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反击之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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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不幸,已经陷入了过度恐慌之中的萨莫拉,能够为佣兵们提供的情报几乎为零。

而这瘦高个此时像是只受惊了的双生子狐鼬:任凭萨塔他们如何问话,他就只知道将手臂战战兢兢地缩在胸前不敢动弹,嘴里不停重复着那几句毫无营养的呓语。

“墓园里有怪物!真的有怪物!”

“那你倒是说是什么怪物啊!!!”

半天都没问出任何有用线索,萨塔脸上原本忧心忡忡的表情逐渐扭曲,显然是不耐烦到了极点:只见他将右手抬过了肩膀,果断对着身后的几人动了几下食指。

而刚手忙脚乱地从帐篷跑回、穿戴好了简易武装的佣兵四人,此时正在光极术的充盈光亮照射之下,迫切地等待着萨塔下一步指示。

见保安官被吓成了这番模样,心领神会的凯特也只能长叹一声:以最快速度解下自己背着的步枪,抄起那防滑枪托毫不迟疑地砸在他的头上,恶狠狠地‘帮助’他清醒过来:

“要你这该死的软蛋有什么用!要不想吃枪子,就赶紧给老子带路!”

保安官当场就被枪托砸得了踉跄了两下,神情痛苦地往地上吐出了口,带着血丝的口水;随后又捂着被砸红的脸颊,唯唯诺诺地应承着为佣兵们充当带路先锋。

为了防止这个手无寸铁的家伙,在路上就被这不明所以的怪物给当场弄死。萨塔还是在第一时间,给他也施加了几个防护法术;哪怕他帮不上忙,拿来当肉盾也不错。

何况比起他来,佣兵们的装备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先不提在平常战斗中本就是一袭轻装,背上枪就能战斗的射击兵凯特。

作为全团最令人放心的坚盾,雷米根本来不及在三分钟内穿上他的全套装甲;只能是拿起他的大盾和短矛,在这个铁与火的新时代里,客串一把旧纪元的方阵军团战士。

欧仁和安图内斯两人也只是稍好一些;在以最快速度披上皮质胸甲后,还能给自己再套上镶铁的臂铠,但可能成为主战力的两人也就仅此而已了。

他们俩虽然也是近身战斗的一把好手,但毕竟还不到霜雪那种夸张的程度,在接下来的战斗当中还要仰仗着萨塔的法术增益。

萨塔自然是考虑到了这一点,于是也只能舍弃大范围的杀伤性法术;将重置后的宝贵法术位,尽可能地记录到增益性法术上来。至少打不过大家还能转进想办法嘛。

为了重置法术而争分夺秒,他也没来得及换上那件外形奇特的‘武装衣’:只是匆匆地给自己多添置了几件防御护符,又用魔力为身体的几处要害牢牢绑上防弹插板而已。

面对着即将与之交战的敌人,但对其一无所知的佣兵们,也只能怀着无限的郁闷情绪,不大友好地推搡着治安官向墓园方向走去:“走!赶紧带我们过去!”

作为恪守传统的农民,哪怕村民们同帝国的绝大多数子民一样,都拥有着泛信观念;但这些质朴的信徒们还是更愿意遵循传统,不愿自己亲属的棺椁打扰神明之现世居所。

因此萨莫拉带领佣兵们所前往的墓园,并不位于教堂附近;反而是在靠近山脚,由村民自发开辟的地下公共墓区。虽然在主持祭奠时,还是要请神官到场就是了。

“我当时是想着给我祖父祖母献花,顺便去接米尔纳小姐的。但没想到花还没来得及放下,突然就被不知道什么怪物给攻击了!”

