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吹牛要负责(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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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上陆地的那一瞬间,萨塔用力踏着脚下松软的黑土地,心中突然涌现出了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亲切感。

看着两只大鹅依旧带着睥睨天下的豪迈气魄,昂首挺胸地带着散漫的家禽们,大摇大摆地游荡在河岸附近。远远地看见远道而来的佣兵们,还不忘在归家的必经之路上,留下些散发着热情的欢迎惊喜。

用鞋底感受到了这股热情的佣兵们,纷纷忍不住竖起手指,高声地赞扬起这些通灵的动物朋友们来:“gjd!晚上就把这些畜牲全烤了下酒!”

不过萨塔倒是没有那么的气愤,反倒是异常兴奋地呼吸着江畔的新鲜空气,恨不得将肺里的每一丝空间给统统填满:“呼活着真好!”

虽然没有专业设备调制出的药剂效果要差些,但萨塔可以不用考虑成本,能肆无忌惮地使用高性能材料进行制剂,效果反而比军医们调配出来的要好出不少。

坐在船上不到两天的时间,小队五人的伤势已经全部治愈。萨塔也可以拆掉碍事地木头夹板,肆意地穿梭在人群当中,心慌怒发地庆祝着自己的劫后余生。

而早早做小船回到事务所整理档案的霜雪,此时也不知道从那个角落钻了出来,直接拉住他的肩膀就给拽进了办公室里:“有点事情跟你讲。”

看着这间到处堆满了杂物,几乎无处落脚的拥挤办公室,萨塔有些摸不着头脑:‘这又是闹哪一出啊?’

霜雪的声音从那两卷老旧的布帘后头,不紧不慢地传了出来,萨塔也是直到现在才知道,那个小小隔间里居然还装着热茶的小炉子:“喝酒还是喝茶呀?”

“喝茶吧,肚子还得留着晚上装酒呢”

“行”

萨塔的身体轻轻地飘浮到了高凳上,方才解除了浮空术的加持,双手托着下巴开始认真地思考起今晚要喝哪种酒水:“我说霜雪姐啊,咱们这地方有没有什么比较出名的好酒啊?”

“哟!这不是内小孩嘛,怎么还没走啊”

然而正当两人热切地讨论着酒水地问题时,萨塔的耳旁冷不丁响起了一个令他感到分外刺耳的声音,甚至都不用转动眼球去瞟上一眼,必然是那个莫名其妙怼了自己一次的亚威。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但两人间的关系可没有差到这种地步,还不至于生起恨意来。但前段时间他气自己的画面还历历在目,萨塔自然是不会给他好脸色看,阴沉着脸懒地同他对视。

亚威反倒是满不在乎地跨过了身旁的文件箱,大大方方地朝着门后武装库的方向走去:“听说小孩你通过考核了嘛,居然没尿裤子跑回家找妈妈,这可真让我大开眼界啊”

“亚威就你话多,gjd!人家可是法师!”

关键时刻,还是霜雪跳出来给两人解围了:只见她托着两个木头杯子,一边将刚煮好的热茶放到桌面上,一边还不忘用眼神剜了他一眼,像是在责备着某人有眼无珠。

“哦,法师啊……行吧,这也没什么,反正都是新兵。”

自讨没趣的亚威扶着门把手正准备往里进,而在听清了法师的瞬间,从萨塔的视角里来看:他开门的左手显然在半空停顿了片刻,说话的语气也不由自主的和缓了下来,听起来没那么刺耳了。

“又来了……”

霜雪忍不住翻起了白眼嘀咕了一声,一屁|股坐到了凳子上翘起了二郎腿,开始阴阳怪气地对着天花板自言自语起来:“这炼金术师可真是方便呢随时随地就能掏出瓶药水来治伤,我要是能有个这样的人当队友就好了呢你说是不是啊小萨塔?”

此话一出,亚威身体的僵硬程度就更加严重了起来,整个人被粘在了门框上;抬在半空中的脚,半天了还没有踩到地面上,活像是被一发石化射线给转化成了一尊石像。

而亚威似乎还是不怎么服气的样子,嘴里还在小声嘀咕着:“炼金术师怎么了……还不是个毛孩……”

“说起来,小萨塔你在学校里应该很厉害吧?看你一毕业就去人家大公司里当经理了。”

刚想照实回答,坐在对面的霜雪连忙挤眉弄眼地朝着他使了个眼色。心领神会的萨塔马上改口,对着自己的履历做起了文章:“当然了,我的技术水平可是相当之高,还没毕业就给人内定去当研发师了。”

“就这我导师还不肯放我走呢!非要把房子卖了替我还贷款,但我哪能对恩师这么干呢,就去工作去了没想到赚钱是这么容易,半年就把贷款给还清了,唉可惜了……你干嘛?!”

