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话 坦白（2 / 2）

“你究竟是谁？为什么不怕我的病毒？是～是教廷派来的吗？你们真是太卑鄙了，竟然用血契将我骗过来，瓦～瓦西里男爵～这～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这个肮脏堕落的吸血鬼竟然和教廷串通一气，想置我于死地～真是太可恶了～”

可瓦西里男爵现在哪里还敢说话，一声不响的缩在了爱尔莎的身后～

“住～住手！别～别打了～放～放过我吧～我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小鬼罢了～就算是把～把我净化了，到瓦蒂坎诺也拿～拿不到什么奖赏的～真～真的，放过我吧，我什么要求都会满～满足你的～”

“就这也算是恶魔？我还以为恶魔全是那种模样的呢～”

“你刚才可不是这么说的～”

“啧啧～它简直就是个孬种，只有挨打的份～”

“要是地狱里住的都是这种货色，我们是不是以后可以去地狱里吃屎了？”

“嘿～刚才谁和我赌那娘们要遭殃的，明天的午餐归我了～”

“你倒是站起来打回去啊，就算是一下也好！”

看到吉格图格被揍得稀里糊涂的，连躲在薄荷叶后面的蜣螂都有点心疼了，要不是看在爱尔莎太彪悍了，恐怕它们都想要出来伸张正义了。

“全都是它干的？”好在爱尔莎终于停下了手，把奄奄一息的吉格图格扔到了瓦西里男爵的面前～

瓦西里男爵赶忙点点头，“禀报爱尔莎小姐，帕兰卡蓄水池里的天花病毒全是这个家伙投的～”

“分明都是你指使我去撒播的疾病～现在竟然全部赖到我的身上！”刚才还在装死的吉格图格突然跳了起来，用鼻子对着瓦西里男爵，“你这个过河拆桥的吸血鬼！”

“吉格图格虽然掌管天花病毒，可～可是我们这种小恶魔是绝不敢随意散播的～”你既不仁就休怪我不义，一看瓦西里男爵竟然出卖自己，吉格图格赶紧推卸责任，“要～要是我们随意散播瘟疫，不仅会受到天堂的追捕，因此而死的怨灵还全都会来地狱缠住我们，所～所以如果没有血族来背这个责任，我们是断然不敢胡乱作为的～”

“请～请你一定要相信我～我～我说的都是真的～”

“就算是吸血鬼，凭你区区一个男爵，也敢只身深入到帕兰卡来散播瘟疫？”没有再追问吉格图格，不知道是不是相信了它的话，爱尔莎的眼神瞥向了瓦西里男爵，“是谁指使你来的？是哪位小姐下的命令？蚊子想对帕兰卡做什么？”

“我说！我说！”吉格图格赶紧抢着回答，“不～不是伯朗城堡的意思，是帕兰卡的大萨满要求这么做的～”

“什么？”

“你在胡说什么？”古达立顾不得危险从箱子后面游了出来，一把抄起了吉格图格，“大萨满怎么可能要求你们在帕兰卡释放瘟疫？”

“吉格图格它没有说谎～”瓦西里男爵赶紧随声附和，“真的是纳库札大萨满要我这么做的～”

“你们全都在撒谎！谁会在自己的家中释放病毒，在帕兰卡释放瘟疫，难道它自己就不怕被感染吗？难道它是想把自己都给一起毒死吗？”

“不～瘟疫只会在平民中爆发，住在神庙里的萨满和士兵并不会感染～”瓦西里男爵瞄了一眼墙边的水缸，“因为我们只在村落的蓄水池里投放了瘟疫，而神庙里最近的用水全都是特意从外面的圣湖里直接挑回来的，我也～也是刚刚才发现这里的水缸是和外面平民村落的蓄水池是相通～”

“看～吉格图格不敢在尊贵的爱尔莎小姐您面前撒谎～”这个恶魔小滑头已经看准了爱尔莎才是这里的首脑，赶紧巴结献起媚来～

事到如今，瓦西里男爵和吉格图格的确是没有再撒谎的必要，古达立情绪激动一时间难以接受这个现实，脚下一软瘫倒在了地上。

“罢工！罢工！”

“这帮可恶的蜻蜓，竟然将我们当畜生看待！”

“给我们喝的竟然全是有毒的水！”

“要是把我们都给毒死了，谁帮你们处理粪便？”

“熏死你们！”

这可真是气坏了这帮蜣螂们，一个个义愤填膺恨不得再吃一块粪便压压惊了！

“这么说从一开始你就在骗我们～你们根本不是被蜻蜓抓进来的当做饵食的，而是一开始就和它们勾结在一起了～”多戈也坐不住了，绕到背后一把卡住了菲洛丽卡的喉咙，手上发出温热的荧光，“说！你们吸血鬼和帕兰卡究竟在密谋什么？是不是要对德莫西科不利？”

“我不知道上面和蜻蜓达成了什么协议～我～我只是奉命行事～”

“你奉了谁的命？”

“达里安伯爵和卡～卡洛尔小姐～”说到这里瓦西里男爵特意抬眼瞄了下爱尔莎的反应，“要～要我等留在这里以供萨满差遣～”

“妈的，卡洛尔这个臭婊子！”

“还～还有～要我确保所有送来的贱民都死在这里，用～用以丰富萨满的盘中餐食～”

“什么？”

“那些被吃掉的蚊子不是被抓的？”多戈怎么都想象不到平时和德莫西科近在咫尺的帕兰卡与萤火虫的死敌吸血鬼暗地里已经结成了如此深厚的联系，“而是你们蚊子主动进贡的？”

