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瞒天过海(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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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来来,几位老弟把这酒喝好,这可是你们中原的梨花白,上等的好酒啊。”刀狼已经彻底没有了以前那种咄咄逼人的态度,此时的他不但热情,甚至可以用乖巧来形容。他一见到萧雨歇四人,不到拼命道歉,还马上把这四人再次带到了苍墨楼,一桌子好酒好菜地招待起来,苍墨楼的杨老板都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萧雨歇赶忙摆手:“鄙人滴酒不沾,扫兴了,不好意思。”
倒是黎动尴尬的举起酒杯,一边推辞,一边勉强地把酒凑到嘴边:“行行行,就这一杯,酒是修行大忌,不可滥饮,不可滥饮。”
“呀,一看这黎兄就是武道上的奇才啊,年纪轻轻,这实力远在我这不成器的纨绔之上啊。”话没说两句,就没喝两口,这刀狼一顿猛夸,已经快把萧雨歇他们四人夸上天了。
时羽实在有些受不了了,他是孤僻的性子,本来就不喜欢这种场合,再加上刀狼这一副模样,他是真的难受。他没好气的说道:“差不多得了,直接说吧,你这顿酒,我们怕也不是白喝吧?”
刀狼一摆手:“诶,就算是白喝我一顿酒,又能怎样?”说完,他又换上了一副谄媚的样子说道:“这样是几位能不计前嫌,能给在下站站台,那就更好了。”
萧雨歇挠了挠下巴,说道:“你是怕新秋药铺和那些跟新秋药铺有瓜葛的人吧?”
刀狼一拍手说道:“可不是吗?这姓恒的自己杀了我的人,我在六扇门做的,那也叫一个理所应当。嘿!可是你说这新秋药铺这还记恨上我了,我这昨儿晚上居然还收到了飞刀传书,让我小心自己的性命。我这就火上来了,你杀我们刀家的人,我想讨回个公道这还不行了?这天底下有这么蛮横霸道不讲理的事儿吗?”
萧雨歇忽然“嘶”的一声吸了口凉气,说道:“那你有没有想过,这个新秋药铺,为什么想要杀你的人吗?”
刀狼人一顿,他之前以为是刀家和月闵家新秋药铺他们结盟,那么这个新秋药铺安排来的钩子就成了对方表达诚意的途径,意思就是:“看着啊,我们给你们安的钩子,我们自己给拔了,这够地道了吧?”但刀狼心里知道,嘴上却不能这么说,只能不让萧雨歇他们看出破绽,假装疑惑地问道:“请萧将军指教,这我着实不知啊!”
萧雨歇眼睛死死盯着刀狼,压顶声音,煞有其事地说道:“这是一招挑拨离间,有人想借你们刀家的手,给我们这些新来的驻军找麻烦。这外面流匪横行,城内暗流涌动,这是有人在想颠覆大易朝廷对墨熏的控制啊!”越说,萧雨歇盯着刀狼的眼睛越是冷厉,看的刀狼忍不住一个哆嗦。
但萧雨歇还不打算就这么完,他最后几近威胁地看着刀狼说道:“你们刀家是怎么想的?是不是也希望大易朝廷不要干涉某些人在墨熏当土皇帝?”
“怎么会?”刀狼一摆手说道,“大易朝廷这些年,墨熏城从古至今就没这么太平过,世道太平了,这商道通顺了,这钱也是越赚越多。”
刁英趁着萧雨歇凑近刀狼盯着看的时候,忽然从背后一拍刀狼的肩膀,刀狼正被萧雨歇吸引了全部心神,这个时候刁英从后面忽然一拍,把他吓了一跳,猝不及防地回过头来,却见刁英的脸离他更近,吓得他向跳起来,却被刁英一只手搭住肩膀,给摁住了。
刁英盯着刀狼开口说道:“你知道就好,大易朝廷最大的心愿就是治下的百姓全都安居乐业,富庶安康,大家一起好好地赚钱,赚好多钱,过好日子。可有些人如果为了自己赚钱,就让别人赚不了钱,甚至还要不让别人过好日子,那么处理这种人,就是我们这些人的事了。”说完,刁英用自己的杯子一碰刀青龙的杯子,然后自顾自的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刀狼有些尴尬地也罢自己杯中的酒饮尽,然后看着刁英强颜欢笑。
萧雨歇这个时候继续说道:“其实,咱们之间也没多大矛盾不是,最开始不就是你们想出城,我们出于自身的职责想要检查你们的马车吗?这样一杯酒喝完,咱们这事儿揭过去。”
刁英这个时候也在一旁说道:“刀兄按理说想出城也不是什么大事,可是我们确实是职责在身除了我们自己的东西,这过城门不检查不行啊。”
刀狼这个时候听到这句话,心中一震,他等的就是这句,很是一本正经地摆手说道:“几位的苦楚,我刀狼知道,这大雪封山,援军断绝,这外面还有流匪虎视眈眈,确实这驻军不容易啊。这样,我刀家愿意和几位达成交易,出手矿产和武器,只要你们开口,只要我刀家有的,都不是问题。其实那天,我也不是故意为难这位黎将军,只是真的不巧,我那马车上除了我,还有一个一个老相好的。这事儿说的不怕几位笑话。”
“我们朝廷绝不会亏了百姓,这物资的价格,我们绝对给的公道。”刁英信誓旦旦地保证着,随后,一把搂过刀狼的肩膀,坏笑着说道:“这事儿,哥几个懂,你看你要送老相好出城,正好下回你给我们运送货物时把人捎上不就行了吗?”
