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滚(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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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步青恨道,“你既要逐鹿剑,今日便要你死在此剑之下!”
远处隐隐有琴声传来,平步青一剑尚未刺出,周身竟动弹不得。趁这一愣之机,鹰王跃出窗户。天鸟宫轻功冠绝天下,他号称“鹰王”,轻功早到登萍渡水之境,逃命之时,更是不遗余力。
众人要去追,张飞忙阻道,“别去,外面这人我们都不是对手。‘三音穿心、夺命天弦’——她的名头相必各位都听说过。”
苦禅大师虽长久未涉河海,但此人成名既早,名声又大,当即问道“莫不是圣火宫主?”
傅水难内力不深,现在才能活动自如,他出道以来尚未经历过如此异事,惊道“天鸟宫若和圣火宫纠缠一起,这事便难办多了。”
张飞叹道,“今日真称得上是‘群英水果’了,小小客栈竟卧虎藏龙,”转向白衣少年,“公子既非飞刀门下,又与这位侠士颇有渊源,莫不是出自拜月神教?”
林望月点点头。张飞向傅水难拱手为礼,“在下不知柳门高手在此,我家公子身份特殊,适才借贵派之名掩盖,迫不得已,多有得罪。”
傅水难忙还礼,“不知者无罪。不过这枚银镖却是我派中物,既是陈兄放入这位小兄弟包袱中,不知从何而来?”
张飞笑道,“贵派柳门主一年前曾与在下有一面之缘,我们聊得甚是投机,柳门手法向不外传,他便赠我三枚银镖。昨晚投住之时我便看出那侯支滔不怀好意,晚上果然要偷我公子包袱,便点了他穴道。不想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倒让天鸟宫坏他一条性命。”
平步青不解,“他既认定‘逐鹿剑’在包袱里,怎么当时没拿走?”
林望道,“那个匣子里是我亲眷的一幅画,晚上在我枕边,不在包袱里。”转向傅水难道,“多谢你拿回我的东西,你的飞刀真厉害,不如改日我也投到你门下,真的做一回柳门中人。”
话音未落,窗外有人接道,“柳门飞刀天下一绝,小狐狸惹不起,只好留下尾巴赶紧逃,哈哈哈……”笑声中三枚毛茸茸的器物越窗飞入,钉在柱子上。
众人大吃一惊,这时大雨渐停,厅堂里拜月神教、正气堂、红鹰教、寒山寺、飞镖门高手众多,竟未察觉有人在窗外。
黑鹰张飞和梁常伟翻出去查看,早已无踪影。
赵捕头去查看射入之物,全部没入柱中,只露出红丝线连着的三寸尾毛饰物。他用吴钩剑起出,原来是长仅一寸的小钉。
钉身是普通铸铁打造,黝黑毫不起眼,却比傅水难射出的柳门飞镖还深入柱里,三枚排列紧密,总共不过寸许见方。
傅水难坦承道,“这人手劲准头远胜过我,没想到居然化装成店小二,还起个名字叫‘胡伟’。”
苦禅大师惊道,“‘狐狸’、‘狐尾’,难道是——?”
张飞也反应过来“莫不是‘四圣水果’中的‘九尾天狐’?”
平步青追问道,“什么水果?”
苦禅大师面色凝重,“‘四圣水果’在暗派中也是最为隐秘,传言掌管者是四位武功极高的人物,身份来历河海上一直是个谜,但武功之高,见过之人都说是匪夷所思。为人又极公正,河海上凭谁都要买三分面子。其中一位‘九尾天狐’掌管天下山林,为人行事诡异,好以狐狸自称,与这人倒是有几分相像。但年龄差太多,或许是其后辈或传人。”
武溢辉笑道,“掌柜跑了,小二也走了,我看帐也不用结了。小生初次行走河海,深陷险境,多亏各位大侠相助。他日如若异路相逢,再叙今日情谊,就此告辞。”
张飞看他走出门,赞道“这书生年纪轻轻,言语行事倒是不凡,咱们中也就他没掩盖身份。”
苦禅大师好容易盼到雨停,此时更不多留,“老衲要事在身,先行一步。这位女施主——”
平步青忙道,“我还扮男装,与大师同行。”
傅水难道:“飞刀柳门也是武林一脉,我愿随大师前往,略尽绵薄之力,大师意下如何?”
苦禅大师正担心一僧一女同行不便,听如此说忙道,“甚好,甚好。”
张飞道,“老夫此次至此正为‘逐鹿剑’而来,今剑既在平女侠手中,老夫不便跟随,就此别过。”
张飞曾夺林望月的匣子,平步青此时也已猜出他心有不轨,听如此说便回敬道,“曲前辈爱惜此剑,家师不日便至武林城,愿听前辈当面教诲。”
张飞身为红鹰教“黑白双鹰”之一,位高权重几时被晚辈如此顶撞过。但此时对方三人己方一人。
拜月教中好手与柳门又颇有渊源,只好暂忍下这口气,哼道“真是英雄出少年,那便后水果有期。”
刚在旅馆内落脚,林望月突然想起一件事,喊道,“陈大哥,你在哪里?”
张飞闪身而入,“公子放心,这家客栈我上下都查过,没发现可疑之人。”
望月笑道“不至于吧,搞得草木皆兵。不过陈大哥,我要说的就是这件事,一想到你老是在我身边看着,我就睡不着。我刚才在想,反正你就在我隔壁,不如买个铃儿来,如果发生什么事情,我便摇铃为信。你省些力气去休息,我也自在些,好不好?”