絮絮叨叨地边跑边介绍着墓园的情况,萨莫拉又顺便,将自己为何要在傍晚前往墓园献花的理由,也给一并解释了一下。虽然这个理由乍一听起来很蹩脚就是了。

不过稍稍打量着他那插着不少植物硬刺的手心。佣兵们就又不自觉地回想起了,女兵们在讨论着对女修士疯狂求爱的保安官时,米尔纳脸上那幅幽怨异常的表情。

在佣兵们看来,除了没由来的跑去给死者献花外,这个男人倒是没有什么可疑的点。

甚至他之所以跑去献花,估计也只是为了找个由头‘偶遇’米尔纳而已,毕竟这种人是真的能干出来的。

不过越是靠近公共墓园,萨塔的心情就越发沉重了起来:他能清晰的感受到,教堂所辐射出的神性光辉越来越微弱,来到墓园的大门前时,更是彻底消散地无影无踪。

甚至连挂在守墓人房门前的那一块硕大的镀银圣徽,在由亡者尸骸自然汇聚而出的负能量影响下,也显得是黯淡无光。

而他则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与懊恼当中:自己明知道墓园此类地区,会自发产生并聚集的负能量聚集,属于是不死生物与传统死灵学派施法者们天然的居留地。

但自己居然会在前几日的搜查当中,错过检查如此重要的地点,真是丢人现眼!自觉被常识之灯所笼罩在黑暗当中,萨塔心中顿时感到无比的窝火。

也不管墓园里到底存不存在着不死生物,他第一时间就停步俯下头去:从挎包里掏出一根拇指大小的金属管,将其中昂贵的秘银粉尘尽数泼洒在了六人的身上,为众人身上的立场盾增添了些许反负能量的抗性。

最后完最后一次战前检查,佣兵们也悄然链接上了萨塔的传讯术,认真地进入了战斗状态。

而按照半路上的预演:如果真的遇见敌人,他们会想办法将其引出;占据制高点的凯特负责狙击,同时封锁对方诱敌深入的可能性。

胆战心惊地不敢下去的保安官萨莫拉,则被雷米不耐烦地用力一推,踉跄着率先踏着台阶步入墓穴之中。雷米持盾跟上,其他两人分别负责两翼,有萨塔殿后并保证通路畅通。

地下世界的空气质量,比起外界来差得不是一星半点:一进到公共墓室当中,便有一股扑面而来的湿腐气息,疯狂冲杀着佣兵们的嗅觉细胞。

仿佛是从来就没人打理过似的,混杂着尸臭、苔藓气与污泥水臭的血腥气味,如同在蒙在被窝里的臭屁一般,叫人的肠胃也忍不住翻腾了起来。

爱干净的小萨塔差点当场两眼一白,整个人被这味道浓烈的混合臭气给熏昏过去。所幸他最后坚持住了,只是哇的一声,小脸煞白地蹲在地上,跟窒息似地大口呕着胃液。

其他几人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像是被刷上了一层草木灰似的,面色铁青地尽可能屏住呼吸。

最后实在忍受不住了,感觉像是又回到了当年——队员被自己施展的毒云术误伤的那悲痛时日,雷米忙不迭地全力施展着空气净化术,同时对着萨莫拉怒吼道:

“你t的狗|杂|种怎么不早点说!”

“这我也不知道,我来的时候还没有这么臭的!”

而面色同样被臭气熏到扭曲的萨莫拉也很无奈,刚才他下来的时候可还没有这股臭气啊,怎么现在突然就出来了呢?

说完他还指了指散落在地上的野蔷薇,被慌忙丢下的花束早已被抓成了三截,胡乱地散落在湿润的泥土地上:“你们看,这花还好端端的在……”

不过还没等他的话说完,萨莫拉仿佛掌握了言出法随的威能一般:原本还稍显鲜艳的花朵,却突然以一种肉眼可见的夸张速度,朝着腐朽状态演化。

甚至大家只是眨了下眼,原本还栩栩如生的鲜嫩花枝,便已彻底腐朽成了一团灰黄的污泥,深深地融进了地面当中。

而伴随着两股震耳欲聋的嘶吼声响起,萨莫拉还来不及反应,他的身躯便突然腾空而起!如同呼啸着划破天际的火流星那般,重重地摔在了石板台阶上,痛苦地呻|吟起来。

而散发着幽蓝微光的立场护盾,也如同接触不良的电灯泡那般,在微微闪烁了几下后便彻底崩解。

还没等佣兵们从震惊当中惊醒过来时,更大的麻烦却又接踵而来!

