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众爱卿为何支支吾吾?(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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恒元帝静静地翻看着身前的奏折。

听闻后轻轻抬起眼帘,看着下方候着的众人。

微微挑眉,看不出脸上喜怒。

他淡淡的开口说道:“传。”

殿内传话太监尖锐的传颂音隔着大殿,一级一级的传出。

不多时,早就候在殿外的九皇子朱安玉整理一下衣冠。

他按捺住心中激动,走过殿门影壁,故作沉稳的走入殿内。

见有外人在,朱安玉跪安道:“儿臣给皇上请安,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恒元帝放下奏折,“平身。”

“谢皇上。”

恒元帝开口问道:“叛贼身份是赵坤后人?”

朱安玉抱手行礼,“回父皇,正是前朝乱党太子赵坤的后人,民间诨号三太子,姓赵名甄,已经验明了身份,并且有前朝圣旨作证。”

他掏出圣旨,双手举托。

临敬殿太监急忙上前接过。

先稍微打开,在确认没有暗器、毒粉过后,给皇帝呈了上去。

恒元帝细细打量着前朝圣旨,不住点头。

“好,九皇子平叛前朝反贼有功,众爱卿觉得当如何赏?”

台下站着的六部尚书中的,吏部、户部、兵部三位尚书听闻直接汗就出来了。

好像我们今天过来不是说这个事的啊,那江浙沿海正闹倭啊,皇上。

可三公也没在啊,皇上你去同三公商议啊。

问我等芝麻小官这算什么事啊。

这么大的功劳,按理说立个太子不过分吧?

但他们都不是九皇子的人。

这种公然站队的行为最为扎眼,万一皇帝不想立九皇子呢?

毕竟新皇登基都才三年,现在就立太子是几个意思?

谁敢先开这个口?

不说又两方都得罪,都在等同僚去跳火坑。

“这。”

一时间,三位尚书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众爱卿为何支支吾吾?”

殿中气氛如坠冰窖。

就在此时。

一旁的蟒袍太监行礼说道:“陛下,九皇子殿下立此奇功,扫平反叛魔障以后,大景自当风调雨顺,这都是陛下福泽,天恩浩荡,实乃我大景盛世之前兆啊。”

三个大臣听闻,来不及擦汗水。

腰弯的更低了,急忙开口附和:“盛世前兆啊,陛下。”

九皇子朱安玉心中高兴不已。

这个与自己一直不对付的大太监林渊,今天竟然出奇的帮助自己。

看来他也看的出来,太子之位非我莫属。

要提前站队吗?

好好好,正好把西厂与临渊人都收入囊中。

他努力控制着脸上的表情,害怕自己突然笑出声。

大太监林渊又道:“如此天意大吉之事,任何赏赐都不足为过,陛下,不如问问立此奇功的九皇子殿下,想要什么?”

朱安玉心里咯噔一跳。

这厮!

在这里等着我呐。

哪有自己立功自己开口讨封赏的,他敢开口要太子之位吗?

朱安玉不敢!

按皇家思维来说,太过计较得失,这不够仁厚。

几乎也会断绝以后太子之位的抢夺。

恒元帝听闻林渊所言,轻轻颔首。

转眼恬淡地看着朱安玉,“皇儿想要如何赏赐啊?”

朱安玉面色惨白。

大脑急转之下,心中有了一计。

以退为进,定当彰显我的仁厚。





组织语言后,他开口到:“为大景做事,实乃我辈皇子幸事,区区功劳,皇儿不敢讨要封赏,倒是与皇儿并肩作战的众将,还希望父皇论功行赏。”

他的此番言论让恒元帝挑了挑眉。

他的桌上早就摆好了一串名单,和此间事情大致经过。

这是应天府尹吴业提交上来的。

恒元帝微微颔首,“我大景功臣赏赐定当一个不落,至于皇儿的首功。”

他看向三位尚书。

三人眼神急忙躲闪。

恒元帝想了想,缓缓开口,“封吴王,封地江浙杭州,赏白银二十万两,绢五千匹。”

殿里众人听闻,心思各异。

一字王,还是江浙富庶到流油的地方,这个封赏不可谓不大。

并且三位尚书何尝不知陛下的良苦用心。

他们三人今日聚集到此,便是讨论东南沿海如今在闹倭之事。

若九皇子能平定沿海倭乱,恐怕直接力排众议当驻东宫。

朱安玉心中所图甚大,听闻父皇不给太子,脸色都有些不自然的发白。

连如此功劳,都没有达到他想做太子的目标。

并且出了京都,不在皇帝面前经常晃荡,容易被遗忘。

以后太子职位就更悬了。

他心情有点失落,不过不能表现出来。

当即行叩拜礼,“谢父皇恩典。”

恒元帝见状,皮笑肉不笑地抽了抽嘴角,“玉儿,还有其他事启奏吗?”

朱安玉见他们似乎在谈要紧事,知趣说道:“回父皇,没了。”

恒元帝微微颔首。

“儿臣告退。”



临敬殿后院,有一花园,园内花团锦簇。

一小亭立在正中,正是恒元帝平时静思之所。

此时,亭内桌上。

放着一玉制棋盘。

恒元帝手执白棋,棋子在右手三指间轻轻翻转。

他看着一同下棋的林渊说道:“两月前便收到了吴业的奏折,林渊这事你查的如何?”

手执黑棋的林渊轻轻放下手上的棋子。

急忙起身抱手行礼,“回陛下,事情似乎有点曲折,不知陛下是否收到了巡盐御史林如海大人的奏折。”

恒元帝思索,片刻后微微抬手,示意其坐下,“林渊私下下棋,随便聊聊,无需如此拘谨,坐下说吧。”

待林渊坐下后。

恒元帝缓缓开口,“上旬刚到,不过胡乱举荐一个并无功名在身的乡绅,去扬州府出任推官,也没写清楚原因。

“更何况年纪还不符合推官的硬性要求,我给拒了,好像叫冯?”

他一时间想不起来这个名字。

大太监林渊听闻,抬手从棋罐中拿出棋子,落子。

“陛下,此子叫冯渊,无父无母,没有功名,在漓阳梅林村生活,三个月前破获了漓阳的《三瓶案》《挂尸案》。”

恒元帝微微颔首,脸上有些许疑惑,“他一个小小乡绅还会破案?”

林渊说着,从袖口里掏出两份判牍,看制式不是原版,似乎找人腾抄的。

“这便是两个案子的判牍,陛下请过目。”

恒元帝打开判牍,细细品读间,手里不住慢慢地转动指间的棋子。

良久之后。

他轻声放下判牍,“此子才思敏捷,推官做是做的,可惜没有功名啊。”

大太监林渊微微一笑,“不过陛下,赶巧我有一个旧友刚好在溧阳,他与我书信,冯渊此子还参与了钌山剿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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