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甘(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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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卧房中。

一盏盏尚未吹灭的青铜油灯还在摇曳,朦胧的灯影就像刚刚睡醒的人一样有点睡眼惺忪。

而这睡的迷迷瞪瞪的人自然就是杨景了。

而且撑在床上的他不仅脑子迷糊还浑身酸痛无力,就跟要散架了一样。

瞅着自己微白而撑起身子的右手手臂。

杨景觉得身子骨还是太重要了,一定要好好养要按时干饭多喝水,也要早些睡觉,脆弱的人还是太容易脆弱了,心里与身体皆然也。



“来人,沐浴更衣!”

嗯从鼻尖呼出一口浊气的杨景也不大想琢磨了,他打算先洗个澡再说。

虽然早上洗澡的一般都少,但也架不住杨景家条件好啊!反正除了创业造反,其它像什么勾栏听曲、买店铺、买马甚至买个小城池都败不完家产的。



蜀郡——成都——赵氏本家的府邸里。

难得不用读书种田猥发育的杨景,洗完澡就跟个二溜子一样,来来回回的在府邸里打着笑脸一直乱窜。

至于说跟同龄的族人们一起去族学堂读书?

读个屁啊!

难得休息会,怎么得也得要去玩玩。

杨景一路窜到赵府的大门。

偏过头撇了俩眼一直跟在身后的钟离,心里寻思着的问道:“钟离,家中祖翁去哪里了?知晓否?”

钟离依旧还是那般恭敬沉稳的张开口:“回少君,主君一大早就同少君的舅父似去往吴家矣。”

“吴家?”杨景迷惑的跟着不大不小的轻哼了一声。

主要是这几个月跟着祖翁一起见的人实在有点多,而且见的这些人里,关系太复杂太混乱了,有不少都沾亲带故的,人都搞糊了。

所以杨景一时半会,实在提不起印象来。

直到,钟离张口帮他解答了所想的疑问:“少君,吴家,祖籍兖州陈留,吴懿其叔吴匡为大将军何进之部将。”

“哦?益州吴家有些钱乎的那个?”

“是也,少君。”

“嗯。”听这么一说,杨景倒是想起来了。

益州吴家不仅仅只是有钱那么简单,还是跟着刘焉一同入益州的军政实权人物。

但是呢,由于吴家是跟着刘焉是一起来的外来户,本地的豪族说实在的,对刘焉这些刚来的外来户都是不大喜欢的。

但是祖翁怎么想着去跟吴家接触了呢?

杨景的心中涌出一丝疑惑。

难不成是要给自己找老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我咳咳

也不是说不能接受此时结婚的观念。而是他杨景成婚会稍显麻烦点,因为他是被祖翁从杨家接来养的。

他结婚,祖翁还得跟杨家稍微沟通一下才行的,不然确实是有点麻烦。

而且其实自己也很期待能有个家的,总是一个人不好也不喜欢。



适才知道了自家祖翁的去向就可以了。



接下来就是领着钟离等一众随从外出游玩溜达了。

玩到哪算到哪。

毕竟自己都还未及冠,还是个‘孩子’,斗鸡走犬、整蝈蝈这些自己虽不玩,但是也可以出去看人家玩呀!

看也是一种很好的体验。



益州成都城的市集还是很热闹的,之前来的时候可没到市集来,也没能多加张望游看。

杨景的视线中,此间过往匆匆的人,多为前来赶集和以物换物的民众们,行色很匆忙,似多概为凌晨就已然行之路上。

但是呢,此间摆摊的只能在‘市’中摆地摊,其他的地方都不能摆的。

市集里,可以看见各种吃喝玩乐的东西,也有人在“市”内耍猴戏、舞枪弄棒以博得人们的喝彩和施舍几个钱的,官府对他们也不征税、也不以非法经营的理由进行查处,只不过“市”和人们的居住区严格分开来。市周围有垣墙,交易者只能由市门出入,以此限制市外交易。市门按时开闭。



于满街的嘈杂声中,一袭黑色衣袍的少年领着身后的几个随从,几步就坐到了一家半露天酒馆的客座之上。

“哦,客”

常年干这行的店家小二哪能听不出自家座椅的落座声呢。只是当店小二,一走出不怎么皮实的小屋,视见了客家身后随从的腰间横刀,顿时就萎了一下。

不过霎那间,店小二很快的恢复了之前的笑容,只是显而易见,之前的小二的笑容是多为真喜,是见客来食有钱赚之喜。

而现在变成了胆战的惑谗言之‘喜’。

“小二,上些餐食,茶饮,有羊肉就上羊肉,若无,就上素食即可。”

羊肉杨景估计店家是没有的,狗肉或猪肉应该有,但他也不想整。

至于眼前的小二变换的神情,杨景不大在意。

毕竟曾经看到《货殖列传》里有那么一段话:

凡编户之民,富相什,则卑下之,伯则畏惮之,千则役,万则仆。

这段话很有相似点,人家小二第一眼的畏惧感很正常。

他这一身黑色玄衣就可能比店小二,一年辛苦赚的钱都还要多的。也是没办法的事。

这个年代从没读书的贫民进阶逆袭至权贵的道路,杨景想了想,好像也只有三条。

一、军功,活下来了且得到头头的赏识

二、家生奴,家里主君若为郡守或州牧,一个没读过书的家生奴当个私部曲屯长还是能熬的到的,然后再凭借几代人的努力和依附关系,没准就能改善或者跳跃。

三,也是最后的一点办法就是造反了,开局一个碗或者一家三口外加一吊钱,难度就不言说了。

然普通人就是这个样子,没什么多大的办法。



“嘿!飞兄快快快弟都快等不及畅饮啦!哈哈!”喧闹的街道里,从杨景身后传来了几声畅快爽朗的呼声。

于片时间,杨景的视线里就映入了一位雄壮似逸才之士,领着几十位高头大马的壮汉走进了杨景还在吃食的小酒馆。

没有听错就是壮汉,是那种能把杨景当小鸡一样提起的壮汉。

“客官,抱歉,抱歉,我这桌椅准备的未妥不够用,实在歉之。”

领头的雄壮之士:“没事的店家,咱们都是老顾客了,我和我的兄弟们都会自己找个吃酒的地方的。”

“店家,快快上酒,快快快,今日难得这么多兄弟一起吃酒,某要痛饮,痛饮呐!”



几步远的桌台欢呼畅快声,杨景恍若未闻丝毫不在意,他的注意力,全然目不斜视的盯着那位身着灰色衣袍的领头之人了。

那位领头之人也早早注意到了杨景,不等杨景至声,其已快步的走到了杨景身前拱手行礼:

“呵呵阁下请见谅,我的这些兄弟有的太久没聚了,恐叨扰阁下了,还请见谅,见谅。”

杨景眼睛一转笑眯眯的说道:

“无碍,吾观兄台似也没座乎,不如就请兄台同吾拼桌?”

“善,那飞就叨扰阁下矣!对了,我还没有介绍一下某乎!敝姓苏,名飞,字子容,荆州义阳郡人。”

苏飞?

杨景听闻后眉眼先是一跳,后才骤然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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