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刘家雏虎声震东南二5k(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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寡人刘玄德第八十九章刘家雏虎,声震东南二5k
南蛮营地之外,随着鼓声骤然而停,原本已然士气涣散,但尚可勉强一战的南蛮叛军彻底土崩瓦解。
武畏等人穷追不舍,刘备带人自后夹击。
兵无主将,前后受敌。
一时之间,南蛮叛军兵败如山倒,最终被打散了开去。
刘备等人却只是将南蛮叛军杀散,却并未尾随追击。
“武君今日勇武,想来足以为阳泉之人所牢记了。今日方信武君百里击贼之故事。”
刘备等人与武畏相遇,他立刻翻身下马,上前握住武畏的双手。
两人都是满手血污。
今日武畏的勇武着实是出乎了他的意料,若不是有武畏在,只怕正面的守军未必能撑到最后。
其实当时若不是无人可用,他也不会将如此紧要的事交给此人。
“说来还要多谢刘君给某这个机会。若不是刘君,武某如何敢出城一战?如今说不得还在县城之中瑟瑟发抖。”武畏也是笑道。
一番生死搏杀之后,他心境似是比之前开阔了不少,言谈之间都要比之前更加豪迈。
想来也唯有这般人物,才能在年轻之时做出雪夜追凶数百里之事。
“武君今日宝刀饮血,说来倒也是可喜可贺啊。”刘备打量了一眼武畏手中已然有缺口的环首刀,“名刀豪杰,如今才算是相得益彰。”
“若无刘君,此刀只怕要蒙尘了。说来之前在我手中也算是明珠暗投了,收于鞘中,不见天日,着实可惜的很。”武畏随意将手中的长刀擦了擦,收入腰间的刀鞘之中。
若是换了今日之前,这价值连城的宝刀他自然不会如此对待,只是如今在他眼中却是算不得什么了。
生死之间,大彻大悟。许多年前他曾有一次,今日又有一,这辈子不算亏了。
刘备看向武畏身后的众多兵士,此时人人带伤,或轻或重而已。
他抱拳拱手,沉声道:“阳泉能有诸君,是阳泉之幸。备此行能见豪杰,亦是备之幸。”
片刻之后,蒋钦带着被捆绑的严严实实的苏朗来到刘备近前。
武畏与周泰站在他身后。
苏朗蜷缩在地,抬眼打量着眼前的年轻人。
当日阵上相对之时,他便觉得此人不简单,谁想今日果然败于此人之手。
他长出了口气,叹息一声,笑道:“不知郎君何人,似不是阳泉人士?”
“涿郡刘玄德。”刘备也是在打量着这个弃官为贼的一县之长,“卿本佳人,奈何从贼?既食汉禄,何惜一死!”
“刘君以为苏某降贼只是为自家不成?某也是为了蓼城一城之人,南蛮之人何等凶残,所过之处皆是大肆屠戮,若是不降,定然是要落个满城皆屠的结局。”
“如今城中之人虽是过的苦了一些,可好歹还能留住性命,如此已然足矣。苏某就算背负些罪名也算不得什么,莫说在刘君这里这般言语,日后到了朝廷之中,我也同样是这般言语。”苏朗言语哽咽,一副宅心仁厚的样貌。
刘备仔细打量了他几眼,蓦然而笑,“苏君倒是说的气势十足,只是不知苏君指挥着那些降人冲锋在前,埋骨沟壑之间之时,可曾怀有这般悲天悯人的心思?想来是不曾有了。莫非当时被狗吃了不成!”
“刘君此言差矣,这些人无非是必要的牺牲罢了。若要保全大多数人的性命,总是要牺牲一些人的性命的,这便是取舍。妇人之人,向来做不得大事的。”苏朗应答之间倒是颇为硬气。
如他这般的罪吏,按常例是要送到雒阳受审的,所以如今即便刘备等人再是恨他,也奈何他不得。其次,能够将他活捉也算的上是大功一件,想来无人会舍了这份功劳不要。
“诸君,以为当如何?”刘备笑道。
“按常例,此人应当交与卢公,然后将其送入到雒阳之中受审。”武畏答道。
“武君之言有理,想来这也算是大功一件。”刘备笑了笑,“只是诸君可曾想过一事?”
“如苏朗这般贪生怕死之人,是如何当上一县执宰的?”刘备看向苏朗的目光逐渐冷了下来,“那挂印而逃的刘县令是朝中有人,那苏君难道就是赤手空拳打拼出来不成?以苏君如今的这番作为来看,我却是不信的。”
“所以若是苏君在雒阳城中有靠山,回到雒阳之后用银钱四处打点,说不得最后来了个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到时苏君安然无恙,甚至还能再行走马上任,执宰一方。到时又是为祸一方,如此想来,那便都是你我的过错。”
众人都是一愣,刘备所言非是可能,以如今朝中的吏治来看,若是将苏朗送回朝中,事情多半会变成刘备所言的那般。
苏朗则是心中一寒,立刻收起了脸上的傲慢之色,他不是看向刘备,而是看向刘备身侧的蒋钦,颤声道:“将我生擒可是大功一件,足以让你平步青云了。莫要听他胡言,我日后定然回归田中,再也不涉政事,还请郎君救我一救!”