刀狼一拱手:“那刀某在这里谢过了。”他嘴上说的恭敬,心里想的却是:要捎上,可就不止捎上一个老相好那么简单了。”
“姓刀的,你这如意算盘打的好啊!”刀狼那边眼看着就要成功,刀青龙说服月闵家和查汗多家却满是麻烦,查汗多青在听到这个计划的详情后,但是就跟刀青龙炸毛了,“且不说,你这法子行不行得通,就算真的行得通了,我们也只能那人交给你们带出去,人到了你们手里,这事儿就全是你们刀家说了算了!莫不成,你们刀家就是想独吞好处。”
查汗多青这么说完,刀青龙却是淡淡地说道:“那你说我该如何安排?还是贤侄有什么更好的法子?”
月闵旷坐在一边,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茶,似乎没听到他们的争吵。
查汗多拉在一旁忽然开口了:“青,主意就是这么个主意,但你说的也不无这个道理,我的意思是,你可以执行你的计划,但是出城之时押送的人里,也要安排我们查汗多家的人进去。”说完,她想了想,随着月闵旷问道,“月闵兄说,这样行不行?”
月闵旷似乎刚才走神了一样,听见有人喊他名字才如梦初醒:“嗯?啊?哦!那个要不这事我就不掺和了。”
众人听月闵旷这么说也都是一惊,这个时候内堂忽然传来一声女子的身影:“月闵家主还是掺和的好,这事儿独善其身可不好。回头成了事儿,你确没出力,这多不好,你月闵家还有立足之地吗?”说话的居然是那个邪教的女人——帕梅里。
月闵旷苦笑了一声,他是真的有点不想掺和,对方那几个小鬼不是一般的阴,他不知道这里面还会不会出幺蛾子,他甚至觉得这事儿根本成不了。或者说,他觉得,对他来说最好的法子是,他躲在后面看着,等他们两家人替他做了挡箭牌和替死鬼,他再想办法,实行他的计划。可事与愿违,帕梅里这个女人,一定要拖他下水。
月闵旷还想挣扎两下:“你说这人不在我这儿,出城的法子也不是我想的,我这儿也出不上什么力,何必拉上我呢?”
“月闵家主说笑了,月闵家的力量在墨熏这小地方,还有不清楚的吗?怎么会出不上力呢!”查汗多青看似夸赞地说道。他何尝不知道月闵旷是什么主意,就想着让两家人给他当挡箭牌,回头不但独自占了所有好处,还把两个竞争对手一并除了,回头再把刀家和查汗多家的生意一吞,到时候月闵家的实力,就真的如日中天了。
月闵旷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他知道这贼船是下不了了。
如同鼓风帮那几日一样,一队大车浩浩荡荡的从刀家的仓库出发了,鼓风帮的帮众有些不快,但鼓风帮这些天已经往军营里运了好几趟东西了,只当是刀家终于服了软,也开始和大易军队做生意了,生意这种事按理说没有先来后到,谁东西好,就是谁,可是鼓风帮的武器一向比刀家好啊。
但刀家却根本不在乎,因为他们也根本不在乎这场生意,当萧雨歇验过所有的货物,刀家的家丁押着东西往外仓库外走的时候,角落里,刀狼指挥着几个正在给这辆大车套上驮兽的家丁遮住了这个角落的视线,然后指挥着一个穿着刀家家丁服饰的中年男人,将一个小女孩抱上了角落中的那辆大车,让小姑娘藏在货物中间,然后让那个中年男人千万别怕,就把自己当成押车的伙计。
然后刀狼就热情地上去和萧雨歇和黎动套近乎,顺便吸引他们的注意力。而这个时候,查汗多家的姐弟和月闵旷,不知什么时候也换上了刀家家丁的衣服,混在了押车的伙计里。
就这样,他们缓缓地朝着城门而去。
车行出了刀家的仓库,行过了长街,终于行到了城门,然后毫无意外的未经检查就过了城门,按理说这也没什么,东西是参军萧雨歇亲自检查过才运出来的,先锋官黎动亲自押运,城门再检查一遍却是就有些无聊了。
然而,这回却是真的混了东西在里面。
