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话 坦白(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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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你的屁股给我挪开!你挡着我了!”

“啊唷!谁的腿伸到我鼻孔里去了,阿嚏~”

“我喘不过气啦,我刚吃的屎都快要被你们挤出来了!”

这帮胆小却又好事的蜣螂,不敢走出屋门,却又按耐不住内心的好奇,只敢把薄荷叶撩开一条缝,探出半个脑袋,各自用一只眼睛往外窥视。

反倒是刚才把爱尔莎恶心吐了的那只蜣螂提比托现在正大摇大摆的坐在地上尽情的享用着新鲜的粪便,笃悠悠搓-弄着面前的一个硬实的大粪球~

“外面到底怎么回事?”另两只抢不到好位置的蜣螂只能回过头来向提比托打探消息,“从刚才开始就一直闹哄哄的?”

“现在想到我了?”嘴里嚼着粪干,吸着黄汤,提比托又像模似样的从一滩粪便中挑出一坨半干不湿的敷在了粪球上,“刚才吃饭的时候怎么不知道等等我~”

“你还计较这些呐~不是都给你留着了嘛~快告诉我们吧~”

“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反正现在在外面的那些都不是萨满,也不是蜻蜓,好像是有一只虫子在外面的水缸里下了毒,其它的虫子都在逼问它呢~”

“啊呀~遭了,我喝过那水了~我是不是要中毒了?”

“完了!我也喝了!”

“你有什么反应么?”

“恩~好像还没有,就是胃口变大了些~”

“我好像也是!”

“你们两个天天在粪便屎尿里滚来滚去的,还有什么毒能毒得了你们?”

“谁让这些虫子们都太蠢,不懂得享用这美味佳肴~”

“嘘~可千万别便宜它们,否则它们来和我们抢屎吃,怎么够分?”

其实你们这些蜣螂可以放一百一千一万个心,就算把这些粪球全都无偿送出去,也没其它虫子会和你们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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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西里伯爵紧咬牙关嘴唇都快咬破皮了,锋利的指甲抠入自己的屁股都快要挖出血来,试图以疼痛来保持自己的理智,虽然内心里极不情愿什么都不想说出口,可一看到爱尔莎凌厉的眼神,嘴巴就像被撬开了一样,一言一语全都不受控制的从喉咙里冲了出来~

“这~这~石缸里的水~不~不能喝,水~水里有毒~”

“水里怎么会有毒的?”双眼射出凌厉冰冷的寒气,威严肃穆的杀气弥漫全身,爱尔莎毫无感情的俯视着跪在地上的瓦西里伯爵~

“不~不止是这里的水~帕兰卡的蓄水池里的水里都有毒~”

“什么!”多戈和古达立全都跳了起来。

“现在帕~帕兰卡爆发的瘟疫就~就是因为这水~”瓦西里男爵极力想把自己的嘴捂上,可还是管不住自己的舌头,让声音从牙缝里漏了出来,“水~水里有天花病毒~”

“你~你是说我们蓄水池里的水都~都受到了病毒的污染~”声音都在发抖,古达立一屁股瘫坐在地上,“然~然后全帕兰卡的居民都~都喝了这带有病毒的水源,所~所以帕兰卡才~才会爆发天花的?

瓦西里男爵不敢抬头看爱尔莎的眼睛,只能冲着古达立模棱两可的点了点头。

“这~这下完蛋了~帕兰卡的蓄水池都是连通的~难~难怪瘟疫爆发的会这么快~”

“等等~天花是古达立你带伊洛斯小哥和爱尔莎小姐回帕兰卡之后才爆发的,可瓦西里男爵你们一直被关在神庙下面,你怎么会知道的?”

