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九章骂战典满(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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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九章骂战典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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织成瞪着那帛纸,若是眼神有力,只怕那帛纸之上立刻便被瞪出两个洞来。饶是如此,她也觉得自己许久许久未曾回过神。

她是和曹丕有一点感觉啦……也许不止有一点,总之也算是结下私情不是?在上清宫曹丕明确地说了,要回去说服曹操』,娶她为夫人。毕竟宝藏并不在她手中(大雾),而她又着实有才干,想来一向用人不拘一格的曹操』,也不会太强烈反对才是。

问题是,他一回去,就升了郭煦的位分,还令她以侧夫人的身份居于月出殿。而且居然连他的消息都没有了,织成不能不多想,是他已经放弃了她。

是否伤心过呢?

她问过自己很多次。

答案是真的伤心过。

可是,这样就算是爱情么?铜雀台中的些许怜爱,邺宫中的全力相救,烂柯山的寒冬离别,后面几次的偶尔重逢……还有青阳山下的那一箭之厄……

他跟她讲过自己的秘密,她也让他看到过珍贵的泪水。生死关头二人也曾肝胆相照,但这是不是就真的算爱情呢?

都说一个人的恋爱观,是承继于父母的相处模式。织成没有那样好的命,在她很小时父母就不在了,她一个人磕磕绊绊地长大,不知道真正的婚姻和爱情应该是什么样子。 锦绣洛神439

而她更不知道,当曹丕离开自己后,她究竟是应该十分伤心呢还是应该装作没事人一样?

因为她的爱情跟别人的爱情还不一样,注定是很短命的,只有两年!

横竖她忙得很,时间对她很宝贵,两年内她想要打下一片产业,供辛苑和崔妙慧她们有尊严地生活。

当然,对于这个时空的女子,最后的归宿还是要嫁人。

对于崔妙慧而言,只要她嫁得好,崔氏族人还是不介意多一个助力,最终还会认回她。但是经此一事,崔妙慧或许也早就明白,所谓家族亲情甚至是夫族皆不可靠,什么也比不上实力重要。那时崔妙慧等人虽是女子,却可同气连枝,相为支援。

当初万年公主亲自创立无涧教,也是因为看到了身在后宅的女子,其实蕴藏着极大的能量。比如这次在襄阳联络吴夫人合力击杀那些襄南商行的奴客,一役之下,名震襄阳,竟达到了令人闻董氏名而色』变的地步,真正最重要的棋子,便是无涧教徒之一的吴夫人。

所以,织成很忙。

纵然是在夜深人静之时,她也要练习天一神功。这是保命的本事之一,不能不刻苦。

根本就没有时间去想曹丕是否负心吧……

可是,也许是根本不敢想,所以才把自己弄得这样忙……

只是瞬间的怔神,却仿佛掠过万水千山。

她长吸了一口气,抬起头来,忽然大声道:“典都尉,此言当真?”

典满仿佛是哽了一哽,不悦道:“魏王岂有戏言?但开城门,必保葭萌无失于刘璋之手!”

他的声音洪亮有力,那种不悦之意也就非常明显。霍峻辛苑等人,也是明明白白听出了他的意味,不由得都显出怒色』。

织成根本懒得计较,她这句话只是试探,说明他虽没看过信,但曹操』派他前来,没可能瞒着。 锦绣洛神439

可是无论怎样,织成想不通在一系列邺都传来的蹊跷事之后,曹操』还会如此饶有兴趣地让自己做他的世子妇』。

也许是一个陷井,但是于葭萌无损。

霍峻是一个有原则的将领,哪怕巷战之后仍不免殉城,也绝不会让步,令虎骑营达到与向存一样的目的:夺得葭萌。

而如果霍峻不从,那么虎骑营也不可能轻易得到葭萌城。因为还有一个向存,此时正满怀仇恨地站在城上另一角落。

只有一个办法,既让曹操』履行承诺,又能保住葭萌。

她跨出几步,霍峻等人如影随形,护她直达城头,往下面俯瞰而去:

下面密密麻麻,足有千余铁骑。方才远远只见黑压压的一片,如今定神看得更是清楚,只觉森寒杀气,迎面扑来!

她定了定神,心中也大为骇然。

她并非未见血气的闺阁女子,不知多少次上过杀场,却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重的杀气。那凛凛之威,只是一个照面,便让人腿软筋瘫。果然不愧是天下闻名的精良铁骑!

