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洞窟(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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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五章洞窟

第2章 锦绣篇

第208节 第二百零五章 洞窟

“我虽是女子,但若借得时势,又怎知没有矫矫如云龙的时候呢?”织成洒然一笑,道:“便是千金之数,亦不难获得。”

这是她第二次表达出对赚钱的态度,过去不是不肯赚,是身在织室不得自由。如今但得了自由,以她多出数千年的智慧,赚钱又有什么难的?

“阿宓你心怀雄志,如果是个男儿,连我只怕都要忍不住招徕你到麾下。”曹丕轻叹一声,道:“然你只是个女郎,这乱世之中,求生都颇为不易。当初阿洛她自幽州一路行来,投奔于我,途中还有忠于她的家将护送,到得冀州境内时,家将都死伤殆尽,只剩她孤身一人。”

这是他第一次这样详细地讲起甄洛昔日之事,织成虽觉得与自己无关,但实在好奇,不由得竖起耳朵倾听。

“她终究是不敢前来找我,只得赴水自尽。阿洛待我很好,她性情婉娈娴柔,对我又一往情深,这正是我最悦之处。后来我时常想,若不是因为我,她或许还快乐得多,亦不会芳华早夭。她自小长于深闺,何曾受过这样的颠沛流离之苦?也不知最后她孤身立于洛水之畔时,心底是怎样绝望无依。”曹丕眼中浮起凄恻之色,然而凝注于织成脸庞之上,轻轻道:“我不想你再如阿洛,有那样绝望无依之时。”

“我不是甄洛。”织成知道他是一番好意,但心中却不禁想道:“他对我如此在意,一来固然是因了陆焉的请托,二来是否还是因了我的相貌,与甄洛有六七分相似的缘故呢?”

但她向来不象寻常女子,爱在这些小事上纠缠不休,遂柔声道:“我自有主意,若当真有那样落魄之时,便定会央人来向将军求助。”

“以你的性子,当真会向我求助?”曹丕半信半疑,无奈地笑道:“我平生未曾这样央劝过一个女子,却还是被你所拒绝,看来你当真去意已决了。”

话语中似乎有着愠怒,还有些怅惘,甚至是莫以名状的……留恋和忧思:

“所以,你宁可抛下我,还有元仲……”

“将军此言差矣。”织成认真道:“将军有妇,元仲有母,她才是将军父子最亲近之人,与之相比,妾又算得了什么呢?”

“任儿啊,你原来是在意她?”曹丕吁了一口气,如释重负,道:“任儿身份微贱,只可为妾,连侧夫人都不可,根本不会阻碍你的地位啊。便是元仲,也是明白这个道理的。”

“任儿?”织成虽听说元仲之母身份微贱,且似乎姓任,但此时听曹丕说来,却觉得这个名字颇有些耳熟,微蹙眉头,脑中忽然灵光一闪,记了起来,不觉失声道:“元仲之母,就是你五岁时在衮州,那个救了你的小奴?”

果不其然,曹丕点了点头:“任儿服侍我十余年,虽是奴婢,却也颇为亲近。长成后她不愿出府嫁人,亦不愿配给家将,母亲和我感念她多年的殷勤服侍,便收她为婢妾,生下了元仲。”

虽然为妾,但婢妾与侍妾还是有所不及的,便是曹操这样洒脱之人,后苑姬妾也还根据其出身分出了等级。歌妓出身的卞夫人能有今日,一来是跟随曹操日久;二来性情端淑,曹操当年暗杀董卓不成,反被追缉,不得不跑路,部下人心惶惶,是卞夫人及时出面承担府内事务并出面安抚;三来是最重要的一点,母以子贵——她生下了曹操最为重视的四个儿子。这四子或文或武,皆都出色,为了事业的继承,曹操这才将她扶为大妻。

任儿虽与曹丕有情份,却做不到卞夫人的地步。况且曹丕姬妾众多,不少是良家子甚至是官宦之女,只要想想连堂堂的县主亭主们都想做为临汾公主的滕妾嫁给曹丕,便知道任儿的地位是多么微寒了。

偏偏她又给曹丕生下了唯一的儿子,刚刚被封为武德侯的元仲。

织成想起元仲曾经的只字片语,便知道她在府中的处境并不好。因为生下了元仲,还成为未入门的临汾公主的眼中钉,甚至还连累了元仲当初在铜雀台被掳。

或许也正是因了她的身份卑微,才使得曹氏对被视为“大妻”的临汾公主的这种作为保持了默然的态度。

织成不禁有些同情起元仲来。眼前来看他是曹丕唯一的儿子,前途无量,但只要曹丕娶了大妻,那大妻为着自己的孩子,他不要说地位,只怕性命都堪忧。

“这也正是我不想娶临汾的原因之一。”仿佛从她讶异的神色看出了她的想法,曹丕直言不讳道:

“任儿性情温和,地位低贱,根本无法庇护元仲。如果娶的是临汾这样的贵女,恐怕元仲难以长大成人。但是你就不同,元仲喜欢你,你也不屑去加害一个孩子。”

原来……原来想娶自己的原因还跟孩子有关!

织成有些啼笑皆非。

她摇了摇头:“贵人宅第,虽然多阴私之事,但只要一家之主心有定力,持事公道,便是几个女子,也翻不起大浪。你若当真要保护元仲,须从你自己立心做起。任儿救了你的命,又与你相依多年,连你都认为她仅是因为身份,就该屈从于他人之下,你又怎么能指望别人去尊重她生的儿子呢?”

曹丕不意她说出这样的话来,一时不知如何回答,竟怔在了那里。

“大师,”

织成却抬起头来,露出笑容,向昙谛遥遥道:“妾终有一日会回来,到那一天,大师,你们师徒和天下百姓,将会有价廉物美的最佳御寒之服,会远胜今日的……葛麻织衣。”

她本来差点脱口而出“毛衣”二字,但旋即想起来,织法虽然是与后世的毛衣一模一样,但里面哪里含有一丝一毫的羊毛?遂临时改口,称为“织衣”。

昙谛黎黑的脸上,露出感激之意,颂声佛号,道:“老僧静候女菩萨佳音,女菩萨心怀天下,感念苍生,我佛定会保佑女菩萨的!只不知那种叫做棉花的东西,分明是一种花,怎么制成衣服?如果制成,那衣服又叫做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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