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八章奇计(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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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八章奇计

第2章 锦绣篇

第261节 第二百五十八章 奇计

董真第一次见到这样惨状,只觉胸口一阵翻腾,只有强行忍住。但听齐方这般说,忍不住道:“路上倒毙的这些尸首,似乎并无一人作游侠打扮,想来阿若无恙,还在与黄贼相持呢!”

齐方眉头紧锁,却慨然叹道:“阿若貌如处子,性如烈火,黄贼纵是联合其他逆贼,也未必能令阿若退缩!”

董真听到貌如处子这四字后,心头不禁有些古怪,想道:“杨阿若未曾毁容之前,难道长得这样清秀文弱?堂堂一个游侠首领,竟是‘貌如处子’?那又是如何弹压这勇武如虎狼般的游侠儿,令他们心甘臣服的呢?”

路上荒凉至此,当然也无法寻找客栈或是人家歇脚求食,幸好众人自备了干粮清水,倒也无饿渴之虞。

自洛阳到酒泉,寻常要两天两夜行程,如他们这样日夜兼程,自然比寻常行路速度要快上许多,天亮之后,周围景物已大大有了变化。

酒泉自古是中原通往西域的交通要塞,也是丝绸之路上的重镇。自汉武帝时霍去病击败匈奴浑邪王,并将匈奴人一直驱出玉门关外后,酒泉便成为了汉人的疆域,朝廷在这里设了酒泉郡,包括乾齐、玉门、禄福和会水四县,并以禄福为治所。最兴盛之时,有几十万汉人跋山涉水,来此居住繁衍。

早在另一个时空,董真在读书时已经知道,古时的酒泉地形多变,既有连绵山峦,又有浩瀚戈壁,雄浑壮阔,却又清幽秀美。如今亲身来到此处,眼前的景象比想象中还要奇丽:先前路上所见的荒芜已不再出现,石板铺就的官道旁泛出了青青草色,从道上放眼望去,两边林木茂密,草地连延,远处的山体高插入云,最上端银妆素裹,竟是难得一见的冰川雪景!

不知是否回到了家乡,杨娥一路的精神焕发许多,虽然依旧是担忧兄长的安危,但沿途并没有遇到什么杨阿若手下的逃兵散卒,也没有见着多少惨烈的战场,所以心中对于齐方的判断很有信心,相信兄长至少目前尚在支撑。

见董真一副新奇模样,便驱马过来,鞭梢一挥,指向那连绵的雪峰,道:“那便是祁连山啊!山中盛产美玉之精,大名鼎鼎的夜光杯,便是取自于祁连玉材制成的呢。你从小便在江南,恐怕未曾见过这样的风光罢?”

她口中所说的祁连山,其实是包括了整个祁连山脉。祁连,是匈奴语,意即“天”。祁连山便是天山之意。对于夜光杯的评价中,有所谓天光如杯,这个天,或许并不仅指天空,也有可能是指的祁连。

只是杨娥一说到美玉二字,董真却不由得摸了摸怀中:那枚杨阿若所赠的玉环,也是白玉之精制成,不知可否采自这祁连山中。

由玉环又想到杨阿若,遂应道:“是,想来也只有陇西之地,祁连雪山,才能生养出你阿兄那样冰雪美玉般的大好男儿!”

杨娥听“他”以冰雪美玉来形容自己阿兄,又是喜欢,又是担心,抬首看向祁连山,怔怔道:“再过半天,便会到达禄福城下,阿兄说过,酒泉四县,黄贼已占其三,阿兄兵马不足,不能齐头并进,唯有专心攻打黄昂所在的禄福,擒贼擒王,方能安定四方。”

董真明白她的担心,想到自杨娥收到飞鸽传讯后,杨阿若等人在战场之上,已又独力支撑了两日,心中也忧火如焚,遂往马臀后猛抽一鞭,喝道:“快!”他的身后,百余人的队伍也纷纷挥鞭击马,加快速度,官道之上,端的是奔走如龙,声威矫健。

大黑马四蹄踏地,风一般向前窜去。迎面的寒风,却并没有因为道旁的美景而减弱,反而因了马速加快,更为阴冷剌骨。

董真换了一只手握紧缰绳,另一只手伸到口边,大口呵着热气,想要缓解那已经半僵的手指。

杨娥打马跟了上来,嗔道:“不着甲也罢了,记得你走时,崔夫人给你拿了幅貂毛的手套,怎不带上?”

的确,这百余人的队伍之中,就董真与杨娥不曾穿甲带盔,董真是因为实在穿不惯这东西,也试着穿了一套最轻的甲胄,还是一穿上就觉得骨头被压沉了半截。别说上阵杀敌,连行动都实在困难,就得罢了。

杨娥身形娇小,那些甲胄没一套合适的,穿上后整个人在甲中咣咣当当,行动太过不便,索性便穿了布袍,只将头发束作男子式样,倒也显得英武俐落。

她此时虽是关怀之语,但说到“崔夫人”三字时,多少还是显得有些异样。

董真回首一笑,道:“大家都是葛布手套,就我戴一副貂毛,这是上战场还是赴宴?如今这百余人的小队,我便是主将,自当与兵卒同甘共苦,索性就不要戴了。”

“我们陇西天气寒冷,与洛阳不同,如今这样时节,有些地方滴水成冰!”杨娥与“他”并辔而驰,风声呼呼,她索性放开嗓子叫道:“你若不肯戴,只怕这手指迟早不保!”

董真笑着摇了摇头。

这些时日来,她已渐渐摸着了那天一神功的路数,连同左慈所赠的《九转金液丹经》上的法门,也时有练习。前者培养真气,后者便是传授技法,综合起来学习,倒也津津有味。更妙的是只要心神凝聚,旁无杂念,平素便是连走路、吃饭之时,也往往能暗中在体内循环真气几个周天,倍觉精神爽利,身体轻捷。

此时“他”虽骑马飞奔,但真气一直在体内流转,便是露在风中的指节被冻得半僵,也不过是表面的肌肤有些干燥罢了,指节内部血气却十分充盈温暖,并不曾伤到什么肌肉经络。倒是因为一路马背颠簸,董真又并不惯常骑马,双腿内侧已被磨掉大块大块的粗皮,血水渗出,“他”暗暗垫了手绢在内,又穿深色衣服,外面看不出来。然而那皮下的嫩肉一碰马鞍便如针剌一般疼痛,“他”几时受过这样的苦楚,但为了“身先士卒”,遂强行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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