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高岗小庙(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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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龙马”

“蹄儿朝西”

“上师带着他徒弟”

……

郑洺唱着歌,与博多克和他的两个仆人,前行在求法路上。

走了一个黑夜,一个白天,又到了黑夜。

望山跑死马,大雪山看起来触手可及,傲立在地平线上,实则离着十万八千里。

不远处高山下,一座由几间平房错叠而成的小庙,平房墙壁上涂着红漆,围拢着彩色的经幔,经幔上写着经文。

朱红色庙门半开,给人一种废弃之感,内里隐隐透露的灯光,念诵经文的声音,又给人神圣的感觉。

夜晚的藏域,宛如百鬼夜行的世界,一座座庙宇,成为黑夜里的安全屋,一般而言,庙宇比野外安全。

郑洺也不是非要进去,而是听博克多所说,这座无名庙宇竟与某座大寺有关联。

“我先去看看吧!”

见博克多让两个奴仆进庙探索,郑洺开口阻止,毕竟是现代社会的人,无法像这里一样黑暗冷血。

奴仆看似健壮有力,那也只是对于人而言,面对诡异,两个人如同窗户纸,一捅便破。

一路上两人任劳任怨,鞍前马后,郑洺也看在眼里,而且探查诡异,自己拥有诡域,应该能逃。

郑洺念诵咒语,浑身冒出淡淡金光,沿着庙门口台阶缓缓走向庙内,刚走几步,自己的便宜徒弟便跟了上来。

这里的师徒,拥有严苛的阶级,师父对徒弟拥有绝对统治权,而徒弟也必须对师父全身心的皈依。

简单来说,师父就是神佛,徒弟是神佛候选。

师父有其事,弟子服其劳。

主人有其事,奴仆服其劳。

结果还是郑洺带着三人踏进了小庙,正对门是主殿,里面供奉着鸟首人身,背生双翅的塑像。

格局看起来是一个“品”字,主殿两边是各有房屋,房门前挂着黑漆漆的厚毡布。

“博克多,你们等会就在正殿休息,不要去任何房间,我再四处看看!”

郑洺嘱咐一声,左右两间房,太黑暗了,一看就有问题,所以他去了正殿背后。

一无所获。

这个收获的指的是人,物品倒看见了一件特殊的,那是一个镶银的骨碗,正如同一盏油灯,徐徐燃烧。

“灯油不多了啊……”

郑洺上去瞧了一眼,灯油呈现血液凝固一般的黑色,只剩了底部一定点,估计要不了多久便会燃烧殆尽。

回到正殿,见到众人无事,郑洺再次走出,选择了右边的房间。

掀开厚厚的黑毡布,推开禅房门,入眼便是一只狼,似乎木桩雕刻而成,栩栩如生,颇有威严。

地上铺满了枯树叶,有一个禅床,上面盘坐一个僧侣,是一个留山羊胡的老僧,顿起变化。

“绿僧好,绿僧再见!”

郑洺说完,就要退出房间,“砰”的一声,房门紧紧关闭。

“绿僧,我没绿你,你找错人了……”

郑洺试图辩解,表明自己真不是隔壁老王,凡有绿事,与他无关。

可结果显而易见,绿上头的老僧,根本不听辩解,甚至整个人裂开了。

房间原本昏黄的油灯,从郑洺踏入的那刻,变得惨绿,映照整个居室。

惨绿的光芒里,禅坐老森也是惨绿惨绿的,光洁蹭亮的脑袋,更是燃起一道绿芒。

随着一阵令人牙酸的撕扯骨骼肌肉的声音,绿僧头顶被一双干枯的手慢慢撕开,出现一道裂缝,一个干枯的脑袋缓缓钻了出来。

它有着老僧一样的面容轮廓,只不过是风干腊肉版,黑漆漆的眼珠中映照绿茫茫的火光,上下牙不断叩击,发出空洞的声音。

“嗬……嗬……”

伴随着喘粗气的声音,郑洺看见一句干尸从绿僧头顶裂缝挤出来,现场看起来令人毛骨悚然。

“砰!”

“砰砰!”

郑洺掏出了金色配枪,对准干尸脑袋,连开三枪,助他变成真正的诡。

这里与现实界完全相反,前者人诡可怕,后者诡人更可怕。

有修行法,有密言咒语,能引动冥冥诡异之力。

在这里,似乎厉诡更容易对付,相比较于人,诡异反而显得更单纯。

郑洺念诵密咒,诡域延展而去,压制即将复苏的诡,双手化出铜钱币,覆盖在干尸身上,绿色的铜锈蔓延,渐渐包裹整个干尸。

“博克多,博克多,右边房间,送黄金宝瓶来!”

诡域延展而出,将郑洺的声音清晰传递给正殿的博克多,算是另类的传音入密。

“噔噔噔!”

博克多从行礼箱中取出一个小孩人头大小的黄金宝瓶,将里面金珠倒出,急匆匆跑向右边房间。

郑洺接过黄金宝瓶,将即将复苏的厉诡关押,封上了盖子,递给博克多。

“去生火,融炼金珠,化成黄金汁水,用以密封其口,不可留丝毫缝隙。”

别看郑洺如此简单就将厉诡关押,实则他也算取了巧,相当于偷袭,还是一上来就出全力那种。

“左边房间又是什么呢?”

郑洺决定还是一探,如果还是如刚才一般要厉诡复苏的驭诡者,自己便趁机将其关押,一劳永逸。

掀开左边房屋门前的毡布,走进屋内,里面灯光昏暗,地上铺着一层黑毯子,踩上去很柔软。

一张小桌,上有一盏油灯,盘坐着一位中年僧侣,穿着暗红色僧袍,头上生出薄薄一层头发,长着一副鞋拔子脸。

长脸僧侣盯着郑洺,似乎想从他脸上看出点什么,一直没有开口,气氛有些沉闷。

“你的面相奇怪……似死而生……”

长脸僧侣满脸疑惑,露出一种知识不足的迷茫,惊异的说道。

“未曾算命,可否劳驾?”

郑洺听见命格两字,眼睛一亮,他也好奇自身命运,眼前这个僧人看来就是命僧了。

本着废物利用的心思,郑洺直接盘膝在僧人面前,想要算一算自己的命。

命格八字,从古至今,一直带着神秘的色彩,古藏域的驭诡之路,建立在命的基础上,用修真小说来解释,命格就是灵根。

如同世界上没有两片完全相同的树叶。

世人繁多,命格有同,细微之处,命运各异。

如尊贵的贵族,可能与一位普通僧人同一命格,但两人地位天差地别,成就更是悬殊甚大。

造成这一结果的便是命运细微处,或者命格箴言,也决定两人真正差别。

长脸僧人取出了一块骨制圆盘,一张皮纸,一本厚厚的皮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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