被打飞的萨莫拉身体,似乎是触及到了某种潜藏着的机关:一扇厚重的大型铸铁门突然从天而降,直接砸烂了那扇小木门,将地上与地下彻底隔绝了开来。

‘喂喂喂!下面什么情况?怎么会这么吵?’

还没等那声震耳欲聋的声响散去,凯特焦躁的呼唤便已盘旋在众人的脑海当中;而那两只潜藏于幻影当中的僵尸,也终于是显现出了那锋利的爪牙,疯狂地朝着佣兵袭来。

雷明顿果断用双手举起自己的巨盾,悍然无畏地向着僵尸发起了反冲锋,尽可能为萨塔三人争取时间。清醒过来的萨塔也立刻对着凯特大声下令:

“凯特!你赶紧回去找我箱子里的炸药包和手榴弹来!我们被堵在地下室出不去了现在!”

这僵尸倒也不如之前的那怪物灵活,只是如普通的不死生物那样,悍不畏死地发起一次又一次的冲锋。然后一头撞在了青钢大盾上,摩擦出一阵阵令人牙酸的骨骼磨擦声。

但此时的局势却依然不容乐观,两只僵尸的力量同雷米不相上下;何况这些不知由何种力量驱使的怪物,仿佛就是取之不尽的大海,完全不会产生一丝一毫的疲惫感。

在这纯粹的蛮力对抗阶段,肉体凡胎的雷米显然是无法坚持太久;用力踏在地面上的钉鞋,更是在脚后跟处堆出了两座小土包,在力量上已经是完全落了下风。

而最为致命的是,在这两具僵尸的身上,竟也展现出了同那类蝇怪物的相似之处:每每当它们那朽烂骨爪发起攻击之际,就会有大量魔力被抹消。

虽然不即类蝇怪物那如同破魔术一般的诡异能力,直接破坏法术的整体结构,促使其自内而外的产生崩解。但这种对魔力的无形烧蚀,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则显得更为棘手。

甚至是准备绕后反击的欧仁和安图内斯两人,只是单单靠近僵尸的周围,他们就能察觉到:身上所加持的各类法术,隐隐约约开始在脱离自己的控制范畴。

而越是如此,萨塔就越是抽不出精力去增援:只能是变本加厉地抽调体内的魔力,用以维持佣兵们身上的防护法术;将希望寄托于欧仁两人那更加疯狂的攻势。

只是他们两人还是在做着无用功:不停舞动着的刀枪,砍打在僵尸那毫无韧性的死肉上,看起来是很轻松;但除了切下几块长满着肉芽的臭肉外,根本无法影响它们的行动。

面对着此情此景,萨塔顿时显得无比烦躁,开始一股脑地往外倾倒着自认为可行的解决之道:“你们赶紧去把它们四肢砍了!限制它们的行动能力先!”

“可砍不动啊!”欧仁面容狰狞地握着骑刀,对着其中一具僵尸的手臂砍了又砍,但除了削下来一些皮肉外,都没能在臂骨上留下半点划痕:“安东你呢?!”

安图内斯也是紧握着手上的破甲战锤,发了狠地用力敲击着;但他都敲得虎口发疼,都快要拿不稳战锤了,却依然没能在这乌黑色的骨骼上留下半点裂纹:

“我也一样!骨头太硬了完全砸不动啊!”

