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2001年的除夕（1 / 1）

天气有点冷。
新年伊始，到处锣鼓声天。
李故云给老妈买了新衣服，然后又帮她烧浆糊，贴春联。吕白英则是做了很多饭菜，又给心爱的儿子封了红包。
外面的鞭炮声就没有听过，楼下很多小孩满怀欣喜，点着各种爆竹。
天上飞的，地上转的……
还有那种“火树银花”，最为绚丽夺目，很多女孩都喜欢这种。
没多久，就有“咻——”“嘣！”的烟花炮声响起，窗台前弥漫着淡淡的硝烟味，李故云有时候很喜欢这种味道。
他觉得这是烟火气，有安心感。
趴在窗户，看着万家灯火，还有此起彼伏的璀璨烟火。
不知为何，他忽然有点惆怅……
唉，或许是年纪大了，经历得也多了，就容易多愁善感，还没等他接着抒发怅然的情感，就听到老妈的声音：
“仔！快过来，吃火锅啦！”
转头，就见吕白英小心捧着个铜火锅过来，轻轻放在桌上。
李故云赶紧过去把菜端过来，有很多种：豆腐、豆泡、豆皮、牛肉、羊肉、猪肉、各种蔬菜，各种肉丸……
还有两碟老妈特制的酱料。
是用香菜、酱油、蒜泥、芝麻油还有辣椒调制的。
吕白英把窗户打开，通风透气。
热腾腾的锅底冒出水汽来，将李故云浑身都给蒸得暖暖和和的。
八点的时候，吕白英打开电视机。
开头的片段过去后，屏幕里显示：
“中央电视台春节联欢晚会2001”
在主持人介绍说完话后，迎来的是歌舞《今天真好》。不过李故云并不怎么喜欢看这些，他更喜欢看小品。
所以吃着吃着，等到有小品的时候，吕白英才拍拍他的肩膀。
郭达和蔡明的《红娘》，啊！是熟悉的味道啊！
这个时候大家都很年轻嘛。
李故云看得入神，大口啃着肉，这才叫做年味儿啊！
再过十来年。
哪里还有像现在那么浓的味道？
然后又是歌舞……
趁这个时间，他给编辑、袁夏荣、韶烟嫣还有陆思德都发了祝福短信。
大家也给他回了：“新年快乐！”
外边寒风凛冽。
屋里跟着老妈吃着火锅看电视。
爽得很！
吕白英的嘴没停过，吃完火锅后，又接着吃水果还有零食。
她靠在儿子的肩膀上，叹了口气：
“要是那死佬不去打牌，好好顾家，好好工作，就好了。”
李故云就这样让母亲靠在他身上。
他觉得还是小时候好。
以前这个时候往往就拉着小伙伴们揣着红包，买玩具枪，放炮仗……
那时可开心了！
差不多到了十一点的时候，电视的声音仍在响，而老妈不知何时闭上了眼睛，依偎在李故云的身上睡着了……
她的脸上带着笑意。
李故云调低了电视的声音，然后轻轻放低吕白英的身子。
从房间里拿出张柔软的被子，缓缓盖在老妈的身上。
他发现老妈的鬓角已经有了白发。
……
……
李故云一夜未睡。
以前都是老妈为他守岁，这次，也轮到他为妈妈守岁。
大年初一的早上。
他到楼下买了面粉，还有擀面杖，还有些猪肉虾仁之类的馅料，当然，韭菜他是绝对不买的，问就是不太爱吃。
于是他就在厨房，擀起面皮来，其实有现成的饺子皮卖，但这样更有成就感，而且自己做的更有灵魂！别问！问就是我老李是个噬魂怪！
包好饺子后，好不容易才放进蒸锅里，李故云擦了擦汗，这时烟瘾犯了，趁着老妈还在睡觉，便到楼下来两根。
啪嗒啪嗒——
总算清醒不少，但李故云抬头看着这栋楼房的时候，发现很多家庭里都装有空调，于是他联系空调店，到假期结束的时候，就来老妈这装上一个空调。
