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站着把钱挣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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津门,起士林西餐厅。
白俄舞女的小腿修长、笔直,如同雕刻家刻刀下最完美的作品,即使起士林西餐厅里此时光线有些暗淡,依然遮不住那洁白的柔光闪耀。
光线照不到的角落里,有人击掌感慨道:“妙啊妙啊。”
“文师傅果然大才,这白俄女腿部肌肉运用之精妙近乎拳理,让人不得不感慨。”中年武师,也就是中州武馆的翁师傅配合地说道。
“啊?我只是觉得这大白腿又长又直,真好看。”
文搏说完,一脸古怪的看向坐在旁边穿着一身西装的翁武师。
翁师傅一口咖啡差点儿把自己呛死,心道这话我从郑山傲郑龙头那听来觉得惊为天人,实在是摆谱利器,怎么今儿个一次尝试就被这么一个牛嚼牡丹的家伙给破了功?
可仔细回想一下文搏的本事,翁师傅心平气和下来,觉得高手就是高手,见解果然独到,便按捺心头的郁闷,出言解释道:“您不觉得她们跳舞时对于力量的运用很巧妙吗?”
文搏诧异地看着这翁师傅,要不是他说今天请客顺便还有赔偿,文搏真是懒得出门,在家练得正高兴呢,谁有功夫来和你喝咖啡?
于是文搏耐着性子说道:“跳舞,她们是专业的,打人,我是专业的,你说她们肌肉运用巧妙那肯定的,但是跟拳理差得还是挺大。”
文搏拿起搅拌咖啡的长勺子,在空中依着白俄舞女的臀部曲线划出一道弧线,开口说道:“她们跳的这舞叫什么名头我说不出,可是核心在于上身保持稳定的同时利用下肢细碎的脚步不断移动起舞,这和拳理相比天差地远。”
“拳头只靠上身孤立发动根本打不出足够的力量,必须要结合腿部肌肉才能发挥出全身力气打出重拳,所以重拳手屁股一定翘!这群女人,重拳不行!”文搏十分笃定的得出了结论,脸上表情充满了不屑,好像在说,你懂个屁的拳理。
被文搏一席话语堵得胸口直疼,翁师傅无比怀疑自己今天在起士林请客这个决定的正确性。
要不是前些日子输给耿良辰失了颜面,不得不跳槽到中州武馆,而馆主邹容郑重拜托他的第一件事就是拉拢文搏,翁师傅何至于跟这个莽夫在起士林这等高雅的地方大谈特谈屁股和拳理的关系?
舞台上的白俄舞女迈着优雅的步伐谢场下台,场中的音乐也逐渐变得舒缓,在这等氛围下,文搏仰起脖子一口饮尽咖啡,啧啧嘴心中感慨这年头的咖啡真是喝不惯。
“好了,翁师傅也不必跟我这种粗鄙之人说些阳春白雪,我今天来只为了一件事,拿钱!”文搏“砰”的一声把咖啡杯扣在桌上,引得周围不少衣冠楚楚的绅士们忍不住回头观望是何人如此失礼。
然而一看到文搏的模样,众人纷纷装作缩头乌龟,仿佛无事发生。
“靠恁娘,要不是我打不过你我哪会受这种委屈!”翁师傅心头怒起,忍不住想拍桌子,但是心里的话终究还是没说出来。
原因也很简单,不过大半个月不见,文搏好像比之前更强了。
不是感觉上给人带来杀意或者危机感,而是站在他面前用一双肉眼就能看出的变强。
如果说上次见面时文搏在常服的装点下就是个比常人略壮些的高大青年,现在看上去就是一个被人类衣服勉强装饰起来的洪荒猛兽。
翁师傅悄悄地比划了一下自己和文搏的胳膊,觉得有点不妥,又垂眼看了看自己的大腿——算了,这胳膊还真能拧过大腿,至少那白俄舞女肯定拧不过文搏这胳膊。
文搏倒是不以为意,这些天他沉浸在训练当中不可自拔,几乎每天都能获得显著的进步,这种快乐胜过……胜过很多不好说的东西。
总之文搏沉迷在每天都能变强的快感当中,直到邹容派翁师傅商谈赔偿事宜。
“文师傅果然快人快语,豪爽!”哪怕心里十分不爽,翁师傅到底是个顾全大局的,他可以跟耿良辰拍桌子抡拳头,但是绝不会在文搏面前那样做,因为除了打不过之外,文搏还跟中州武馆、跟邹容的大计划有十分紧密的关系。
简单来说。就是邹容很看好文搏,看好到觉得拉拢了这个青年自己下半生的幸福唾手可得。
“就是不知道这个下半生它正经吗?”听到邹容的安排时,翁师傅扪心自问,觉得邹馆主是不是被打出毛病了。可文搏当时明明扭断的是她手腕,半个月都好得差不多了,为啥总让人觉得是邹容脑子被打坏了呢?