城门口的一家茶楼中,一个病恹恹的男人看着出城的车队,微微笑了笑,他正是龚鹰,他已经很久没出过县衙了,却不知今天他却一出反常的拖着病体来到了城门口,他看着车队摇了摇头:“这一去,月闵旷、查汗多姐弟,刀家父子怕是就再也看不到了。三个家族,怕也是要没了。”
墨熏城的一家工艺品商铺内,一个相貌平平,身材中等男人,把店门打开,洒扫着店门口,忽然一个身穿白衣,带着白色围巾的妇人的身影,走进了店中。
男人赶忙放下扫把,将妇人迎进店内,热情的想妇人介绍着店内的装饰品,这妇人摘下围巾,露出的脸庞居然是陈碧。陈碧假装挑选饰品,实际上和男人不断地朝里走,然后躲到角落里,假装介绍饰品似的悄声交谈起来。
陈碧看了这个男人一眼,声音带这些幽怨地说道:“那个死鬼不愿意调停那几家人和大易朝廷的矛盾,他怕影响到他的仕途。”
男人名叫王寅,他就是萧雨歇在卷宗中注意到的那个陈碧的同乡兼同行,这二人确实一早就认识,而且内中的关系绝不简单。
王寅想了想说道:“这是人之常情,这次的事情太大,惊动了上面,大易的朝廷绝不会放过那个人,这个时候那几家人确实不该这么做的。”
陈碧想了想说道:“这有什么办法,有消息说,迦叶陀可能马上要大举进攻,据说,摩月罗公主已经在到处活动了。一旦墨熏城落入迦叶陀手中,这几家人不说借此机会成为墨熏城一股不可忽视的势力,就算是为了保住现在的富贵,也得给迦叶陀一个投名状。”
王寅摇了摇头:“迦叶陀能不能拿得下墨熏还两说,他们就急着找新主子了,果然是养不熟的狼。不知恩义。”
陈碧摇了摇头:“管这个干嘛?典家在墨熏的商道要想通畅,必须保证这些势力。这要是这几家势力栽了,典家和迦叶陀的很多生意都不用做了,真要是这样,典家必定大受损失。”
“那就更该让他们放手了!”王寅都有些急躁起来。
陈碧有些愠怒地说道:“说的轻巧,那是什么利益?你凭什么要求他们放手。”
“那你凭什么要求大易朝廷放手?”
“你不要说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搞定那几个大易的驻守将领,他们不动这几家人,没人会动,没人敢动!”陈碧怒道。
“妇人之见!出了这种事,就算这几个将领现在不搞这几家人,来年开春,朝廷会派手握重权的大员下来,到时候不只是那几家蠢货,我们也得跟着倒霉!”王寅说道
“到时候城都是迦叶陀的了,朝廷找谁去?”陈碧随口说道。
“你能躲迦叶陀去吗?我能躲迦叶陀去吗?典家会为了我们担下这么大罪责吗?朝廷没办法找那几家人,那就是把气全撒我们身上!龚鹰又不傻,他现在不掺和才是对的,我们也不该掺和,假装不知道比什么都强!”王寅说道
“说的轻巧,难道你要典家遭受损失?对得起典家吗?”
“那是典家,不是朝廷,背叛典家总好过叛国!”王寅愤怒地说道。
“你要背叛典家?”陈碧吃惊地说道。
“我不是你,你和典家侄少爷典亭不清不楚的,我没有!”就在这时,门口来了别的客人,王寅马上退了一步和陈碧拉开距离,然后换了副面孔,大声说道:“这位夫人,真不好意思,您要是要这样的,恕本店真的没有,要不您再别家看看!”
陈碧瞪了王寅一眼,看看门外走进来的人,一甩头,满脸怒容的离开了。
王寅望着那女人离开的身影叹了口气,陈碧这个女人很有意思,她是稷下学宫出来的才女,可是这个女人在稷下学宫之时就甘愿委身于名门的后人,典家的侄少爷典亭,便面上一副高冷知性的女强人形象,私底下在典亭面前,毫无廉耻。连娼妇都不如,甚至不但自己委身于典亭,还时常把别的女子也拐上典亭的床。更有甚者,她居然还帮典亭勾引别的男人,拉拢典亭需要拉拢的人。甚至就连王寅也是这样上过陈碧的床。
那个龚鹰就更别说了,那就是陈碧替典家拉拢勾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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