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八章逐走恶使(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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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八章逐走恶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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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金钱的用处相当之大,有了这十车嫁妆,刘玉如的事情接下来就很好处理了。哈小说

崔妙慧十分客气地将刘玉如安排到了一所独立而精致的院落,称为兰院。听这名字便知,此处的春景绝佳,阶下庭前,皆有诸多香草芳兰,吐出丹楹朱阑,飞檐低啄,房舍也甚是讲究。论到奢华程度,只逊于崔妙慧所居的正院,如此安排,连那位使者也说不出有何不当之处。

跟这位自称刘陟的使者一起来的还有百余名护卫以十余名侍婢,排场颇大。其中有一部分看样子是要随着刘玉如一起留下的,董真只作不知,客气而稍显冷淡地让崔林作陪,好好款待了他们一行。

崔林是崔妙慧的叔父,在董真这里算是长辈,从家族身份来说算是最尊,可见对刘玉如还是相当看重的。

但使者等人并没有起身告别的意思,董真心中料到了几分,也不管他,便令人收拾客房等以供歇息。

谁知过不多时,那刘陟竟来求见。

董真正召来了祢云会等人,商议应对刘备之法。李不归等十六人,董真只留下了李不归与赵不为二人为近侍,其余人分在了崔林、崔妙慧等人身边。不过董真身边还有了一个新的侍卫,那就是龙居。与襄城相见的时候不同,龙居消瘦了一大圈,几乎有些认不出了。从前那种白润而富态的模样,简直荡』然无存。出现在董真面前的,是一个沉默而温和的中年人,不胖不瘦,只是面容有些憔悴。从眉目之间,依稀可见年轻时的俊秀之采。他的武器很奇怪,竟是一柄短刀,且黑黝黝的毫不起眼,甚至没有任何宝石金银的装饰。

他隐居江湖已久,名声渐销,但董真并不隐瞒众人他是杨阿若所荐,顿时引起了众人的一致刮目相看。能得到这位实力已被公认的游侠首领推荐,无论人品或是武功,自然无庸置疑。

刘陟进来之时,便见厅堂之中,有数人正踞坐董真身畔,且目光不善,皆向他扫了过来。 锦绣洛神358

刘陟只觉那目光之中多含杀气,心下不禁一凛。

但他身负重任而来,岂能无功而返,当下揖了一礼,向董真道:“陟有言,请见主君。”

他这话的含义就是让其他人退下。

可是董真只是点了点头,意思是让他快说。而其他人也皆是坐得四平八稳,没有一个有让开的意思。

刘陟顿时气结,但他只注目扫过,便觉这几人虽明知他的身份,却并不象是寻常的富家护卫那样,露』出他平常见惯了的卑色』弱态,其神采气度朗然自若,倒是似乎对他的不请自来,略显厌恶之意。

且这几人相貌非凡,有人气宇轩昂,有人神采清轩,其中还有一人手指细长一如女子,腕上却有着隐约的茧迹,这种原先有过厚茧后又被特殊药』水洗去后的印迹,刘陟在自家族中嫡支子弟的手腕上也看到过。如此注重外表,又能使用如此价格不靡的特殊药』水的,绝不是普通江湖上可雇佣的刀客!很有可能也是真正的世家子弟!

刘陟心中再次一凛。

董真出身来历,他们已查得“清清楚楚”。只道董真与崔妙慧夫妇』皆被家族所不容,手下也并没有什么才智之士。能在葭萌有一席之地,并竟然威胁到了益州织业,不过是运气凑巧罢了。而刘玉如的下嫁,也是因了刘璋的其他原因,并不是真正想要收服董真。

可是这次前来,先是锦园气象森严,与众不同,浑然不似一个家有赀财的破落子弟所能建成,而蚕市兴旺,熙熙攘攘,也与他在益州听到的一些相关图谋不符。甚至是这个董真,还能得到新任天师陆焉的特殊照顾,可见其暗地里交游之广阔,或许并未完全被已方所探知。

