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一十六章 拆招见底(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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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氏瞧着屋中太暗,隐隐的瞥见江呈佳嘴角那一抹浅笑,心中便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便自作主张的起身,拿了放在灯盏旁的火折子,替江呈佳点了一盏灯。

“你既然醒了,便再点一盏灯吧,仔细屋里太黑,伤了眼睛。”她依旧保持着温婉可人的模样,大度谦让,待人十分亲和宽厚。

可江呈佳却并不吃她这一套,在她点灯时,有些不屑的说道:“姐姐,玉霜姐姐。都撕破脸皮了...姐姐还真大度,此时只有我们两个人竟还能装得下去。”

李湘君顿住点灯的手,眸中暗暗闪过一丝冷然,面上却还要装的什么也没发生的打圆场道:“阿萝在说些什么?我怎的听不懂?”

江呈佳冷眼瞧她,勾起唇角嘲讽道:“姐姐当真听不懂人话吗?”

李氏藏在袖中的手不自觉蜷曲握拳。

“姐姐,莫要以为我不晓得你这两日都在我院中做了些什么。”江呈佳眉眼一挑,抬起下巴,笑眯眯瞧着李湘君。

李氏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江呈佳依旧笑而不语的望着她。

李湘君缓缓转身同她对视,望着江呈佳那双嘲讽、笑意、寒光相融的眸子,她忽然觉得心口有一股沉重的力量压迫着,令她险些喘不过气。

她还撑着面皮不肯完全承认,嘴角努力扬着,跽坐在榻边的席垫上。对面才点燃的烛光忽然被一股冷风吹灭,整个屋子便又陷入一片昏暗中。

床榻旁的微弱灯盏摇着最后一点烛光,沉默了许久的李氏此时开了口:“今日,原来全是你设的局?”

她轻声一问,声色略带这些颤意,不知是阴谋被揭穿后的尴尬还是对面前这个年纪还没有她大的小姑娘产生了惧意。

江呈佳轻挑眉梢,不作声。

“江呈佳,你的确厉害。”李氏嗤笑一声,垂下眼眸冷冷道。

“姐姐过奖,若那日...我没有及时察觉汤药里有异样,恐怕早就命丧你手了。”江呈佳冷下唇角淡淡道,“你想趁着君侯外出,三日不归的时机将我除去...神不知鬼不觉的将红花下入我的汤药中,料定我闻不出那汤药的不妥...想让我因药物相克而死。死后将此事栽赃嫁祸到我院中人身上,或是千珊、或是小翠又或是小七。不论是哪个,君侯都会迁怒。说不准北院我的所有心腹都要受罚驱逐。你要置我于死地,方才瞧见我安然无恙,竟还能镇静不慌,倒是令我十分佩服。”

李氏缄口不语。

两人互相沉默一阵。

江呈佳再次开了口:“你要杀我的理由,无非是想要当这院中的女主人,想要得到君侯。可你能确定,若我当真死于你手,君侯真的会为了你们从前的情意,不顾我兄长的愤怒,不顾江氏遍布天下的门生之怒,而保你吗?”

“君侯同我,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他信我,却不一定信你。”李湘君冷嗤不屑道,“你算什么?江呈佳,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带着目的嫁入侯府的。别以为我不知当初你与昭远之所以会有这段姻缘...不仅仅是他的谋划,也有你的一半算计。你这样心机深沉的女人,又是陛下心腹之臣江呈轶之妹。甚至连身份不清不楚...昭远怎会信你不信我?我乃南阳公主,又是大司马魏漕遗孀,手中掌握调动下邳与南阳的军兵权力,掌握着魏家的庞大家产。为了这些,昭远也不会因你同我闹翻。

而你有什么?一个当了东府司主司的兄长么?昭远虽要拿你挟制你的兄长,可也绝不会任由你在他身边作祟,替你的兄长打探淮王府的消息。你对他而言只是一颗随时能弃了的棋子。而他好歹是淮王之子,再不济也有他父亲撑腰,何惧与你兄长为敌?若你兄长硬是要找个说法,要他交出元凶,他念着我们从前的情意以及我手中这点兵权也不会对我动手,自会拿旁人顶替搪塞过去。大不了便是彻底同江呈轶撕破脸皮。

你兄长于大魏再有名气又能怎样?难道还能为了你举兵歼灭淮王府?剿除淮阴侯府?如今,淮王手中权柄抓得愈加牢固,早已在朝堂上与陛下闹翻,朝野明争暗斗,刀枪剑戟不断。他们经历了多少腥风血雨,难道还怕区区新贵江氏一族及其门生?我这样两相比较,你还觉得君侯会因你而杀我吗?”

江呈佳听她说完,心底莫名对眼前这个女人产生了同情,对她的无知感到可悲,她放在膝盖上的手轻轻敲击起来,缓缓说道:“纵然我是他手中任用的棋子。可这枚明明对他有大用处的棋子...被你所毁,你认为以君侯那样的性子,能容你一世么?”

这句话便如利剑猛地一下刺入李湘君心中,使她浑身猛地颤栗起来。

她知宁南忧的狠绝,江女这句话并不假,她能够躲得了一时,却并不一定能在宁南忧手下安然度过一世,所以她此次做了双全准备,若计划成功,宁南忧却怀疑到她身上,便转手将这罪责栽到周源末的头上。

她深知周源末十分厌恶江呈佳,自然觉得此人是个替她背锅的好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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