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杀一儆百(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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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校军兵们都想看兵部尚书马文升的笑话,然后他们就笑不出来了。
因为都亲眼看到,平时在五军营内作威作福高高在上的监粮官蒋伦,死狗一样被拖来。
眼看是进气多出气少,能不能活命都是未知数啊!
马文升也有点傻眼,他让张岩去只是让张岩把蒋伦叫来,结果就这么拖来了?
他是想遣返内侍中官,不是要弄死内侍中官啊!
回来的路上,张岩已经提点了马璁。
所以马璁回来之后朝他的尚书父亲一施礼,朗声道:“监粮官内侍蒋伦,贪污粮草私下贩卖,中饱私囊,贪墨金银合计三万八千两,侵占军兵供其劳役,人数多达四百余人,买房置地,娶妻纳妾……”
马璁一口气说了一通,马文升胡子都快撅起来了。
他想拿张岩这个国舅爷当刀子,当挡箭牌,结果好吗!国舅爷把他儿子拎出来当刀子。
这个年轻的国舅爷,故意的吧!城府心机可是够深的,只有自己的傻儿子还在扬眉吐气洋洋自得,实在是够傻的。
但是不得不承认,张岩这事干的干脆利落,条理清楚,可以说是人赃并获。
球被踢到了马文升脚下,马文升也没含糊。
当场让人拿来军需账册,同时让人清点军粮,很快就查出了蒋伦贪墨的数额,和其搜刮的钱财对上号了。
马文升又让人把军户的女子,谁家的自己领回去。
好在蒋伦是个太监,倒是不会毁人清白之类,换个人家再嫁没什么毛病。
军户女子,有些是被强迫的,但也有些是主动把女儿闺女送给蒋伦,希望能搭上蒋伦这个靠山谋点好处。
再说蒋伦一个人也贪污不来,所以很是有几个底层的小军官被揪了出来。
再就是强抢民女了,还别说,蒋伦的审美在水准之上。
强抢来的这个小家碧玉模样十分周正,身段和脸蛋都是上上之选,此时哭的梨花带雨,更是我见犹怜。
事实清楚,证据确凿,但是怎么处理蒋伦,马文升犯了难。
因为这不在他的职权之内,他是兵部尚书没错,执掌兵部权柄。
可蒋伦不是军兵将校,人家是内侍中官,归皇上管啊!
再看被揍的几乎没了人模样的蒋伦,马文升咳嗽一声对张岩说道:“张大人,是不是通知宫中内侍那边一声?起码也得只会内官监一声才是。”
张岩想岔了,他以为这也是洗白自己的机会,当即脖子一梗。
“马尚书此言差矣,蒋伦所犯罪责,都已经查清楚了,就该明正典刑,军法从事,他不是监粮官吗?把粮草都监到自己口袋里了?不杀,如何以儆效尤?来人,把这个家伙的脑袋砍了,挂在杆子上杀一儆百。”
就蒋伦犯的这些罪过,掉八回脑袋都够了,砍头也是人之常情。
但是规矩就是规矩,马文升和五军营都无权处置,可偏偏今天在场的是张岩,想着洗白自己的同时也着实被蒋伦给恶心到了。
所以他一发话,将校们没反应,贾樟和张老六他们听到张岩吩咐,立即上了手。
这两个家伙不是真正的刽子手,手头也没有砍刀,就掏出了随身携带的牛耳尖刀,跟杀鸡似的把蒋伦的脑袋慢慢吞吞的割了下来。
简直就是钝刀子割肉,让蒋伦死的极其凄惨,围观者冒汗。
“伯爷,弄下来了。”贾樟提着蒋伦的首级来到张岩面前献宝。
这一幕,让校场上集体失声。
将校军兵们来自精锐都司卫所,还真打过仗见过血,但是现在被割脑袋的人可是内侍中官太监,品秩还不算太低,就这么杀鸡似的杀死了?
马文升和兵部的官员们齐刷刷的看着蒋伦的首级。
马璁眨巴眨巴眼睛,突然感觉一阵恶心,想吐。
张岩则跟个没事的人一样,一边捂鼻子一边说道:“太腥了,去,挂那边的杆子上,让五军营上下都看个清楚,这就是欺君罔上的下场。”
扯大旗,张岩可谓轻车熟路,一下子就把蒋伦的死上升到了欺君罔上的程度。
这可是大罪,灭九族都够了。
紧跟着反应过来的是马文升,十年前他就主持整顿过京营,虽然没有这般见过血,但当时的激烈程度比见血还严重呢!
马文升抓住张岩的话头,朗声道:“建昌伯说的没错,内侍监粮官蒋伦,死有余辜,尔等当引以为戒,再给尔等半个时辰的时间,重新点卯,清查军需账册……”
之前还准备看热闹的将校们,一个个都冷汗直冒。
蒋伦侵占军兵,把军兵当家奴使用。
他们这些将校都干过啊!吃空饷喝兵血也是门清,只是闹的没有蒋伦那么大而已。
眼看蒋伦都丢了脑袋,可见这次检校军备是动了真格的。
一时间鸡飞狗跳,纷纷去找被侵占的士兵赶紧回来点卯,砌墙的,种地的,收拾庭院的等等,一个不落。
蒋伦这颗脑袋丟的威慑力十足,当时辰一到再次点卯,缺额的兵员已经下降到了百分之五左右。
将校们也出血吐出了一些贪墨的金银,再加上之前蒋伦家中所得,差不多有五万两左右。
与此同时,张岩是何许人也,也在军兵将校们之中传开了。
建昌伯,都督同知,当今皇上的小舅子,果然符合他们之前的猜测。
对于瞪眼就宰人的国舅爷,谁也不敢小看,而这股风,已经吹到了三千营,神机营。
整个京营随之轰传国舅爷建昌伯的恶名。
让一心想洗白的张岩,洗了个寂寞。
马璁转筋的腿肚子好受了些,离开五军营前往三千营的时候,愣是压根没敢再坐那个豪华滑竿。
真不能坐,他爹还在边上看着呢!
张岩倒也善解人意,没有让马璁乘坐,而是死乞白赖的让马文升坐着。
至于马璁则成了个跟班的,与兵部其他官员一起朝三千营而去。
马文升坐着豪华滑竿,感觉是挺舒服,不过他心里有事儿。
“建昌伯,蒋伦之死,没问题吗?据老朽所知,罗照虽然死了,但是余荫犹在,内官监的罗荫就是罗照的亲兄弟,陛下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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