不过他们的攻势并非是没有效果,正当欧仁的刀锋调转方向,准备转攻僵尸的下半身时,那具僵尸却突然发生极为异常的过激反应。

只见这僵尸像是感受到了危险,竟不管不顾地扭断了自己的脊椎,迅速扭曲着上半身扛住了凯特的攻势,随后张牙舞爪地朝着向着欧仁飞扑而来。

所幸扭断脊柱后僵尸的速度稍稍慢了下来,让欧仁能够游刃有余地带着它,在这狭小空间里不停地闪转腾挪。为自己的战友们争取更多的反击机会。

而伴随着一只僵尸的离去,击打在盾牌上的可怖力量瞬间消减了大半,本来还在咬牙苦撑着的雷米,立即重夺了力量上的优势。

一声沉闷的嘶嚎过后,小巨人像是座垮塌的棕色巨塔一般,连人带盾以足有一百四十多公斤的重量,直接将这具僵尸给压在了盾牌底下动弹不得。

不过只是压制着僵尸的话,他们照样还是无法逃出生天。大家的精力与体力可都是有限的,要是迟迟不能解决这两具僵尸,他们照样可能要交代在这里:

“萨!我们赶紧潜入幽影界逃跑先吧!”

“可我刚才没想到要记忆幽暗路径!不然我们早跑路了!”

而欲哭无泪的萨塔,此时却又不敢再重置法术位。毕竟他本身就属于精神力较弱的那类法师,如果再次用小技巧重置法术,他可不敢保证自己不会因为精神冲击而昏迷。

如果到时他真的昏死过去了,那才真的是把局面变成了无解死局!

而他现在可连法师之触都没有记忆,进攻手段少得可怜。纯粹用魔力凝聚出的光弹打在僵尸身上,更是连一点皮屑都轰不掉,害他止不住地大声悲鸣了起来:

“怎么总是有怪物来针对我啊!”

“别叫唤了!还不t赶紧来救老子,我快跑不动了都!”

见萨塔又在开小差,欧仁立刻叫骂了起来;而他此时正气喘吁吁地握着刀,在地下室里一路绕圈狂奔;时不时还得提刀反打两下袭来的骨爪,还得留神脚下的杂物防止摔倒。

甚至是过度施法的萨塔发射出的那些——因精神萎靡而导致准度极差的魔力光弹;他都得心惊胆战地注意躲闪,免得自己还没被僵尸咬死,就先被友军火力给打死了。

被他这么一顿好骂,萨塔马上意识到自己的过失;于是匆忙低下头去,从枪套里拔出了自己的转轮手枪,不料欧仁却是吓出了一身冷汗,忙不迭地扯着嗓子嚎道:

“停停停!你现在可千万别打枪!让安东来打!万一要是你这一枪打偏打老子身上了,咱们大伙可就都玩完了!”

“可是……”

“什么时候了都,b话少说!”

看不下去的安图内斯迅速丢下了手里的战锤,从萨塔的手上一把夺过了手枪:用力扳开击锤,直接瞄准被雷明顿压在身下的僵尸,果断打光了一个六发弹巢。

破魔子弹的效果甚是喜人:僵尸那缝合而来的丑陋脑袋,当即被打散成了一滩碎渣,就连扭曲怪异的黑色头骨也粉碎开来,不复刚才那般的坚硬……吗?