顺便他的出租屋也订了一台！
美滋滋！
羊城的夏天没有空调，就好比西方没有耶路撒冷！
回家的时候，咦！你说巧不巧，正好见到圆圆滚滚站在路口，此时手里拿着大包小包，准备就要过马路。
李故云装作没看见走过去。
袁夏荣眼力不差，见到这家伙慢悠悠从他身边走过，忙叫道：
“李故云！你怎么在这里啊！”
“我妈住在这附近。”李故云侧首，露出淡淡的笑容。
却见袁夏荣拿起手中的东西碰了碰他，没好气道：“装什么帅！没看见我拿着东西很沉吗，没有点绅士风度！”
“行好好好好。”李故云忙接过她手里的东西，期间还不小心跟她的小手纠缠在一起，袁夏荣面色稍作绯红。
今天她穿的是米色的薄羽绒，粉红色的毛线帽，还有双小白鞋。当然，今天她还穿了秋裤，至于李故云为什么会知道，他是绝对不会说袁夏荣的裤角露出一点点，很明显的秋裤的痕迹。
“到我家坐坐啊！”来到袁夏荣家楼下，她邀请李故云道。
李故云回绝，道：“家里还蒸着饺子呢，不如你去我家坐坐。”
“好呀好呀！”袁夏荣乖巧道。
李故云：“……”
所以真的有人听不懂客套话吗？
袁夏荣眨巴着大眼睛，道：“你是不是反悔了，你是不是不想让我去。”
“走，我们进屋！”李故云道。
随后他等着袁夏荣将东西放回家，然后约莫六包烟的时间，她才慢悠悠走下来，好家伙！李故云还以为怎么了呢，原来这妮子搁家里化妆呢！
“说实话，其实你不用化妆的。”
袁夏荣臭美地掏出怀里的小镜子，照了照这盛世美颜，道：“美少女的心思你懂什么！”
回到吕白英家时，却见沙发上已经空空如也，老妈不知什么时候起了床，正在厨房里看饺子呢！
见到袁夏荣时，她怔了怔。
是上次那个姑娘！
随后，她朝李故云满意点了点头，还没等他介绍，就见她热情拉着袁夏荣的手走到屋里，让她坐下来，道：“你是故云的朋友吧？长得可真喜庆！”
“谢谢阿姨！阿姨新年快乐！”
“妈？有你这么夸人的嘛！”李故云端出饺子，无奈道。
袁夏荣是个懂事的姑娘。
她可不会来别人家做客，就定定坐在那儿而不去帮忙。
所以她也来到厨房帮李故云端菜。
没多久，吕白英就从房里拿出个大大的红包，递给袁夏荣，笑道：“这是阿姨小小的心意！祝你新年快乐！在2001年里学业有成！身体健康！”
袁夏荣大方接过红包，道：“祝阿姨新年快乐！天天开心！越来越美！”
“哈哈哈！”吕白英乐个不停，忙让她入座，到厨房里帮她拿出碗筷，道：“天气冷，快吃点热的！”
…………
晚饭同样是袁夏荣帮忙做的。
期间她老爹老娘打电话给她，问她到哪里鬼混去了。
她就说自己在朋友家。
“连你爸妈都不管了！”
袁夏荣道：“哎呀！家里亲戚那么多，那么多！都没我落脚的地方了。”
“好了好了，你早点回家。”
她淘米煮了饭，切了点卤牛肉，再将白切鸡整整齐齐码起来。
李故云则是在炒排骨。
不过很可惜的是，他厨艺不精，排骨很轻松的就烧糊了。
袁夏荣轻轻踢了脚李故云，随即用着鄙夷的眼神看着他，道：“跟我好好学着点，一个大男人，做饭都不会！”
李故云摊了摊手，无奈脸：“世界本就是公平的，上天赐予我这个优秀的相貌，又剥夺了我的厨艺。”
磕到了。
看着两个年轻人玩玩笑笑，吕白英觉得自己可能即将要享受天伦之乐了。
……
……
“春来金蛇舞，四海齐欢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