翁师傅不得不对文搏虚以为蛇,全因他全盘听过邹容的计划后,不得不佩服这个执掌中州武馆近十年的女人。
“实不相瞒,给您的赔偿我中州武馆时刻不敢忘怀,还望您笑纳。”说完,翁师傅肉疼地从袖子里摸出一包小黑布裹着的东西,递到了文搏手中。
文搏拿在手里觉得略有些沉重,形状也说不出的怪异,便直接在手里掀开了黑布。
“哎!别在这……”翁师傅哪想到文搏眼疾手快,他话都没说完文搏就把包裹拆开。
三条金色暗沉的小黄鱼在文搏掌心翻来覆去,看得出文搏对它们爱不释手。
“居然还真是铸成了小鱼的形状,这个赔偿我很满意!翁师傅,谢了,那我就不再打扰,告辞!”文搏何止是心满意足,简直是兴高采烈!
正愁这些天没去咖啡厅打工有些入不敷出,考虑是不是晚上加班做些没本钱的劫富济贫买卖。现在有了邹容的赔偿,文搏短时间内不用考虑钱财的问题,可以安安稳稳的修炼。
文搏有信心这样的进度下去再过半年到一年,他的体魄基本上就能打磨到完美,到时候就算各项格斗技术未臻至化境,徒手一战他已经足以傲世天下。
当然,器械就难说了,毕竟兵器这东西真是以弱胜强的利器,一个古稀老人一枪扎过来,文搏手里没兵器照样得跑。
话说回来,翁师傅完全没想到文搏如此不要脸,拿了钱就想跑,这人简直不按套路出牌。
可是等翁师傅回过神来,文搏都走出去好远了,眼见着就要跟白俄舞女一起跑到后台去了。
“文师傅文师傅,您走错地方了!”翁师傅连拉带扯的把文搏弄出了咖啡馆,他是看明白了,这家伙当真不搞那套虚的,这种人还是开门见山的好。
文搏整理了一下不合身的衣服,自从他这些日子体魄见长,以往的衣服居然有些穿不下了。
他一边理好衣服,一边解释道:“别误会,我在咖啡馆打工,刚刚下意识的想回后台。”
“我懂我懂……”翁师傅忙不迭的点头,心中根本不关心文搏到底要干啥,他理清思路,看着街面上此时并无人关注,轻声开口道:“文师傅,今天邀您相见,除了赔偿之外还想跟您谈谈合作。”
“合作?我们有什么好合作的。”文搏奇道。
“咱们,我是说中州武馆,希望您加入。”翁师傅一板一眼的说道,他知道这事情很艰难,文搏这种年轻人绝不会甘于现状,有本事,有傲气,自然不愿屈居人下。所以翁师傅今天带着目的而来,就是为了用各种利益交换使文搏投入中州武馆。
这是邹容计划的第一步,如果这一步都不成,那后面再多的美好展望都是假的。
“好啊。”文搏沉稳应声。
“文师傅您先别急着拒绝,您看我初来乍到,邹馆主每月都给我例钱100个大洋,您这样的高手咱们按三人份算,至于别的……”翁师傅说道一半,却觉得自己似乎听错了,“等会,你怎么答应了……”
“我为什么不能答应?别停啊,细说例钱。”文搏拍了拍翁师傅的肩膀,虽然收着力气依然把翁师傅打得咧嘴。
“您都答应加入咱武馆了,就别提伤感情的事儿。”翁师傅确认了文搏真要去中州武馆,反而吝啬了起来。
没法子,虽然中州武馆的馆主是邹容,但是翁师傅才是管着柴米油盐的,不得不细致些。
