能的标准，因为她长相与江雨芹差不多，端庄、秀气、不张扬。”

梁小野不敢想，商人，太有心计，可他没有说，只是更加殷勤地用力一番，他清楚，此时无声，身下的老板清醒，他同样感谢她对自己的考虑和珍惜、高看，他竟然忘记了自己的打工身份，想到古书上富室大老婆帮家主的主动纳妾。

下午，齐元宏找到宋金娇，告诉她。华师大对新校区己经定位，不仅要优良学风，还要优美校园，一期景观提升项目经费达一点八个亿。现在，校内决策层有两个声音，一个是分三个标段，一个是就一个标。齐元宏透露，罗校长支持一个标，由苏园建设按设计的方案实施，他认为，能设计出来，一定能做得更好。可他只是个分管的校长，这样的大标，盯的人多，主要领导心中是否有潜在的目标，没有人知道。所以，齐元宏让宋老板抓紧深入了解，他方便根据情况做标书。

宋金娇说：“一个亿的项目，校主要领导还会关心？”

齐元宏说：“数字对一个大学来说，不算太大，可是对绿化项目来说，这就是个不小的项目，不要说他们领导，找我的人就不止五个。”

宋金娇说：“齐科长，你们领导我不太熟悉，再说，他们的事多，会议多，我一个女人去找也不方便，我就认准你。这个项目你帮我盯着，如何下手，如何操作，我全听你的，目前测算，如果中标价能到一点六亿以上，利润就可达30以上，风险我担，你可以根据需要开支利润的一半左右。”

齐元宏在人才济济的校园只是一个小小的科长，可他的简单数学能力还是不差，算下来有近三千万的支配空间，而他需要应对的只是几个以学术为主要目标的学校领导。他心里算盘十分精明，罗校长是个德高望重的学术权威，对苏园建设的方案相当满意，他齐元宏在操作界面上可以处处以罗校长同意、罗校长十分满意为幌子，对上，对下不会轻易再有说三说四。

有了预期的收入，尤其是宋金娇在梁小野身上的投入，宋虎成对他的依赖，小野的生活有了极大的变化，他本想有时间去看看万谷丰一家，可一想到干娘对他的冷眼，还是决定回自己家一趟。

仍然选择是晚上，小野自己开着车，考虑到宋金娇的担心，他是才拿的驾照，他没有告诉宋老板，下午出发，凌晨到了村口。与平时不同的是，村东头的李屠户家的灯居然是亮的，想到李屠户的惨死，小野有些紧张，他放慢速度，开成小灯，检查一下车门的锁定，慢慢在小村路上缓行。临近时，居然发现灯光里不止一个人影，他有些好奇，村里，除了出了大事，不会有现在看到的场景，他熄了灯，将车子泊在路口的几棵树边，没有敢下车，远远地看。

人不止几个，入眼的都有十多个，这可是明天要办喜、丧大事的节奏，李屠户家出事了？他正在想时，有一个人出来了，出门不久，对着路边就是一通放水，走不成直线，显然是喝多了。

小野在车里没有动，慢慢地，开始有人出来了，全是壮实的劳动力，小野想到了后秋季节的清淤，可是，不会如此晚，他看看时间，都一点多了。

正在他猜想时，吴大用显然脑力不支地出来了，更让他不想看到的是，他的娘扶着他。那份体谅，那份用心，傻子也能看出只有是一家人才能做到。吴大用的身后应当有笑声，小野听不到，可他看到了吴大用和开始的那个男人一样，在胡月兰的搀扶下，对着身边的小树，放了一阵大洒水。此时的小野，真想即时出现，给大用一记重拳，可看到他母亲认真的样子，小野没有挪动身子，子无能，母受过，可他，己经不是无能的了，他能在哪里？此时，灯光在他们的身上渐渐淡失，小野看不清了，知道他们的去处是他们家的方向，也是吴大用家的方向，小野陷入了迷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