她手扶墙头,往那黑压压的一片看去,其实看不太清谁才是典满,但想必一定是居中靠前的位置不会错,遂装模作样地点了点头,道:“典都尉此言差矣,既然魏王只召本君一人,那本君便随你们去罢了。这葭萌城么,却是不能开的。”

黑压压中有一处微微一动,却是一骑驶出,黑甲覆身,仰望城头,厉声道:“云葭君是敢违魏王旨令么?”

织成脸色』一变,一扬手中帛书,冷冷道:“魏王旨令本君已收到,可没说要将大开城门,前头驱狼,后头引虎!”

她这话也绝不客气,却是令这片虎骑营的铁卫们微微一震。

云葭君之大名,何止是素有耳闻,简直是如雷贯耳。此女自织造司出身,却一步一步,做下许多令人惊异、却也毁誉参半的大事。然不管如何,既无家族可依,又无夫族可恃,却有陶朱之能,妇』好之勇,甚至给自己挣来了一个云葭君的封号,还将要成为刘备的新夫人。

而虎骑营的卫士为魏王近卫,消息灵通,何况一路上典满的情绪似乎也不太好,隐隐绰绰地听说,居然这一次前来,还有充当提亲的职责——魏王要为世子求娶这位云葭君,不是姬妾也不是侧夫人,居然是世子妇』!

虎骑营的卫士虽然不同于寻常士卒,自认为也是见多识广,却还是忍不住好奇:这位未来世子妇』是何许人?竟然令得魏王不惜要从刘备手中抢夺新妇』?虽然魏王一向行事……说好听点是豪放不拘,说直接点就是随意不羁,也没有不羁到要为堂堂魏王世子求娶一名有夫罗敷吧?虽然这位“罗敷”还未真正嫁去罢了,可全天下有多少名门淑女,何必非她不可?

在没有见到织成之前,虎骑营中对她的形象描述分为两种,众卫士也划为两派:

一派认为当初既能参与平复铜雀之乱』,又在邺宫大变中全身而逃,后来更是听说在蜀中参加过不少战事,才有妇』好之名。后来行走巴蜀之地时,又多以男儿身面世,而所遇者竟无人相疑,那么理应是一个气度骄横、身高七尺的纠纠男儿……不,纠纠女儿……才是罢?

另一派对这种谬论是嗤之以鼻的:有点脑子好不?能入邺宫担任前皇后伏氏的中宫少府,又能在流光殿令当时邺都三公子同时求娶的,会是这种男人婆么?人家是扮过男人,但当初扮男人时,巴蜀中人是怎么赞她的?“锦衣辉夜光,花果盈道旁。郎艳独唯绝,董氏世无双。”都说了这样的容貌世间没有男子能比,足见是绝色』之颜了。何况她研制出那许多绚丽多彩的织锦,就算与最上品的蜀锦放在一起,也绝不逊色』。可见其心灵手巧,蕙质兰心。那么理应是一个衣着锦绣、举止典雅,颇具贵气的美人才对。

二派一路暗中争执不休,只是忌惮典都尉的脸色』太臭,未敢公开下注,私下里倒也互相说了不少狠话。方才虽恪于军令,站得标杆也似,且自然散发杀气,但心中实在是好奇得要死,十分想看一看,那位云葭君,究竟是怎生模样?

千人之中,倒是有百人都悄悄抬起眼皮,从盔沿之下往上张望。

雨丝不知何时已停了,城头的灯光原本在攻城时被箭枝射』得七零八落,此时有机灵的士卒竟又点着了七八盏,照得她的模样清清楚楚。

魂淡!

画风不对!

怎么都不是!!

城上站着一个灰扑扑、乱』纷纷、脏兮兮,看不出身形容貌,也毫无风采韵致可言的女人……呃,就是“人”。

之所以要这么说,是因为看上去与别的守城士卒没什么区别:虎骑营的卫士也是百战精英,先前就发现葭萌城的守卒皆已是疲惫不堪,几乎到了最后血战的底线。

衣甲……也说不上什么衣甲了,哪里破了烂了,随便一绕便是。实在绕不住,随手从死尸上扯件衣服左缠右裹,包得乱』七八糟。

这样的衣物,自然也不会是洁净的。雨水、污物、血浆,胡乱』糊成一片片、一团团,到最后根本看不出衣物的本色』。

眼前的织成就是这样。

她并非没有受伤,纵然贴身也穿有崔妙慧精心打造的软甲,但也被敌卒过于锋利的长刀突破甲间的缝隙,在背部、肋下都划开了几道血口子。

没时间包扎,还是用的辛苑的中衣撕了几根布条,在腰腹之间密密缠裹,看上去象是一只大蛹,颇为滑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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