正当佣兵们为子弹的效果而欣喜之时,那些碎裂在地的血肉骨片,却又如被磁石所吸引的铁屑一般,逐渐聚合成了一个更加令人作呕的扭曲团块。

而那不可能存在着发声器官的喉部,更是突然生产出了一道诡异的嘶嚎;如同是来自于永恒深渊的恐怖呼嚎,着实把他们给吓了一大跳。

从雷明顿的角度来看,头颅的碎裂并没有起到任何迟滞僵尸行动的作用,甚至在那阵足以令人恶心反胃的声波响起后,僵尸们的行动与进攻欲望反倒变得更加剧烈起来。

但为了保证大家与自身的安危,哪怕是即将精疲力竭了,哪怕身体越来越不受控制,他也得死死地咬牙坚持住才行。

只是这精神攻击实在是太过恶心,就连欧仁的速度也逐渐放慢了下来:显然在这高强度的追击与反追击当中,他的精神与体力,终于是下滑到了一个难以维系的程度了。

更别提那身娇体柔、从小被家人娇惯长大的小法师了:他在研学生涯中所锻炼出的、坚韧不拔的精神力,在这种简洁粗暴的精神攻击面前毫无用处,直接被吓呆在了原地。

萨塔现在是指望不上了,不过欧仁这个侦探小说爱好者,倒是在僵尸的行为逻辑上观察出了一些疑点,说不准这其中就蕴含着能够反击破局的关键。

哪怕不合理,他也得试一试,反正也不可能再坏到哪里去了:“安东,我马上停下来和僵尸对拼,你去打击它的下半身看看!”

“为什么!”

“它一直在有意识地保护自己下半身,我感觉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了解,萨塔我们一起上!萨塔?”

匆忙将打空了的手枪塞进口袋里,安图内斯俯身从地上抄起自己的战锤,果断地调整好了呼吸,正准备带着萨塔冲上前去助阵。

但他却没想到:萨塔不仅是愣在原地没动,更是不知从何时从包里掏出了两枚卵形的手榴弹,紧紧地握在了手中。

而那双微微发抖的小手,此时在魔力光辉下宛若太阳一般的耀眼;疯狂的巨量魔力正经由纤细的手指,不要钱地往弹体里填充。

明明只是个柠檬大小的铁球,但却又像是无底洞一般:只是站在旁边稍稍看上一眼,就足以把一个心智正常的成年人骇得肝胆欲裂。

“oc!你不要命啦!”

已经意识到他想做什么,安图内斯的脸色当即被吓得失去了血色;不管不顾地丢掉了手中的战锤,几乎是连滚带爬地,朝着这个已然失去理智的小男孩扑了过去,试图阻止他的疯狂举动。

而萨塔只是睁大着有些失焦的瞳孔,迷茫地望着生者们身上那越来越厚重的深蓝色光幕,随后果断地松开了被手指紧缚的保险杆,朝着僵尸们的方向用力掷去。

而此时别墅的宴客厅之中,蕾希已经是第九次端着红酒杯站起身来,眉头紧皱地在大厅里不停来回踱步,甚至连杯中的酒水撒到裙上也毫不在意。

而每当自己踱到门口的时候,她总是会第一时间探出头去,期盼着几个迟到的混蛋赶紧过来挨骂。只可惜她是等了又等,却依然是没有等到他们的身影。

“!”

用方言痛骂了他们一通之后,蕾希却一点也不觉得心情有所舒畅,反倒是越发烦躁了起来,像是被一只软毛刷对着心脏用力抓挠似的。

而就在她一口闷干杯中的美酒,闷闷不乐地正准备放下杯子,带着阿露丝和阿敏姐几个人一起去找寻他们丈夫的踪迹时。

远方却突如其来地传来了一声惊天动地的炸响,如同夏日惊雷一般,吓得女仆们赶紧放下手中的托盘,急忙冲出去抢收衣服。

嘬着果汁的西兰小朋友,更是这道惊雷被吓得不轻;先是手忙脚乱地打翻了杯子,随即又泪眼婆娑地躲到了自己姐姐的怀中,开始轻声啜泣起来。

而米尔纳修士的神色更为夸张,整个人像是受惊了似地突然捂住了嘴巴,另一只手则颤抖不已地指着蕾希的手,讷讷不能言。

不解地顺势低头看去,蕾希这才惊奇地发现:手里的高脚杯已经被自己徒手捏爆,锋利的玻璃渣在掌心划出了不少伤口,正朝殷红的羊绒地毯上不停滴落着血珠。

而她直到这时候,才突兀地感受了伤口处那钻心的痛楚,但还在她的可承受范围内。只不过米尔纳接下来的话,却差点就让她浑身一软当场昏死过去:

“神启!我受领到了神启!有法师遭到了袭击,是在墓园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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