蒋钦面色稍变,毕竟是唾手可得的功劳,若是说他心中半点也不迟疑,自然不可能。
刘备此时也不言语,只是静静的看着蒋钦,等他给出自己的答桉。刘备身后的周泰也是如此,只是他知道自家这个好友绝不会让他失望。
片刻之后,蒋钦的神色变了变,似是下定了决心,他望向刘备,笑道:“钦今日不曾见过什么苏朗,刘君请自便。”
“蒋君果然不曾让我失望。”
刘备站起身来,抽刀而出,一步步的走向苏朗。
苏朗大呼一声,“我与朝中的张常侍有旧,今日你若不杀我,放我离去,他日定然少不了你的好处,我保你在官场之上平步青云。”
死到临头,苏朗终于强撑不住。
“富贵,仕途,我自求之,自可求之。”刘备在他身前站定,手中刀在苏朗胸前比了个位置,“无须苏君相助。”
下一刻,他手中刀悍然刺出,直直的刺入苏朗胸膛。
拧转手中刀锋,轻轻一搅,苏朗暗然倒地。
刘备用衣袖擦了擦刀上的血迹,笑道:“如今苏君虽然死了,可这尸首还是能用上一用的。蒋君,这功劳虽是小上了一些,可也还是有些的。”
“那便多谢刘君了。”蒋钦也是一笑。
阳泉城中,赵俊与韩越二人自然也见到了城外的火光,知道多半是刘备已然得手。
此时他们带着县中剩下的兵卒,正站在城门处准备迎接刘备等人。
此时刘备等人正在打扫战场,故而良久未至。
赵俊与韩越站在最前。
两人之间本无往来。
一个县中能吏,一个地方豪强,往日里不拔刀相向已然是极为难得了。
只是此时这般情况,自然也要言语两句。
“不想真被刘君做成了此事。”韩越感慨一声。
当日他也曾劝阻刘备,谁能想到他真的能做成此事。
只是如今想来,还是让他后怕不已,即便是再回到当日,他也依旧会劝阻刘备。
韩越忽然看向身侧的赵俊,笑道:“赵君以为刘君为何等人?”
“刘君?”赵俊稍稍一愣,沉思片刻。
“今日能有如此局面,都是刘君一力支撑,刘君自然是难得的英雄人物。”赵俊笑道。
韩越闻言却是摇了摇头,笑道:“在我看来却是不然。”
“韩君有何见解?”
赵俊面露不悦之色,如今刘备在他心中便如再生父母一般,若是韩越敢说刘备的坏话,那就怪不得他不讲读书人的斯文了。
“赵君莫急,韩某非是要说刘君的坏话,只是所见与赵君有些不同罢了。”韩越笑了笑,“赵君眼中何谓英雄?”
“自然是有勇有谋,康慨高节,临义不屈,以一夫之力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
赵俊不曾迟疑,开口便言,如此英雄形象,非是他一人所想,千百年来,书中的英雄豪杰皆是如此。
“赵君之言不差,能做到赵君所言的这般,确实也算的上的是豪杰人物了。只是,如此这般却只是书上的英雄豪杰,未必是我等这些人心中真正的英雄豪杰。”
韩越所指的他们这些人,自然除去了赵俊这般的读书人。
“如今这个世道,要做英雄豪杰,方才赵君所言的那些固然重要,只是却非最重要之事,毕竟世上谁是英雄豪杰,谁是绣花枕头,从来都是赢家说了算。死人是永远开不得口的。”
赵俊闻言按了按腰间的剑柄,沉声道:“韩君何意?”