话音刚落,萨塔放下手中抿了两口的茶杯,刚想再继续吹嘘一番;他的细嫩双手在猛然间,被一双饱经风吹日晒的粗糙大手给紧紧握住:亚威满脸堆笑的谄媚模样,显然是把他给吓了一大跳,下意识地惊叫了起来。

见萨塔的表情有些害怕,亚威连忙松开了双手换上了一副不好意思地笑容:“兄弟……哦不,哥!您就是我亲大哥!”

虽然被自己折腾到满脸通红的亚威,非常不适应这种低声下气的样子,但他还是不假思索地弯下了腰,十分诚恳地向着萨塔鞠躬道歉:

“之前是咱脑瓜糊涂了,大哥您千万别往心里去!都是自家人有话直说,您要是心里还不舒服打我骂我都成!”

“咱来团里这么久了,除了团长是你表哥之外,我咋还不知道你有个小你六岁的亲哥啊?”

萨塔一时间无法接受亚威这突如其来的转变,当即愣在了座位上,握着茶杯被震惊地说不出话来;而在一旁看戏的霜雪抿着茶水的同时,也不忘记煽风点火的拿手好戏。

也不知是不是脑子发昏的缘故,亚威看着被自己惊到目瞪口呆的萨塔,还以为他对自己的道歉不满意;通过视神经连接着的聪明的木头脑子,在看到厚实的木头桌面时立刻来了灵感,当即就要给萨塔磕头致歉。

而萨塔也及时回过神来,飞快地用魔力给他的木头脑壳上包上了一层防护,哭笑不得地看着被魔力架在半空中,如同蛮牛般向下使劲的亚威:“你干啥呀这是!?”

“你不是还怄气嘛?我这不给大哥你道歉来着嘛……”

“走走走……谁是你大哥,我叫你大哥还差不多!”

在被这个木头脑袋给气到笑出来之前,萨塔就迫不及待地用法师之手连推带赶的,把亚威给请了出去,还顺带反锁上了房门,免得这家伙再来这么一出。

擦了擦额头上被尴尬出来的冷汗,萨塔重新飘回到了凳子上,不知所措地搔起自己的后脑勺感慨着:“这人可太怪了,你们北方方言是怎么形容的,太轴了?”

“对。这老小子就这臭毛病头疼,平时挺正常活泛的一个人,脾气上来了就脑子就不好使了。”

“说起来,你不是有事要告诉我吗?到底什么事情要这么神秘的……”

霜雪冲着萨塔眨巴了下眼睛,见他还是一脸困惑的样子,这才指了指被他反锁的房门信誓旦旦地说道:“这就是好消息啊,你们两个人的矛盾不就解决嘛”

“就这?你开啥玩笑呢,我可还没说原谅他呢……”

哼哼了两声,萨塔闭上了眼睛把脸高高地板向左侧,撅着个嘴巴老大不乐意的样子;至于心里的气消没消,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那个坏消息是什么啊?”

“坏消息嘛就是这次团里招来的新兵,不是刚好三十个人分成六组嘛没想到六个组全部通过了测验,表现都非常的优异,团长一高兴就全给留下来”

心脏突然咯噔响了一声,萨塔马上意识到了事情不对劲;还没等他拍案而起,激动无比地将南方粗口倾泻到霜雪头上,她就已经端着凳子远远地躲到了一旁,脸上的笑意丝毫不减半分:“也就是只能委屈我们的大法师,再睡几天地板了”

“霜雪你t!”

随着面带着微笑的看板娘娜儿指挥着几名膀大腰圆的佣兵,将酒馆里最后一桶麦酒端上了餐桌,整场迎新酒会的气氛也就此达到了最gao潮。

作为整个佣兵团里建团时期就存在的成员,众人当之无愧的大姐大,换上了常服的霜雪跳上了已经倒光了的空酒桶上,高高举起装满了麦酒的橡木酒杯,对着台下兴奋地大喊着:“欢迎新的兄弟姐妹们加入!还等什么?开喝!”

说罢,霜雪便豪迈异常地把酒杯对着了红唇:金黄澄澈地清凉麦酒,在一阵咕咚声中被她当场喝干。

虽然有不少酒水顺着她的下巴洒在了衣服上,从酒桶上跳下来时更是差点摔倒,把大家逗得哈哈大笑。不过看着来自天南海北的朋友们,脸上那发自内心的灿烂笑容,谁会在乎这么点小小地浪费呢放声大笑都还来不及呢:

“干杯!!!”

依旧是那间靠近后厨的小房间里,只不过现在堆积在里面的酒桶都给搬空了,显得宽敞了许多,甚至可以再摆进一张长桌进来。

为了庆祝自己死里逃生,萨塔直接豪爽地大手一挥,直接把自己那份赏金——足足六十枚金币全部花了出去,请娜儿的爷爷,酒馆老板老格瓦斯先生驱车进城;把钱全部拿去买霜雪说的土豆烈酒,嚷嚷着:“今天咱们就放开了喝!”