一念至此,这次私下会晤,就显得更为重要。

但董真始终没有摒退左右之意,却叫他又有些气恼。那几人的目光又相当森寒,几乎要令他如芒剌在背。当下也只好横一条心,沉声道:“益州牧有言,令在下面见董君,还请董君贵属都退下吧。”

董真扫了众人一眼,先前那杀气隐然的几人顿时一敛,皆都躬身退下。

刘陟看在眼里,忽然心中后悔起来。

他本以为董真容易对付,这才向刘璋主动请缨前来,但如今发现事情并没有这样简单。

忐忑之间,二人已分宾主坐定。 锦绣洛神358

刘陟开门见山,问道:“久闻董君大才,我家主公有爱才之念,特将族女下嫁于董君,君可勿要使吾主失望啊。”

从刘陟派人送来这位美人开始,董真便料到双方有这一晤。当下只是微微一笑,敷衍道:

“真不敢当之,诚惶诚恐。”

刘陟瞧见董真那玉雕般的手指,十分悠闲地举起一只描有青色』荷花的茶盏,缓缓送于唇边的模样,可是看不出一丝一毫的诚惶诚恐。

他有些不满,正待进一步说话,却见董真眼皮一抬,道:“歧山侯的尸首,贵使这番是要带回去么?”

仓啷!

刘陟手中的茶盏落在了席上,茶水横流。

素月闻声入内,灵巧地帮着收拾起来。

刘陟脸色』又红又白,戟指喝道:“董真!我好心好意,承主公之令来此送美联姻,你怎可……你怎可……”

“益州牧势力强厚,远非我小小董真可敌,若是挥师来袭,我当化为齑粉尔!”

董真将刘陟尚未出口的威胁之语,淡然代为说出,道:“然我早就与益州牧为敌了,盖因歧山侯,就是死在我一个侍妾的手中啊,益州牧不会不知罢?”

她指了指素月,刘陟“啊”地一声,吓得跳起身来,连连后退,看素月的模样,浑似见了罗刹夜叉,只恨不得逃得越远越好。

“不是她,但如她一般,也没很大区别。”董真好笑地亲自起身,将这位贵使强行扶回案前,按回席上,道:“那侍妾还犯了些别的错,违逆了我,我早就将她逐走了。”

刘陟知道不是眼前这位,心神稍定,怒道:“在下诚心来此,不知董君提到此事,又是何意?”

“无他,不想说废话罢了。”董真也单刀直入:“我杀了刘璜,捉了马超,扣了各织业代表,还要染指巴蜀锦行,这每一着,皆是与益州牧作对。益州牧却以族女相赐,以金珠十车为赠,我想知道的是,我有什么利用价值,否则这美人珠玉亦享用得提心吊胆,人生无趣呐!”

刘陟的脸色』一直没有恢复正常,但心中又气又急又颇为不安,董真的态度,也是他所未料及的。寻常人若得刘氏女下嫁,沾上益州牧府的边儿,不过是惊喜惶恐罢了,哪有这董真一副无所谓的神气?

不过转念一想,董真那位崔夫人,却比传闻中更为出色』,婢妾众多,艳容各异。也难怪董真对刘玉如虽有惊艳之色』,却并无渴求之心了。

沉吟』片刻,方道:

“董君既然如此爽直,在下也不多赘言了。实不相瞒,董君以一已之力,敢于挑战整个益州织业、巴蜀锦行,我家主公乃是惜才之人,得董君一人,便胜过益州千家织户,不过是一个族女、十车珠玉罢了,又如何舍不得呢?至于歧山侯,他虽乃主公亲弟,然素来行为不修,多次误事,于主公大业实在是……主公不过是碍于老夫人,不得不纵容罢了,如今虽不慎意外殒身,但不过是时也、命也,如何怪得董君?”

见董真不置与否,又进一步推心置腹道:

“董君惊才绝艳,既入巴蜀之境,想来是知道天下锦业,巴蜀执掌龙头,也知道欲图锦绣,先获巴蜀的道理。之所以蜗居于葭萌小城之中,无非是因为巴蜀之中别无依恃,不得不附于刘玄德之羽翼罢了。但眼下刘玄德背信弃义,将被我家主公驱逐而出,除了我家主公,董君又能依恃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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