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无奈(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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勋阳抚宋祖舜只能无奈的同意了,转身离开了。

随着宋祖舜等人的离开,一位仆人走到了洪承畴的身旁小声得说道:“大人,邓总兵来了!”

洪承畴点了点头,吩咐“把他叫上来吧”

一个身着铠甲,长相柔弱的男子走上大堂,立刻行礼大声喊道:“参见督师!”

而洪承畴仿佛没有听见邓总兵的话,慢慢的回到座位上,端起了茶杯品起了茶。

而邓玘明显感到情况不对,在一旁低头不语,默不作声,涨红的脸上豆大的汗珠流个不停,场面一度十分诡异。

抿了抿两口茶后,洪承畴将茶杯放在桌子上,缓缓开口“邓总兵,你可知本督师唤你来,所为何事!”

“属下不知!”站在一旁的邓玘开口说道。

洪承畴脸色一变,将桌上的一堆文书摔在地上,怒斥道“你自己看看!”

邓玘连忙捡起地上散落的文书,看到上面的内容,心中不禁苦笑,还是出了问题!

文书内容是御史钱守廉劾自己剿贼罗山过程中,杀良冒功。

看完之后,邓玘立刻跪在地下,急忙喊道“大人冤枉呀,冤枉呀!属下在剿匪过程中绝无杀良冒功。只是数月军中无粮无饷,手下难免不受克制。但绝无杀良冒功呀!望督师明查!督师,已三月没给粮饷了,若再不给粮,卑职手下怕不听指挥,发生兵变呀!”

作为一个将领说手下不受控制是一件丢脸的事,但是邓玘真的是没办法呀!自崇祯七年奉命出川剿匪以来,粮饷真的少得可怜。伤亡又不小,好几次都差点兵变。甚至在同僚中落下个驭下无方的名号。

洪承畴看了看趴在地下的邓玘,心里也很不是滋味。朝廷的粮饷总是不能按时保量,尽管自己已经向朝廷催饷了,但是拨下来的还是远远不够,而且朝廷拔下的粮饷中间还要倒几手,最后也只能到个十之七八。这还是朝廷诸公看我洪亨九面子,少拿的情况下。

而此次剿贼的主力无非是秦兵,鄂兵和川兵。洪承畴自己也想一碗水端平,但如果平均拔下去,所有军队都吃不饱。与其如此还不如优先供给几支强军。秦兵即是主力又是嫡系,所以粮饷优先拨发。

而留下左良玉和邓玘这对难兄难弟,只能吃土。

而左良玉还好一些,本次剿贼左良玉大多活动在襄勋地区。就在鄂军的家门口,左良玉或多或少还是能想办法搞到点粮饷。而邓玘本就是远离乡土作战,还没有粮饷,手下部队差点兵变,还落下个驭下无方的丑名。

邓玘总兵的好基友左良玉倒是帮了邓玘数次,但是总是如此也不是办法,左良玉自己也吃不饱。

而且这次剿匪川兵死伤也不小,怎么可能又要马儿跑,又不给马儿吃草。于是邓玘就纵容手下攻破附近的一些村庄,获取钱粮来养军,诬陷其串通流寇,屠杀整个村庄,杀人灭口,而很多百姓的人头都被拿来冒充成流寇的头颅,充当战功。但是纸保不住火,做多了,肯定会被发现。

结果被御史钱守廉劾邓玘剿贼罗山,杀良冒功。朝廷命总督洪承畴核之。

于是就出现了眼前这一幕。

面对邓玘,洪承畴也是无奈,心中知道邓玘已经被逼得无路可走了,这是大明腹地,并不是边关,杀良冒功要承担极大的政治风险。如果不是被逼急了谁愿意在大明腹地杀良冒功,屠杀村庄呢!

但是朝廷注意了,绝不可让邓玘继续去侵扰百姓。

于是洪督师大声呵斥道:“这是你杀良冒功的理由,是谁给你的狗胆!”

邓玘立马回话:“卑职知错!……望督师赎罪!”

看在地下跪着的邓玘,洪承畴也知道不可一味强逼,只会适得其反。于是走上前去,将邓玘扶了起身!对着颤颤巍巍的邓玘亲切的说道:“邓总兵,本督师知道你不容易,缺钱少粮,剿匪劳苦功高,并没有杀良冒功。但是已有御史说道,陛下命本督师查核,邓总兵你不可不注意!剿匪期间,切勿侵扰百姓呀!”

面对洪承畴的慰问,邓玘诚惶诚恐,立马回应道:“卑职知道,卑职知道!”

看到这样的四川总兵,洪承畴心中大慰,又走到了太师椅前坐了下来,整理了一下衣冠,正声说道:“四川总兵邓玘听令!”

站在一旁的邓玘大声回应道:“末将在!”

“命四川总兵邓玘驻扎樊城,整顿军队!”洪承畴下达命令。

“末将听命!”邓玘回应道。

“我再拨给你1万两白银,一千石粮食。”洪承畴又说道

“督师,川兵数月剿匪,死伤惨重,能否再增加点粮饷!”邓玘知道自己接受了这些粮饷,那么自己以后去附近村落打秋风就再也没有任何借口了,于是多要一点。

洪承畴久久的看着邓玘,终是从秦兵军粮里面里挤出了一点,说道:“2万两白银,3千石粮食。记住切勿侵扰百姓!”

“谢督师,末将遵命。回去定会约束手下!”邓玘苦涩的回答,然后在退出了大堂。

这2万两白银和3千石粮食对于自己带出来的这近万川兵,连塞牙缝都不够。甚至上一次攻破的大村庄都搜出了五千石粮食和3万两白银。不能侵扰百姓,又只给怎么点粮饷。能支持几天!

这一日,

站在山寨寨头等着自己得力干将归来的罗汝才感到无奈。

带着部下行走前往樊城官道上的邓玘感到无奈。

站在襄阳府府衙大堂前仰望天空的洪承畴感到无奈。

坐在前往勋阳的马车上看着沿途的风景的朱常澄同样感到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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