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万卷学宫(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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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往颍川的路上,上官洛伊给云昊讲了不少关于这座学城的历史,历代以来朝中半数以上官员皆出自颍川,所以才有了自古颍川多名仕的说法。

而颍川最著名的便是万卷学宫,不仅门下弟子众多而且还出过不少大儒名仕,就连左相蔡权早年也曾在万卷学宫求学,诸般荣耀加身万卷学宫自然就成为了天下学子的圣地。

颍川还有一个不同处便是没有城门与城墙,无墙寓意着‘学无止境、行以致远’,无门则是‘有教无类、达者为先’。

城中无论男女老幼人人皆识字知礼,遇事不争以理服人,使得民风雅量通达同时也嫉恶如仇看不得低俗粗鄙。

但传承至今却渐渐变得有些举世皆浊、为我独清的意思,在这些人眼中也就只有两种人,颍川人与外乡人。

“所以你老师到了颍川可不能胡来,文人掌握天下喉舌,三寸笔锋便能取人性命,凡事低调总是不错的。”上官洛伊提醒道。

云昊叹道:“你让为师做什么都行,但唯独学不来低调。”

说话间马车正驶入一片广袤的竹海,如碧玉般挺拔的绿竹似乎不受秋冬的影响依然生机盎然,翠叶挨挨挤挤使得阳光如星点洒落大地,笔直的竹竿相互交叠影影倬倬将雾气锁住,确有种以景入画的雅致。

上官洛伊随手摘下一片探向车窗的竹叶,衔在唇间轻轻吹响,虽只是些简单的音调却能融入到此情此景当中,让人听得祥和安宁暂时忘却了旅途的疲惫。

在前引路的姜子陵也被车厢内传出的音律吸引,他闭目聆听尝试解读才女心中所感,然后也从马袋中取出竹箫吹奏相合。

一时间竹林间妙音悠悠,应景、应人。

“你们相互呼应倒也般配。”闭目打盹的云昊忽然说道。

上官洛伊停止了吹奏,世上所有歌乐皆是有感而发,若非要附加上含义那便破坏了意境,“老师通音律?”

云昊道:“那倒没有,但公猫思春哀嚎倒是听过不少。”

似乎从他嘴里就鲜有好话,上官洛伊也觉得活该多嘴去问,但又想到一件事便道:“老师,之前在茶舍中你竟没有发难,莫非是早看出无双公子身份?”

云昊叹道:“为师本想借机验证一下那几个内官身份,谁料那公子哥竟是个花架子敢说不敢做,就只能作罢了。”

上官洛伊有些惊讶,“老师怀疑他们不是内官。”

“只是好奇而已,身份可以冒充但不是什么都能割舍得下的。”

“”上官洛伊很是无语,不知云昊是只想取乐,还是只想验证身份。

此时车外张保保传话来:“我们到了。”

一座隐于竹海间的庞大建筑群随即映入眼帘,纷繁多样的各类建筑依托山势而建,既不破坏天然景色又能巧妙的融入其中,让人一时分不清是景入画,还是画入景。

入学宫要走山间小道,车马不便行驶只能步行,云昊下得车来也不等众人抬脚便走,上官洛伊小步赶上唤住他,特意给其正了正衣冠。

这一亲密举动立即引来姜子陵的不适,这两人虽是师徒也该避嫌才是,于是也跟上道:“云兄,山道岔路众多还是由小生来引路吧。”

说罢姜子陵展开折扇做了请的姿势,而云昊也拿出那把从不离身的‘惊蛰’抖着扇花踏上青石小路。

竹林喜潮水气凝集使得青石如镜般光亮,微风拂过林间沙沙作响,却不觉得潮闷反而清新舒爽,两旁翠竹交在路上叠形成了凉棚确有点曲径通幽的味道。

姜子陵心细不时提醒上官洛伊小心地滑,上官洛伊也礼貌道谢,有了交流姜子陵便开始为她介绍起学宫的一景一物,时不时还吟诗作赋展示才学,而上官洛伊也是点评附和,好似一双璧人在信步闲游。

得了才女的认可姜子陵难免得意,随即便问道:“云兄既然能为上官姑娘的老师,想必诗词歌赋的造诣也是极高的,不知可否为我等展示一二。”

姜子陵是想探探云昊的底子,若论诗词他自认不逊于任何人,正好也借此比一比,看看这云昊有何才学能当得起琅琊才女的老师。

谁料云昊却反问道:“如今北国五万铁骑犯边,不知你这位无双公子有何退敌之策?”

姜子陵没想到对方竟不按常理出牌,一时语塞不知如何作答,而云昊却接着道:“吟诗作赋是文人情怀本无可厚非,当多作些激励国人的好文章才对,而不是整日里舞风弄月无病呻吟。”

这一顿劈头盖脸的教训,让姜子陵竟无法反驳,如果说斗诗若想分出高下便是看其意境,而云昊的话便立于家国情怀上,整整高出了他几个层次,岂有不败之理。

上官洛伊心道:我这老师歪诗邪文或许还能来上两句,若是正经作诗怕是石头里挤水想多了,拿话揶你也是你自讨没趣。

姜子陵可不想在上官洛伊面前失了面子,立即行礼道:“云兄说的是,听云兄所言是已有退敌之策啰。”他倒要看看这云昊能有什么良策。

“没有。”云昊直接道:“但以本君的才智相信不难想到。”

“”要不是上官洛伊在这,姜子陵恐怕就要发作,你既然没有良策却来教训我!真真是可恶至极,随即说道:“云兄啊有报国之心是好事,但可不能全凭自信,照你所说小生也相信自己能想到退敌之策,只是现在还未成形罢了。”

“喔。”云昊似笑非笑道:“本君之所以自信,是因为三国压境本君以击退两路,你又是凭什么相信自己能行?”

姜子陵不敢置信的看望上官洛伊,希望能得到否定的答案,但从上官洛伊的表情来看却没有丝毫惊讶,想来这云昊并非信口开河。

自己所谓的相信只是相信,而别人的相信是已经做到了!还是格调太低了啊!

看着云昊登高的背影,姜子陵愣了好一会,“不对啊!明明说的是诗文,怎么被他给带沟里去了,探讨诗文与国战是两码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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