瓦西里男爵沉默不语，像是默认了这个事实，刚才就遭受打击倒在地上的古达立听到这些更是雪上加霜，突然感觉浑身乏力就昏了过去。

“这事持续多久了？”

“从～从刚才下葬的冈达巴查大萨满在位时开～开始的～”

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坏了，多戈紧张得不禁身体都颤抖起来，听古达立的语气，刚才埋葬的冈达巴查大萨满可是上一代的萨满头头，它的岁数应该和萤火虫的大酋长相当，也就是说吸血鬼早在上一代就已经在德莫西科的身后建立了据点，一旦吸血鬼进犯，德莫西科将处于腹背受敌的不利境地。

“以愚下的身份是绝不可能知道达里安伯爵是怎么和冈达巴查大萨满联络上的，当这些古板顽固的蜻蜓出现在面前的时候我们也感到十分吃惊～”

“当时我们正要去进攻一处萤火虫的村庄，苦于受制于村庄中大量的兽族战士无从下手，就在我们不知所措的时候，我们意外获得了来自帕兰卡的援手～”

“蜻蜓的萨满先是向萤火虫散播了当晚有暴雨洪水的虚假消息，将夜晚巡逻的兽族战士全部困在了村庄中，之后又不知道用了什么法术，让一头大象从高处跌落当场死亡，它的鲜血喷涌而出像山洪暴发一样冲毁了萤火虫的村庄，在血液加持下的血族将残存的兽族战士尽数消灭～”

“第二天，暴雨如期而至，将前一晚的战斗痕迹和地上的血迹冲刷得干干净净，而这帮萨满早在战斗开始之前就潜回了帕兰卡，就像这件事从来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这是卡颂大叔遇到长鼻那晚的事！”所有的时间和事情都对上了，瓦西里男爵并没有撒谎，多戈心中一片混乱，送开了手中的菲洛丽卡。

“出于达里安伯爵和卡洛尔小～的信任，愚下被指派驻守此地，负责接收和安顿进贡来此的贱民，如果冈达巴查大萨满有什么暗中的勾当就尽量的满足它，顺便还暗中监视它的一举一动～”

“看来你没少帮冈达巴查大萨满擦屁股咯～”

“英明睿智的爱尔莎小姐您一定早就知道，吉格图格这些坏事可是一件都没有参与～”

“不～不～其实我只见过冈达巴查大萨满两次～”生怕爱尔莎恼怒自己，瓦西里男爵赶忙否认，“第一次是冈达巴查大萨满带了它的弟子来和我见面，就是现在的纳库札大萨满，不过之后没多久它就退位不知所踪了～”

“刚才给它下葬是第二次见到它～”

看来帕兰卡的萨满和吸血鬼有勾结这件事已经是不争的事实了，纳库札大萨满和瓦西里男爵也是早就认识，可纳库札大萨满为什么要在帕兰卡投放瘟疫呢？这实在是太不合常理了～

幸好古达立刚才就已经昏了过去，没有听到后面的故事，否则恐怕她的整个世界都要崩塌了～

“姐姐～”躲在箱子后面的灵童探出头来，指着地上的古达立，“她好像不太对劲～”

“古达立？”

“恩～恩～”刚才还气势汹汹的古达立，倒在地上爬不起来，按理说这个丫头可没这么脆弱～

“她的身体好烫！”

“咳咳～我劝你还是暂时不要触碰她为好～”难得瓦西里男爵竟然向多戈建议，“看她的样子很有可能是感染了天花病毒～”

“她并没有喝水缸里的水～怎么也会？”

“这位小姐刚才可是赤手空拳的抓过某些不干不净的东西～”当着爱尔莎的面，瓦西里男爵别有意味的朝着吉格图格看了一眼，谁让你这个滑头鬼刚才不帮自己说话还急着撇清关系落井下石的，“可能就是那个时候沾上的～”

“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吉格图格立即贴倒在地用脑袋揉蹭爱尔莎的脚踝，“在爱尔莎小姐面前，吉格图格怎么敢显摆分毫？可能是这位蜻蜓小姐不小心沾到了残留在我身上的病毒～”

还没等吉格图格解释完，爱尔莎撩起一脚又狠狠的一脚踩了下去～

“嘶～这个恶魔实在是太可怜了～”

“刚才耍横也被打，现在讨好还要被揍～”

“这个姑娘实在是太难伺候了～”

“它肯定找不到男朋友～”

在一旁说风凉话看热闹的蜣螂们像是感知到了什么危险，突然全都把头缩回了门框里面，闭上嘴躲到粪球后面去了。

“把她治好！”根本不容辩解的余地，爱尔莎冷冰冰的俯视着吉格图格，像下了死命令一样。

“如～如爱尔莎小姐您所愿，只要是小姐的愿望就是吉格图格的愿望，只要是小姐的命令就是吉格图格的荣幸～”嘴里哼哼唧唧的一边拍着马屁，一边绕着古达立兜了一圈，眼看着古达立的呼吸逐渐恢复了正常，吉格图格鬼魅的一笑，“吉格图格愿赴汤蹈火终身侍奉爱尔莎小姐左右～”

“此地不宜久留！快走！”

不知道瓦西里男爵又想起什么重要的事来，突然凭空甩出一句话来，不过还是太晚了～

举着长矛撑着盾牌的蜻蜓守卫从四面墙壁上的门框中涌了出来，将爱尔莎她们团团围住～

“灵童找到了！”

“果然如大萨满所预言！”

“连同拐走灵童和散播瘟疫的女巫一并抓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