“韩某并无恶意,只是想要赵君明了一事,如今这个世道,要做英雄豪杰,那便要心狠。”
“这世上从来不曾有什么十全十美。要照顾一些人,便注定要舍弃另外一些人,昔年高祖胜过霸王而定鼎天下,之后与民休息,乃有汉之天下,于民可谓不曾辜负。可当初与霸王争衡,奔波逃亡之时,几次将亲子踹下车去。不可不谓之心狠。”
他笑道:“方才赵君言刘君是难得的英雄豪杰,韩某也以为如此。只是赵君,韩某却也以为刘君于这心狠二字之上,颇似高祖。”
“刘君仁德,非是如此之人!”赵俊沉默片刻,还是摇了摇头。
“世人眼中所见各有不同。赵君钦慕刘君英雄,韩某则是觉得刘君敢于豁出性命,终究是能于此世道之中做出些大事来的。各不妨碍,咱们且看就是了。所以待会儿有些事情,赵君就只当不曾见到就是了。”
赵俊沉默不言。
当此之时,刘备已然带人折返。
之前虽是处理了一番,可自远处看去,从众人身上残破的衣袍,依旧能看出当时战事的惨烈。
尚未入城,他便见到了等候在城门处的韩越等人。
韩越二人立刻凑上前去,俯身拜倒。
刘备翻身下马,将两人搀扶而起,笑道:“二君何必如此?不过是击破了些许小贼,算不得什么大事。”
“刘君挽狂澜于既倒,救阳泉之人于水深火热之中,若是无刘君,只怕阳泉也不过是另外一个蓼城而已,我等如今皆是阶下囚,他日难免埋骨沟壑之间。”
赵俊感慨一番,泪如雨下,说罢便要再次拜倒。
经由此事,他心中感慨最是良多,毕竟他是看着刘备孤身入城,几乎是以一人之力,将各有心思的众人聚拢了起来,奋不顾身出城一战,这才有了今日之胜。
易地而处,他是万万做不到这些的,故而他方才的英雄之言,其实都是他心中的肺腑之言。
武畏在刘备身后看着赵俊的举动,心中叹了口气,读书人就是读书人,他这粗鄙武夫到底是比不得。
刘备伸手将他托住,笑道:“赵君之言,备受之有愧,凭备一人,即便舍去性命不要,也是决然做不到这般事情的。此番能够剿灭叛军,皆是县中勇士的功劳。”
他转过身,从那满身伤痕,如今只是稍稍包扎的汉子们身上一一指过,“自高祖问鼎中原,建立汉室江山,如今已然四百余年,其间虽多有波折,然汉室绵延至今,护佑我大汉的,便是这般舍生忘死的儿郎。”
被他所指之人,皆是挺胸抬头,一脸荣光。
这些人中,有些原本是在县中混了个县卒官职,平日里在县中浑浑噩噩,欺男霸女的恶事不敢做,可今日要只鸡,明日偷之狗的事情却是不曾少做。
有些人是常年厮混在乡中的游侠,平日里在酒桌之上,将自家本事吹的比天还响,其实不过是一辈子蜗居在乡里,甚至连县中的门都不曾出过的无赖子。
只是今日之后,他们再次在县中行走,便可挺起胸膛,不经意间露出身上的伤痕,让县中之人看看这些都是为护卫他们而留。
在酒桌之上,也有了实打实的谈资。谈及自家当日在南蛮叛军到来之时,是如何七进七出,阵斩敌酋,虽说未必有人会信,说不得还会有一同上过战场的同桌酒鬼站出来拆穿。
可酒桌上嘛,十句言语,但凡能有三两句真话,便已经是难得的实在人了。
刘备看向赵俊,笑道:“赵君,今夜守城的将士也好,出城的将士也好,活着的的人也好,死去的人也好,千万要将他们的名字记录在册,到时抄录两份,一份交给我,等卢师来了,我自会为诸君请功。一份留在县中,我希望赵君能立碑于县中,将他们的名字镌刻其上,使阳泉的后来之人,都知本县之中曾有前辈为让他们不受外辱,浴血奋战,以弱击强。”
“刘君,刻字一事不曾有过先例,只怕……”赵俊听闻此事有些迟疑。
他倒不是觉得不该立这块碑,只是一县之中,难免有些老人总是恪守当年那些因循守旧的老规矩,不知变通,不愿变通,就像是一辈子为了那几条规矩而活。
“赵君无须担忧,那些人可以交给韩某去说服。”韩越在一旁笑道。
刘备看向韩越,也是笑道:“韩君莫非有何良策?”
“无他。”韩越一笑,“人皆向利,所谓归然而不动者,不过是开出的价钱不够罢了,我自然会给他们一个拒绝不得的价钱。”
刘备笑了笑,“韩君熟捻人心,那便交给韩君去做了。”
他转头看向众人,朗声道:“立此碑于县中,非只为诸君记功,也为书我阳泉之人不屈之意。刚而不屈,方为我汉家男儿的嵴梁。”
“诸君,咱们进城。”
刘备翻身上马,城门前的众人让开道路,只是临近城门之时,原本已然分立到两侧的县卒却是齐齐拜倒,齐声呼喊,“刘家雏虎,佑我阳泉,破阵杀敌,声震东南!”
刘备一脸愕然,不知他们为何会如此。
只是当他看到走在马前的韩越带着一脸高深莫测的笑容朝他看来,他便已然明白了其中的缘由。
走在马后的武畏是何等机敏之人,立刻便开始带人高呼,“刘家雏虎,声震东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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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他在前带头,身后的士卒自然也是大声呼喊起来。
击败南蛮是大事,虽是天色刚蒙蒙亮,可城中依旧有不少人挤在两侧的道路上。
有些人自然是韩越的安排,更多人则是出自本心的想要来见见那个匹马入城,将传说之中凶狠暴戾的南蛮人击败的年轻人是何等人物。
刘备等人在呼喊声中走过城门,前行的士卒边走边喊,两侧的城中之人也在高声附和。
一时之间,一城皆是山呼之声。
黑马黑甲,甲胃之上还有些即便是在远处也清晰可间的血污。着甲的年轻人面色微白,只是嵴背挺得笔直,带着些一眼望去,便会扑面而来的英气。
刘备在马上笑望两侧那些呐喊之人,他招着手,含笑示意。
片刻之后,他微微仰头,天边流云聚散,骤合乍分。
时至今日,略有薄名。
历史:
《英雄记:初,庐江南蛮叛,昭武与卢公往定之。时昭武独行,以孤城弱兵,战而胜之,始有雏虎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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