“可是提感情,太伤钱了。”文搏很是认真,“我现在挺缺钱的,练武真是无底洞,所以我才想着进武馆有人包吃住。当然要是没武馆要我,我就自己立个杆子教些学徒,总能糊口。”
听得这话,翁师傅忍不住反驳道:“您这也太不懂规矩了,外来人要在津门开武馆,得踢过九家武馆才得各方承认,不然十九家武馆联合将不守规矩的武师逐出津门。”
“这什么破规矩,你看我这拳头,不是我自傲,津门有人敌得过吗?”文搏早已知道津门武馆的这破规矩,可再次听到还是觉得离谱。
“您的功夫肯定是极好的,咱们现在是一家人了,我说句实话,您这本事津门独一号的!”翁师傅比了个大拇指,捧了文搏一句后话锋一转道:“可功夫好也得守规矩,不守这个规矩还想开武馆赚钱?那你只能去乡下,去南粤。”
文搏真没想到南粤都成乡下地方了,不过考虑到这会儿武术的水平,相比于津门其他地方确实不够显赫。
“那如果有这个呢?”文搏想了想,拍出中州武馆给他的小黄鱼。
“这个咱们也有,可是在津门开武馆的哪个没钱?但说句实在话,咱们这武师也就是跪着挣钱,上头的规矩压着翻不起浪花。”翁师傅耐心解释,他也不明白文搏为何如此执拗,总考虑着挑战津门的规矩。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们有钱,我有功夫,咱们合在一块,能不能把津门的破规矩掀了。”文搏这才图穷匕见,目光灼灼地盯着翁师傅。
翁师傅如同被一头噬人猛虎盯上,可心头的惊惧更胜过文搏带来的直观威胁。
“敢问文师傅何方神圣?怎,怎的跟邹馆主想到了一块去?”
“废话,按规矩做事的哪有定规矩的赚得多?”文搏哈哈大笑,“可我压根不在乎邹容那女人想干什么,我只是想打个痛快。”
文搏松开了拍在翁师傅肩头的手掌,两句试探后他已经想明白了邹容邀请自己加入武馆的原因。
无他,就是利用文搏这个还没浮出水面的强者布局,如同原著《师父》中小徒弟一样夺去郑山傲的名声,成就津门第一的战绩借此统一武馆。到时候津门的武馆就算邹容说了算,那她想怎么赚钱就怎么赚钱,想怎么定规矩就怎么定规矩。
这计划细节或许跟文搏所想有些出入,但是目的绝不会变化,自始至终邹容就是一个极为功利的女强人,她将津门的武馆经营得水泼不进,实质上已经是众武馆的隐形领头人。
只是碍于郑山傲多年的名声隐藏幕后,如今见到文搏,邹容如同吕不韦见到秦异人——这样一想有点奇怪,于是文搏自动在脑海中把这个例子换成了吕不韦见到嫪毐……怎么老跟吕不韦扯上关系?算了,反正就是奇货可居。
而文搏根本不在乎内里的蝇营狗苟,他从没忘记自己穿越者的身份,在这个世界攫取到了足够的实力后便会潇洒离开,于是他跟邹容尚未见面便一拍即合,反而让不知内情的翁师傅目瞪口呆。
“你且去跟邹容商量,到时候告诉我时间、地点。”文播摆摆手头也不回的揣着小黄鱼走向集市,“不用跟我说对手是谁,我自一拳破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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