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一十五章 中招(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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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面上依然挂着一副关切的模样,继续追问道:“屋内这么大的动静,不止是贼人偷窃吧?季叔,若是发生了什么定要同我说。昭弟临行前曾交代过...要我好好照顾着阿萝,若阿萝身子有恙,便让我来主事处理。若是当真发生了什么事...我没能即时替阿萝处理...那当真是罪过了。”

夜色深沉,季先之瞧不出李氏现在究竟是什么神情,眸子里暗暗闪过一丝憎恶,躬身微微行一礼答道:“公主确实是多虑了...当真只是贼人偷窃,并无其他。”

李氏朝主卧的方向瞟了一眼,松下紧绷着的神情反问道:“宅院里若是没有什么大事,我便也放心了。只是今日我去姑母房中侍疾,却听碧芸姑姑说...阿萝又病晕了,这让我十分挂心,想着能否现在进去瞧一眼?前几日我一直呆在南阳阁中修养,宅院的事也未曾过问,赫然听闻阿萝又发了病,心中实在骇然心疼,她定是去难民营时因那连夜暴雨伤了根本,我本应该今日下午便来拜访探望,同她叮嘱几句,但姑母却将我留在屋中说体己话,这才耽搁了。”

季先之拒绝道:“多谢公主关怀,女君正睡着,恐怕是不便打扰的。”

李湘君扫了那紧闭着的屋门,面上满满都是关切之意,语气里带着些自卑愧疚与不安道:“哦?这北院中闹出了如此大的动静,甚至连君侯的精督卫都出动了,扰的全府上下难安早冬,阿萝竟也未醒?若是阿萝不愿意让我进去瞧一瞧她,季叔也不必如此替她婉拒...直接同我说便是...她不愿见我也是应该的...这些天我同她之间始终有些矛盾....”

李氏知道,季先之如今之所以拦着她,便是不想让她知晓江呈佳的现状,只恐江女当真活不过今晚,他才不想让更多的人知晓此事,于是才如此阻挠她进屋中探望。想来她特意安排的一切确实是成了的。这便像是一颗定心丸下了肚,叫李氏安下了心。

院中面对面站着的两人各有各的心思。

季先之看着面前的这个女人尽显柔弱,楚楚可怜,将这套话说的紧密相连,毫无缝隙,明里暗里把一切罪责都往江呈佳身上推,自己却是一副受了委屈但还要大度容纳的模样。这宅院的女主人姓江,不姓李。她却字字句句说得好像她才是指挥府的主母一般。

他很是不屑,也十分厌弃她这番做派,可偏偏他不得反驳什么,于是低下眸,和气着说道:“公主殿下当真是多想了,女君一项是想同您好好相处的,您与女君乃是嫂妹,她亲近您还来不及,又怎会恼了您,同您耍脾气?”

李氏浅叹了口气,有些委屈伤心的哽咽道:“是了...是我的不对。我小家子脾气,多想了。我只是想要多关心关心阿萝。正如季叔所说,阿萝是我的弟媳,同我那是一家人...本不用客气什么,但她似乎误会了我和昭远之间有什么...如今同我怄气,也是我活该。”

听着李氏言语间越来越失了得体,季先之不禁皱了皱眉,主公待她如今虽是利用,但在旁人眼中就是余情未了,怀着从前的情意,互相爱慕喜欢。旁人或许看不清,可他却是从头到尾都知道的,如今这里除了他手下的精督卫,也无旁人,她却如此装腔作势,当真令人作呕。

“公主真是越说越糊涂了...老奴也说了,女君没那个意思。”季先之一挑眉头,语气里终于夹杂了些不耐烦。

李氏瞧着前去搜查西院婢子铺子房屋的精督卫还未归,便继续拖着时间道:“季叔...阿萝她是不是还未醒?眼看着这天色都快亮了...我知此时打搅的确不太好...可...我实在不放心...若阿萝有什么好歹,要我如何同昭弟交代?”

季先之实在懒得再同她交代,于是嘴角一弯,眯着眼睛笑道:“若是公主执意想去探望女君...老奴这边去通报。”

他这突如其来的回应,却叫李氏有些措手不及。她有些愕然,实在不知季先之究竟是何意。府内上下都说江呈佳中了毒,她的安排的确是成功了的。此时的季先之,为了稳住全府上下,应该像拦着众人一般也拦着她,怎得突然就不拦了?

她未曾想通,便瞧见季先之朝主卧行去,轻轻敲了敲门,朝里头问了一句:“女君...湘夫人前来拜访,您醒着吗?”

李氏皱着眉头不解其意,以为季先之是故意框她的。她从以前便知,季先之因她从前同宁南忧的那些往事,对她十分厌弃排斥。

她也一直想化解这其中的矛盾,但无奈,这嫌隙却越来越多。到了最后她便懒得再去管季先之是什么想法。嫁入魏府后,她更觉得季先之不过就是宁南忧身边的一条走狗,根本无需在意他的看法,于是也不遮掩对他的不屑,虽看着宁南忧的面子,好歹给他些尊重,但骨子里却是瞧不起他的。

一个为了女人而毁了自己大好前途的男人,做到如今,已人到中年,却还只是侯府的一介管事,手中的大权柄也被那姓周的夺去,实在是不堪谈之。

她静静瞧着季先之在自己面前做戏,戏谑的望着那紧闭的屋门,等着季先之编出一个谎话来将那江女此时已经奄奄一息,就要一命呜呼的事实在她面前遮掩过去。

谁知,屋子里却传来了一声浅淡慵懒的女声:“天还未亮,怎得姐姐就来了?我身子实在乏的很...”

这声音缓慢飘入了李氏的耳中,在她心里落了根。便似一道惊雷将她轰得六神无主,原本红润的面庞瞬间变得煞白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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