“公子,这……”
“就这么定了。刚才进来的路上我看有个铺子里有卖铃儿的,我看好一个这么大、银色刻着小花纹的……算了,我自己去买。你放心,买了铃我就回来。”
走出客栈,望月看见街角站立着一名全身着白的男子,横吹着一只短笛,声音却低的出奇,自己与他相距不远,却只隐约听到一点声音。
望月只道是初练,也不在意,只是见此人全身衣着白得异常,又不像孝服,不由多看了一眼。走过不多远又见四名青衣轿夫守着一顶轿子,心道这里怪事真不少。
轿子不停在门口或院里,却停在大街上。这时已走到那家店铺前,便向掌柜道,“叨扰老师傅,买个铃铛。”
掌柜年纪六十开外,半眯着眼老气横秋,见望月指的正是柜台里最里边那个铃儿,便道,“七月七日长生殿,夜半无人私语时。”
望月当他没听清,加大声音道,“老掌柜,我要这个铃铛,多少钱?”
掌柜奇道,“纵使相逢应不识,笑问客从何处来?”
望月又好气又好笑,心想这人不但耳神不好,还喜欢吊书袋。明明是两首诗,也能硬拼到一起。当下也懒得说破,掏出一小锭银子拍在柜台上,指指那个铃铛。掌柜叹道。
“客人既非我道中人,何必非要买这一个,小店里还有金铃铜铃,你看这个紫金玲如何”
望月眨眨眼睛道,“我就要那个,请开个价吧。”
掌柜取过铃铛道,“客人非要做这笔买卖,小老儿也不能拦着。只是生死有命,福祸难料,公子路上若遇到什么稀奇古怪之事,把这铃儿抛掉就好。天下之事莫过于一个缘字,客人既与此物有缘,小老儿不敢收分文。”
望月喜道,“谢谢您啦。”
一路把玩着回到客栈,拐角处已不见那白衣笛手。一进客栈便感觉气氛不对,只见七八个劲装汉子环围在自己隔壁房间门前,店家却不见踪迹、也看不见其他客人。
一名玄衣青年向门内拱手道,“尊主听闻婆婆大驾光临,命我等在此相迎,恭请婆婆到府一叙。”
房内一中年女声应道,“至尊自己怎么不来?”
望月心里暗暗吃惊,玄衣男子口中的“尊主”莫非是“武林至尊”?这女人在武林城里敢这样说话,胆子真是不小。
玄衣男子赔笑道,“尊主听闻婆婆到临,喜不自禁,本要亲自前来,但俗务缠身,特命我等好生恭迎。另备了上等酒菜果肴,只盼婆婆届时大驾光临。”
婆婆道,“难得至尊还记得老身喜好,不知这酒是竹叶青,还是女儿红?”
望月听婆婆语气大变,心道,“原来是个女酒鬼。”
见不过是故人相请,与己无关,便要从那些人间穿过。
玄衣男子忙道,“都有,都有,都是二十年的佳酿,还有……”
婆婆打断道,“老身上了岁数,腿脚不便,烦请来扶一下。”
玄衣男子身后两人忙进去搀扶,婆婆道,“那包袱里是要拿给至尊的,别忘了带上。”
玄衣男子答应着忙进来,手还没碰到包袱,婆婆双掌一翻,先进来的两名汉字被直击飞出去,玄衣男子一愣之下应变神速,立即后跃,饶是这样左胸还是中了一指,惊疑道,“你……”
婆婆沉声道,“至尊与我相交十数载,岂不知我滴酒不沾。我们早有约定,他到百花谷,我来武林城,对方若不亲身迎接,便是有诈。你们几个跳梁小丑,也敢冒充至尊亲使,难道是欺武林城中无人了吗?你刚才中的‘花间指’也不是什么狠毒招数,不过三日内不能运气罢了。速速离去,下次老身可不水果这么客气了!”
骑在马上的两名骑士挥刀砍来,被打下马的那人展开地堂剑法,张飞挡在望月身前,刚才在房间中身形受制,此时无拘无束,将杖法如行云流水般施展开来,不过三招已将使剑那人击伤。
她手中紫琼杖是山间古玉所做,世间无二,颜色朱中带紫,平常刀剑碰上立断。婆婆打倒一人后毫不停歇,一把“百花神针”掷出,一骑士面部中针,哀叫一声跌下马来。
剩下那人见状不妙,弃马扑向望月,张飞叫道“小心被点穴——”话犹未落望月身上天突、紫宫两处穴道中指,这两处前身穴位原本一旦受制,人便水果立时周身酸软无力。
但望月却若无其事。张飞忌讳那人胁望月做人质,忙一杖挥去将他手里长剑击断,一股黑雾从短剑处散出,望月躲闪不及,一呛之下立即瘫倒在地。
张飞闭气掷出百花神针制住他穴道。待黑雾散去,一杖打断他腿骨,喝道“快把解药交出来!”
那人痛的冷汗如雨,哀告道“奶奶饶命,这药……这剑不是小人的……”
张飞闻言大吃一惊,搜遍他全身,果然不见解药踪迹。又看那柄残剑,样式甚是普通,若被人掉包确是难以发觉。
见望月中毒后面如金纸,赶紧撬起她牙关,将一包“百花归心散”纳入口中。喝问那人道,“你从哪听所《凤文秘录》!”
那人疼的满头大汗道,“昨天在路上,我听同住的客人说起,《凤文秘录》在一白衣公子手上,描述的和这位公子一模一样……”
张飞道,“他还看过你的剑,是不是?紫琼杖下不杀你这种宵小之徒,快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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