而正当房间里的众人吃了点烤肉垫了下肚子,摩拳擦掌地准备拼酒的时候,一位风尘仆仆地客人突然打开大门径直走了进来。

而当这位衣着朴素的来者摘下头上的毡帽时,正拎着酒杯同萨塔和欧斯曼勾肩搭背的亚威,立刻兴奋无比的大喊了起来:“哥!你回来啦!”

“嗯,病好了就赶紧回来了。这几位生面孔是?”

留着一头暗棕色短发的来者身材很是高大,可以说是房间内的第二高峰,只比雷明顿矮上二十厘米左右;当他摘下身上厚实的大衣时,所有人的视线总是会不自觉地,朝着他宽阔结实的胸膛上看去。

久经战场磨砺的佣兵们,总会有一身足以见证着他们历史的紧实肌肉,团长也不例外。虽然他的身材看起来有些瘦削的样子,但这头健壮的猎豹在拿起酒杯的瞬间,新人们就敏锐地感觉到了:他上半身的肌肉便如同爆炸一般地膨胀起来,而随着发力地结束瞬间恢复原状,就如同肌肉是在本能地呼吸一般。

不过联想到这位团长是一名魔剑士,又是从破袭部队里专精杀伤的杀戮中队退役,新人们自然也就释然了:毕竟能在杀戮中队服役超过五年以上的,可都不是什么普通人。

“对,他们就是红三小队的新兵。新兵们,给你们介绍一下!这就是咱们逐风者的团长,前杀戮中队‘风暴突击队’的大队长,路德维希·埃德森中校!别看老哥今年四十五岁,真打起一个人能单挑六个呢!还有……”

亚威得意扬扬地举起手里的酒杯同团长碰杯,然后就顾着自己大大咧咧地向着新兵们,吹嘘了起自己表哥的英勇事迹来:“我说萨塔,你是不是喝醉了?怎么还站着发愣干什么?”

被叫到名字的萨塔身体突然一僵,像是学生在课堂上发呆时被老师点到了名字,差点连手里的酒杯都没有握稳。而他回过神来的第一时间,就是满脸迷茫地微微张着嘴巴左顾右盼:“叫我?”

“对啊!你是不是喝醉了?行不行啊?”

“什么喝没喝醉的,我刚才看着团长想事情呢!”

听到这个矮个子的小炼金术师是因为自己而走神,笑容可掬的埃德森团长也颇为好奇地打量着萨塔,总感觉有种似曾相识的熟悉味道:“难不成萨塔小先生认识我吗?”

萨塔则匆忙地摆着手否决了,脸上的表情也逐渐被酒精所带来的红润所掩盖,只见他抬手摸了摸鼻尖,笑呵呵地解释了起来:“只是觉得您和我的一位同学很像,刚才一时没看清,我还以为是他来了呢,给吓了一跳!”

“那可真是太巧了~不说这个了,欢迎你的加入。”

听着萨塔打着酒嗝断断续续的解释,埃德森捏着胡渣转念一想,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毕竟自己在部队里服役了这么多年,也是有不少来自天南地北的战友;光南方来的就不少,估计自己是想他们了吧……

欢乐的时光总共持续了不到三个小时就结束了,天上的月亮也才刚刚升至最高处,让人感到非常的遗憾。但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是万中无一的酒圣,当不胜酒力的人离场时,整场热闹无比的酒会也开始迎来了它的落幕。

埃德森团长因为大病新愈,只是陪着大家喝了几杯酒就先行回房休息了。而剩下的老酒鬼们则在休息了十几分钟后,马不停蹄地开启了第二轮拼酒行动:麦酒对他们来说就是漱口水,真拼酒还得上烈酒才行。

酒精考验的萨塔更是跳到了椅子上,举着装满了土豆酒的酒杯,掷地有声地大声喊着:“就让我好好见识见识你们北方兄弟姐妹们的热情吧!”

一个小时后,已经吐了第十三次的萨塔摇摇晃晃地依靠在酒桶旁,整个人像是只煮熟的鹌鹑,嘴里净是嘟哝着别人听不懂的细碎呓语。

虽然他早已做好了喝醉酒的准备,当时的萨塔还天真的认为,自己好歹能在这一圈人里排进前五名;可没成想,这个自诩是从酒桶里长大的孩子,反倒是被第一个喝趴下的。

令他最无法接受的是,他连自认为是酒量最差的小贝拉都没有喝过:贝拉只是脸有些红而已,而其他人更是精神抖擞地坐在桌上谈笑风生,吃着烤肉唱着歌,还一齐指着萨塔嘲笑道:“这个萨塔就是鸡啦!”