“因~因为蚊子天生~对~对各种疾病都~异常的敏感~”从来没有想到过当着贵族的面撒谎是如此之辛苦,瓦西里男爵就感觉自己体内的鲜血在翻腾,自己的舌头逐渐的不听使唤,磕磕绊绊的才能把一句假话说完,“我一~一闻到这水的味道,就~就察觉出来了~”

“天生对疾病异常的敏感~哼哼~”冷笑了一声,爱尔莎突然又变成青篮色的皮肤,双眼冒着血光,手上的指甲一把拧住瓦西里男爵的脖子,把它整个身体都拎了起来,“你如果还敢当着我的面撒谎的话~我现在就把你的脑袋扭下来~”

“咳咳~”

“什么?它在撒谎?”

“把瓦西里男爵放下!”

菲洛丽卡不顾一切的从边上跳了出来,伸出利爪朝着爱尔莎的手臂抓了下来,可惜菲洛丽卡的爪子根本刺不破爱尔莎的皮肤~

“不自量力!”

爱尔莎反手抓住菲洛丽卡,指甲刺入她的背脊,再用力一扯把她甩在地上,墨色的血液瞬间喷了出来染满全身,爱尔莎毫无怜悯之心,根本没打算给她喘息的机会,一个转身爪子张开从头顶劈了下去。

不知道是对身体的不适应,还是不同脾气之间的抵触情绪,自从爱尔莎从瓜纳加托回来之后,似乎变得暴戾了许多,虽然以前也十分暴躁,可明知菲洛丽卡不是自己的对手却下如此重手,着实有点残忍。

可是以爱尔莎现在的模样,谁又能阻止得了她呢?诶~对了~还有伊洛斯小哥!伊洛斯小哥呢?伊洛斯小哥去哪里了?

厄~伊洛斯恐怕一时半会儿是派不上用场了,自从知道傀儡兵士是蜣螂的事实之后,它就一直在边上吐到现在,吐得脚也发麻了,吐得胃也抽筋了,它也要把刚才嘴贱偷吃的蜂蜜给吐出来,一想到这是蜣螂用吃粪便的手搬运来的东西,它就犯恶心~

“绝对不会让你伤害瓦西里男爵的~”

“绝对不会让你伤害佩拉茜娅小姐的~”

“我就算舍弃这条性命也要保护瓦西里男爵周全~”

“我就算舍弃这条性命也要保护佩拉茜娅小姐周全~”

“假如你一定要夺走一条性命的话,就让我来代替瓦西里男爵吧~”

“假如你一定要夺走一条性命的话,就让我来代替佩拉茜娅小姐吧~”

那个古灵精怪的调皮身影突然出现在脑海中,看着眼前的菲洛丽卡,爱尔莎突然想起了自己曾经的侍女哈娜,不知道她现在~

“这次就看在你的面子上~”爱尔莎手上一松,把瓦西里男爵抛到了菲洛丽卡的面前,自己的皮肤又逐渐的暗沉了下来,“要是还敢对我有任何谎言,我就不会手下留情了~”

“多谢爱尔莎小姐大发慈悲~”

“这场瘟疫到底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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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岩浆还要滚烫的炎热,比寒冰还要刺骨的冷酷,比沉沦还要无力的堕落,绝对公正的使徒,彻底无私的审判,尽情的绽放枯萎且凋零的美丽,请恕吾等大胆直呼汝之名讳,以血之契约恭迎汝之大驾,降临吧!恶之花!”

从指尖挤出一滴污血滴到地上,碰触到地面石板的瞬间,就将周围细小沙泥全部烧焦,在地面形成了一个黑斑,烧焦的黑斑不停的向往扩张,在地面上烧出一个不规则的圆形符文法阵。

瓦西里男爵口中念念有词,黑色的法阵图案上逐渐冒出殷红的光芒来,竖起一道血腥的幕墙,将法阵笼罩在其中,从里涌出扑面热浪触及到肌肤时又变成寒澈的冰霜冻得你浑身发抖。

“汝等轻浮狂妄之辈~胆敢混淆地狱之法度~招惹末日之狂花~”就像用刀片在地面上摩擦一样,一个尖细挠心的声音从法阵里传了出来,“吾辈恶魔天花~锱铢必较~必将尔等尽数摧残~教汝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桀~桀~

一根姜红色的粗燥长鼻子从光幕中伸了出来,之后出来的是一只眼睛,之后又是一只,又是一只,三只眼睛就像是随便扔在脸上似的,脑袋两侧没长耳朵,只有头顶上的几个窟窿,剩余的位置则是随意的长着好几撮的小触手,不停的朝着空中蠕动。

“你~你听见了吗~它~它说它是恶魔~”

“这世上哪里来什么恶魔,我看八成是骗子!”

