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血腥仪式(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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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屋里的挣扎碰撞声也在此时戛然而止。
“他死了。”翠衣少女拉着江言往外走出几步,望着恢复了死气沉沉模样的屋子,拍了拍江言肩膀,“现在该轮到你出场了。去问问那个怪物,它把贾夫人藏到哪里去了?”
江言偏头看了一眼她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好,你放开我,我去问问它。”
翠衣少女的眼睛微微眯起:“你一个人去我怎么放心呢,我陪你一起去吧。”
江言道:“你杀气太强,会吓着它的。还是我一个人去更方便。”
他拍了拍肩膀上那只手,眼神无比真诚,“放心吧,我以我的人格担保,绝不会临阵脱逃。”
翠衣少女触电般缩回手去,饱含杀气地瞪了他一眼,冷声道:“你要是敢骗我,我也以桃花刺客的人格担保,让你死得很难看!”
江言牵了牵嘴角,抬手整理了一下被她弄皱的衣衫,昂首大步向前。
路过赤阳身边时,赤阳低沉地说:“小心。”
“你们尽管放心,我不会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
江言长笑几声,爬上矮坡,走到篱笆外,朝着死寂一片的木屋,朗声道:“贵客来访,贾夫人,还不快出门迎接!”
木屋中没有动静。
江言等待了一会儿,分明感觉到屋内有一双阴森的眼睛在透过门缝打量自己,但偏偏不回应自己的招呼。
他心里也开始忐忑起来,暗想自己莫非猜错了?
如果这样的话,自己这一番举动,可真就是羊入虎口了……
然而大话已经说出去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感受着身后赤阳和桃花刺客两人的注视,江言硬着头皮,翻过篱笆,来到屋前站定,深吸一口气,抬手敲了敲门:“贾夫人,我可以进来吗?”
他咬重了“贾夫人”几个字,就是想试探那怪物的反应。
但屋内一片幽静,也不知那怪物躲在何处,连呼吸都隐藏起来,只有暗处一双阴冷的眼神,让江言本能地头皮发麻。
江言悄然咽下一口唾沫,慢慢将房门推开一道缝,口中道:“我进来了,贾夫人恕罪——”
语声戛然而止。
从门缝瞄见的场景让他心脏刹那间漏跳了一拍,后半截话也卡在了喉咙里——
那虎头怪物坐在桌子边,桌上摆着两碗冒热气的羹汤,对面则坐着被它掳来的男子——
男子斜斜靠着椅背,身上多处伤口,脖子和脸上血肉模糊,满面惊恐模样,已然一命呜呼。
他的眼睛仍瞪得老大,直勾勾朝着江言,仿佛有无穷的冤屈和恐惧要诉说。
虎头怪物的猩红竖瞳,死人的怨毒眼神,赤阳担忧的目光,桃花刺客阴寒的视线,附带着各自的情绪,如有实质一般,此刻全部交织在江言一人身上。
江言额头霎时冒出一层细汗,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
“咕咚。”江言喉头动了动,咽下一口口水,右手缓缓将房门拉得更开。
新鲜而浓厚的血腥气扑面而来。
江言心头诸念电闪而过,脚下轻缓迈步,以一种谨慎又不显敌意的姿态,走向桌边的怪物。
虎头怪物冷冷地盯着他,喉咙里发出威慑般的含浑。
“放松,放松……我没有恶意……”江言柔声安抚,“贾夫人,我是受贾四爷所托,专程来接你回家的。”
虎头怪物那张狰狞的脸上分辨不出半点人类的表情,眼瞳依旧缩为一点,姿势始终未变,但江言能感觉出来,它的敌意减弱了一些。
猜对了!
这个虎头怪物,果然就是贾夫人!
「虚空之痕」的指引果然没有出错!
江言暗暗松了口气。
但更大的谜题还在后面!
——身娇体贵、手无缚鸡之力的贾夫人,为什么变成了这样一个狰狞恐怖的虎头怪物?
——她又为什么要掳来一个人类男子,将他摆在桌子边杀死?
——屋外的那个坑洞里面的尸骸,都是跟这个男子一样,被她掳来杀死的吗?
猜出贾夫人的身份,只是揭开谜团的第一步。剩下的许多问题,江言全无头绪。
江言的视线不经意间从虎头怪物的双手扫过。
那双手,或者说是爪子,正如翠衣少女所言,鬼魅般细长。也正如贾四爷所说,戴着一枚熠熠闪光的红宝石戒指。
此刻,那只右爪正握着一双筷子。
根据江言一路所见,筷子对于怪物来说,既是餐具,也是武器。或许刚才就是这双筷子戳进了对面男子的身躯,给了他最后一击。
但眼下,江言直觉地认为,怪物拿着筷子,应该就是单纯地想要进食。
为什么要对着尸体进食?
还特意给尸体也摆了一碗羹汤?
“贾夫人,你……”江言缓缓开口,“是在举行某种仪式吗?”
怪物眼瞳里猩红之色愈发浓郁,凶恶的面容剧烈扭曲,喉咙里发出哀哀悲切的低鸣,仿佛被江言这一句话勾起了伤心事。
江言却被它那非人的眼神盯得颇不自在,暗道它要举行的仪式,如果是“与一百具尸体同桌共餐”这种的话,那自己这条小命这就算是羊入虎口、舍身成仁了。
从洞穴里那些残破的尸体看来,如此邪恶的仪式也不是没可能。
“贾夫人,你变成这副模样,是中了某种巫蛊之术吧?”江言试探道,“你知不知道怎样才能解开这巫术?”
怪物倏地起身。
它高大的身躯一旦立起,顿时透出一股极强的压迫感,也立即激起了江言的警兆,他一连朝后退了三步。
如果不是理智压倒了恐惧,让江言想起外面还有一个桃花刺客等着,他一定夺门而出,以最快的速度离开这鬼地方,永远不再回来。
那怪物一把提起对面椅子上的男尸,像丢弃一个布偶娃娃一样将其丢到墙角,然后转过身,指着那把空出来的椅子,对江言做出一个邀请的手势。
江言看着那椅子上残留着的斑斑血痕,默默咽下一口唾沫。
‘它的意思是,要我代替那具男尸,成为新的客人?’
怪物朝他招手,嘴里发出不耐烦的呼呼声。
江言双脚如灌铅般沉重,眼珠急转几下,道:“我能问最后一个问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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