等到萨塔迷迷糊糊地清醒过来时,他已经蜷缩在餐桌下面不知道睡了多久,如果不是被自己给冷醒,恐怕他今天就要在酒馆里睡上一觉了。

用力揉搓着额头上微微跳动的青筋,萨塔这才依稀记了起来:姑娘们喝到了尽兴的时候,似乎是小贝拉吵着要去泡温泉,她们几位就先行离开了。

而剩下的几个老酒鬼一边讲着荤段子一边拼酒,似乎准备明天去城里搞些运动;似乎还准备邀请自己去,不过被当时还迷糊的自己给断然拒绝了。没想到这帮混蛋居然就把自己给丢下不管了!

晃晃悠悠地踱到大厅里,娜儿正巧拎着一把扫帚在打扫着卫生。而看着娜儿的身影,他猛然记了起来下午吃饭前霜雪对自己提过的建议:“人家娜儿家其实也有出租房间来着,实在不行你去租房子住吧。大不了第一个房租我帮你交嘛!”

“娜儿姐!听说你家还在出租房间的er?!”

正在认真打扫的娜儿被身后突如其来的大嗓门给吓了一跳,啪叽一声把扫帚给扔到地上躲了起来,她根本就没想到过现在居然还有人待在这里。

“是萨塔先生啊!您可吓坏我了……”

待到她躲在桌后壮着胆子朝着身后看去,这才发现是那位个子小小的佣兵时;她这才用力地拍打着心口,松了口气似的笑着埋怨道,但声音温柔地仿佛一点也没有生气。

而萨塔此时像是又陷入了沉醉状态,迷迷糊糊地坐在椅子上不停点头,昏昏欲睡地样子。看着酒气熏天的萨塔,娜儿叹了口气,温柔地握住了他的双手,轻声劝导着:“要不您先去休息?等明天酒醒了再带您看房吧,好嘛?”

“嗯……”

但萨塔此刻已经迷糊道连一句完整地话都说不出来了,只能用着他那红润无比的双唇嘤咛着回应了一声,也不知是出于最后的理智还是纯粹的身体本能。

“我送您先回去休息吧。”

塞拉菲娜也来不及给整理出床铺让他在店里休息,而他此刻地状态显然是无法独自走回宿舍了,心地善良看板娘略微思考了一番,便毫不犹豫地决定送他回去再说:“来,把手给我~”

完全喝醉的萨塔也不像那些酗酒成瘾的酒疯子,只是他发酒疯时非常的安静:任凭娜儿牵着他的手向着宿舍的方向走去,身体也非常配合地迈着蹒跚地步伐。只不过是完全丧失了思考能力,活像是一只仍凭摆布的大玩偶。

酒馆距离事务所并没有多远,两人虽然走得慢了些,但还是在五分钟内赶到了楼梯前。

而令娜儿意想不到的是:身穿宽松睡衣的蕾希居然还没有休息,反倒是静静地站在二楼的门口,像是一直在等待他们。而看到一高一矮的两人迎面走来,蕾希走上前去轻轻地从娜儿的手里牵过萨塔,满脸歉意地对着她感谢道:“太麻烦你了娜儿。”

“举手之劳而已不要紧的,那么我就先回去打扫了,就麻烦蕾希姐把萨塔先生送回去了哦。晚安~祝你好梦~”

“你也早点休息,晚安~”

满脸笑意的娜儿在把‘货’交到了蕾希手里后,随即就同她道了声晚安匆忙转身离去,酒馆板娘的生活就是这么的忙碌,蕾希也早就习惯了。

用自己的右手在萨塔的面前用力晃了晃;不出所料的,他是连一丁点地反应也没有,就这么傻傻的站着原地,像是睡着了。

“喝不了还逞啥强啊……本来还想找你说点事的……”

看着彻底喝懵了的萨塔,欲言又止的蕾希长叹一声,抓着他的裤腿一把抱到了怀里带进了客厅里。

满脸嫌弃地看着萨塔衣服上沾着的酸臭胃液,蕾希手脚麻利地将他的外套和皮靴给剥了下来。正准备扒下被酒水浸湿的裤子时,蕾希的双手本能地愣在了半空中,转而揉起了自己有些微微发烫的脸颊,用着只有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小声嘀咕着:“怎么还起后劲了……”

但本着不能让人穿着湿衣服睡觉的精神,蕾希还是把头给扭了过去,迅速解决战斗将裤子给丢到了一旁,直到小心翼翼地给他盖上了被褥后,才缓缓把头扭了回来。

看着沾床就缩成一团的少年,蕾希思量再三,还是悄悄伸出手来用力揉搓起他的柔顺秀发,没由来地对着空气说了句:“手感不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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