“可~可是你看它长得这么恐怖,会不会把我们都吃掉啊?”

“我们别看了,还是快躲起来吧~”

“你要是不看,就躲到后面去,把你的位置让出来~”

“不要!”

几只蜣螂什么时候见过这么刺激可怕的事情,虽然心里怕得要死,可是脖子却伸到了门框外面。

多戈和古达立可能是这段日子是碰怪东西碰惯了,一看到苗头不对,早早的就抱着灵童躲到了箱子后面,想想还是不放心,干脆把伊洛斯抬起来当成了盾牌顶在了前面。

“嘻~桀~桀~又是瓦西里你这个小崽子~我回到地狱,屁股还没坐稳呢,又被你给叫过来了~”一抬头看到了一旁瓦西里男爵,恶魔便收起了地狱口音的台词,换成了寻常的语气,“你这么快又发现什么好玩的东西了吗?还是你的坏脑筋又想出了什么鬼主意?”

“不过,要是你把吉格图格叫过来,又不让吉格图格玩得开心的话,你可是知道会有什么后果的!”恶魔哪里会想到现在是什么状况,腮帮子一鼓整个弹了起来,把鼻子插在地上打起转,触角摊开还真就像是绽开的花朵一样,眼珠子在头顶的几个窟窿里转来转去得意的四处张望,“这回我们要去做什么呀,瓦西里男爵?你干嘛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呀?”

“就是你撒播的天花病毒?”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吉格图格已经狼狈的倒在了地上,长鼻子更是被爱尔莎一脚踩住。

“你~你竟敢对我如此无礼~你知道我是谁么?我是恶魔吉格图格,我掌管着瘟疫天花,是邪恶和恐怖的化身,是死亡和病危的代理者,只要我稍稍吹口气~就可以让你万劫不复~啊~~~”

可惜恶魔的恐吓爱尔莎是一句都没有听进去,反而朝着吉格图格的脸上狠狠的来了一脚~

“你这臭娘们,你已经完蛋了,只要是触碰到我的身体,天花病毒就会传遍你全身,你马上就会身体发烫,再过一会儿又会浑身发冷,等到你四肢无力瘫软无力的时候,致命的红胞就会开满你的全身,到那个时候就算是耶和华也救不了你了~你会痛苦致死~啊~~~”

以为是爱尔莎没弄清自己的身份,吉格图格又加重语气宣扬了下自己的恐怖之处,可没想到非但没有唬住爱尔莎,反而换来了再一次的脚踢~

“你~不怕死嘛~你~你得罪恶魔,就是和整个地狱的鬼怪为敌,只要我发号施令,地狱里的恶魔就会倾巢而出,将你的肉体,将你的灵魂,将你的家族,将你的朋友,将你的族群全都拖入深渊之中,一个都不留,哈~啊~啊~啊~~~”

话还没说完,脸上又挨了一脚,紧接着又是几记重锤,吉格图格的三个眼睛全都冒起金星~

这个可怜鬼怎么都没料想过,住在现实的家伙甚至比地狱里的恶魔还要变态,眼前的这个疯婆娘非但不害怕自己的恐吓和威胁,反而还对自己施以暴行,更离谱的是她的拳头像火钳一样滚烫,吉格图格只觉得自己的脸孔就要被融化了一样~

不好!这一切都是陷阱,它们是故意把我骗过来的,它们要干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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