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三章再次厮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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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三章再次厮杀

平时最讨厌的这个女人,讨厌那听起来永远似乎都平和镇定的声音,那看似淡然其实从来对自己都不在意的声音,此时听起来,恰似仙曲纶音。

她跌跌撞撞地跟着跑起来,裙子在脚下磕磕绊绊,价值千金的锦裾被胡乱地踩在脚下,两边的草木刷刷往后退去。织成拉着她往树林里乱窜,后面也有杂乱的簌簌声音,是那些人拨开树木,穷追不舍过来。

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方才甄氏至少杀了三个,一个是用弩箭射死的,其他人便追过来了。

那句话让她心中发冷:“主人说一个也不留!”一个也不留?

如果自己今天死了,那……

“甄氏!”

她气喘吁吁地抬起头来,鬓发早已乱不堪言,如疯子般披拂在脸上:“你知不知道这是谁想害我们?”

织成不理她,只顾迈步狂奔。

嗖!

是弓弦的声音!

辛苑的厉喝声也遥遥传来,织成心中一定:辛苑的喝声中没有痛楚,显然没有受伤。

临汾公主咬了咬牙:“我不甘心就这么死了,我要告诉你……”

“呛”!

织成拉着她的身形蓦然疾转,一串火星在头上飞过。

只是两刃交击,临汾公主几乎睁大了眼,清清楚楚又万分惊惧地看到,有半截刀刃破空飞起,而织成在削断那人兵刃后,以电光般的速度,将手中的短剑没入了那黑衣人腹中!

又……又杀了一人!

临汾公主只觉脑中那根紧紧的弦线,在此时终于崩不住了!

她眼前一黑,整个人便软倒了下去。

拜托!你这个时候晕倒算什么啊!

织成心中一阵哀嚎。

她的武功并不算顶高,所长者不过是六神灵敏、身法轻盈罢了,再就是仗着一腔的武勇,还有那柄陆焉所赠的短剑渊清的锋利。凭着那几个歹徒对女人的轻视,杀了个出其不意,又借着随身不离的短弩,结果了那个冒犯临汾的歹徒。

如今临汾公主晕倒了,她该如何才好?

拖着走必然是不可能,要么丢下?可是方才那些歹徒的话听得清清楚楚,临汾公主若留下,必然就是死得透透的。虽然她一向也厌恶这个有些拎不清的大汉公主,但是眼睁睁地看她送死,更是做不到。

做不到,只有留下来了!

她长裾一掀,已利索地盘在了腰间。渊清回鞘,短弩却已抄在了手中,蹲身窥眼,嗖嗖两声,对方两个奔得最快的歹徒已应声而倒!

还有三个!

她摸向箭囊,不禁苦笑。

她是来参加赏春之宴,又有卞夫人在,若不是因为她的身份高贵,又是女子,只怕这短剑和短弩都不可能带得进来,又怎么可能带满满一囊箭?

绕是阿娴巧手,在她腰间缝了一个暗袋,也只能容纳五枝弩箭罢了。

还有一枝!

她索性将短弩装回了腰间,又拔出了渊清。

自入了这个时空,除了那个红宝石戒指,渊清就是她最亲近的物件了罢?一直跟在她身边,连睡觉都在枕下卧着。本以为入了桐花台,曹丕又一举镇下了局面,自己便不用再如此,谁知连这仙阙般的青台,也暗藏杀机。

她握紧绞金缠纹的剑柄,目光低沉,盯住那三个飞纵而来,越来越近的身影。

一片白絮从天上飘下来,接着又是几片,很快,大大小小的絮片便弥漫空中,连视线都不那么清晰了。

下雪了?这是建安十八年的最后一场雪。眼看着就要过年了,过年了就是建安十九年,等待她的会是什么呢?

如果这一次熬不过去,她就再也见不着建安十九年。如果熬过去了……

天光落在渊清的锋刃上,闪着雪亮的寒光。刃面就象最明净不过一面镜鉴,清晰地反射出扑过来的狰狞身影。

“呔!”一声暴喝,挟带劲风,劈面而来!这人臂力颇强,刃未近前,刀上风声呼啸,若是斫下来,只怕正中的便是昏迷在地的临汾公主,一刀两截也不是什么稀奇!织成无处可避,只得纵身而起,双手握剑,迎向那柄长刀!

锵!

不出预料的,半截刀身飞起!这世上终是没几柄利刃当得过渊清!

然而仅凭渊清的锋利,尚不足够削掉对方那一柄也算是宝刃的长刀,何况对方功力浑厚,这一刀劈来几欲有开山之势,织成这奋力一斫,虎口震裂,流出血来,一股钻心的疼痛!

顾不得呼痛,织成就势抹剑,和身撞向那人!不闪不避,径直撞上!

噗!断刃插入了她的左肩!

她没练过什么精妙的招式,更不会有辛苑那样高超的剑术,她的招式,永远都是一个路数:狠!

那歹徒先前不是没发觉她身负武功,还杀了几个自己的同伙,但也万万没有想到,这样一个外表看上去金尊玉贵的女郎,竟然不顾身份,不惧生死,甚至不顾男女之别,猛地撞向自己怀里来!

卡嚓!

这一撞,是结结实实的真的撞上来,并非虚招,用尽了织成几乎所有的力气!那歹徒只疼得惨嚎一声,觉得肋骨仿佛已断了两根!

织成扭身顶肘,竟将他整个人一把抡起,猛地往正奔来的另一个歹徒掷去!

扑通!

两人滚作一团,而织成肩上尚插着半截断刃,手中的短剑,已剌向第三个!

能在这铜雀台中,甚至是卞夫人的青台之外行剌她与临汾公主的人,绝非庸手!昔日多次遇险,却也不如今日这般,织成方才连杀数人,一是仗兵刃之利,二是出其不意。毕竟已耗了不少气力,此时与这个歹徒面对面的交战,便觉相当吃力。

这歹徒用的是一柄软剑,剑身细长,有如毒蛇般,只是唰的一下,便缠上了渊清!织成欲要回剑,那软剑却如蛇吐信般,蓦地直立起来,织成本能地闪避,也觉右颈上一凉,是剑锋擦着肌肤而过,有冰凉的液体,已从颈上流了下来。她挥剑相剌,对方剑术颇高,只腕上一疼,却是她闪得快,那软剑只剌中了手背!

这歹徒的剑术相当高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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