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怨句难工（1 / 1）

在侧屋，喝着饮料，看着面前的水中漾花，宋金娇的心里尤如被电击，当年，她男人就是从这样的环境开始不想回家，如果她是男人，也不会再想回家。人生真的可笑，她每次来接苏禹元时，看着他的酒醉、疲惫还万分心疼，却不想，一床不隔的男人，肚里还有另外一本经。

设计人员不能在科学上创新，就会在享受上狂想，不知道是哪个人的创意，想回家时，可以让他们到有月光的池子，不想回家时，就带到有阳光的地方，发现罗长志正玩得起劲，宋金娇想看看繁星的池子是怎样的一个假象。

水池并不大，可天上的繁星真的逼真，如果不是明知是人为的，真的以为进入了北极，天上有极光不时出现，耳边居然有风声，不时也会有浪风吹过。蝉鸣、树梢晃动、地上草丛、竟然还有露水打湿脚面，真是人间假境，假作真时，真不假。

此时，一个男孩过来，给她披上一件长巾，她回眸一笑，明明是星光下，却可以看到对方那张清晰如梁小野的脸。她接受他的依附，却制止他的乱动，轻声说：“陪我坐一会，只是坐，钟，照样记。”

那男孩却说：“贵宾，我们也有制度，也有规矩，我们提供的是有偿服务，你可以给小费，但不能不接受服务来施舍。这是对我们行业或是对我个人工作能力的漠视，我不去了解你的身份或你此行的目的，对我不满意可以换人，不需要我的存在可以拒绝，无需平白无故的为你的钱找出路。”

宋金娇被他的话逗的想笑，一个夜店的从业人员，却能讲出大学课堂的味道，她并无轻视或嘲笑的意味，生活不易，她知道，这是她选择付费的根缘。道亦有道，她苦笑一下，心底因热气上泛的酒开始发挥作用，她知道，自己有能力也有理由此时放纵一下，面前的奶油男生是她渴望的身情。不管她做出何种事件，也不会有人发现，离开这里，她还可以继续清高的让人尊重。

但理性，可恶的理性占了上风，她没有，她不敢，她深深知道，这是下坡路，对男人是，对她这样的女人也是。如果有了开头，她会和她以前的男人一样，再也不会对梁小野那种没有培训过的男人感兴趣，她可能将万劫不复。

对男生拒绝一笑后，让对方离去，她一个人静静观察，脱去外衣的教授也和常人无易，罗长志欢快、放肆的样子，开心的如同她儿子进了娱乐场。

再欢的嬉戏也是暂时的，罗长志累了，宋金娇也看累了，她发现罗长志出了泳池后，她端了两杯香槟来到了他的房间，问道：“多好的ary，为何就打发她走了？我看她陪你戏水挺投入的。”

罗长志清醒多了，半抬起眼问道：“你真的想看到我和她那般景光？我是老师，知道学生的心思，不要说怀疑你就在阴暗的不远处，就是不存疑你的动机，我可能会在这种地方做出那种你认为的有失体统的事？做为男人，我时刻不想控制，但是，做为教授、大学领导，我还是相当爱惜自己的羽毛的。宋老板，谢谢你的精心，花花世界真好。”

在老实稳重让人佩服的老男人、老教授面前，就是他不说，光是行动就让宋金娇汗颜。多好的自控能力，想想自己，一个女人，面对小野的并非挑逗，仅是存在的诱惑，尚且抛却伦常。

她默默地在前面引路，结帐，出了繁华的院门，她甚至没有时间，也不愿意看帐单。外面一阵清风，微凉，回归本来世界，再不是暖阳，天上真实的星星并不闪烁，至少看不清闪烁，罗长志长吸一口冷气，叹生活丰富，发展、富裕后的疯狂。

路上，罗长志说：“小宋，爱美，爱玩，与年龄、地位无关，人，有别于动物是自制，我知道，我的控制让你失望了，可如果我真的做了，现在的你内心会是怎样的表达？我能猜出，你一定会认为我也不免俗，甚至小瞧，对吗？”

宋金娇说：“罗校长，我只是感恩与你对我的帮助，出了院门，所有的记忆我会全部删除。男人的自控，对女人来说是深渊，如果女人引不起男人的欲望，会感到渺茫、可怜，失去存在的意义。当然，我不是说女人的生活就是男人，但，长读历史，不仅武则天，哪一出惊魂的戏剧不是美女当伴？”

此时，罗长志脑海里隐现出ary的身姿，甚至能回味出她故意擦碰他身体的细节，斯人远去，斯事不提。怯懦是他的本质，后悔是他的习性，此时，三分酒力涌入的才是他的真情，可不敢示人，也不敢示己，如同滚滚长江东逝，入海变咸。

到了他家的小区，他才大胆看看给他开车的宋金娇，有百媚之妙，刚刚的ary，清纯的外表，却因环境让他非思。而此刻，宋金娇含笑的表情、累乏的疲惫、偶乱的发型、甚至随车轻动的体表，都能让他猜出衣内的白巧。

准备下车时，宋金娇说：“罗老师，我真的是处于感激，可能方法有些冒犯，你是老师，见得多，以后的路我如何迈，还请你多指教。”

罗校长真想和她再呆一会，可才装出的君子，不能一下又毁了，明知道，她一旦再次启动车子，自己会再次后悔。可他还是冷冷地挥了一下手，甚至因为痴望，都没有说一句谦谨的话。

另外一场的聚会早己结束，她以为小野肯定因疯狂醉后回去了，开门却发现，他和保姆都在。儿子宋虎成与小野玩山村里的小游戏，正在开心地大笑，宋金娇这才想起，整个一个晚上，儿子没有给她打电话，她也没有给家里打个电话。平时，听到她的脚步声音，只要没有睡下，儿子总会欢快的迎上来，可今天，他却连眼皮也没有抬。

她蹲下身子，想掺和他们的游戏，却被儿子挡了回去，宋金娇给小野一个笑脸，让小庄帮她准备洗澡水。泳池的迷离灯光，宋金娇边洗边想陪她的晚上那个秀气男生，有钱真好，能使神推磨。

她没有选择吹干头发，因为小野说过，女人的头发湿的更好看，更有味，她下楼来到了他们的身边，小野让虎成继续玩，示个眼色让小庄陪。他倒了一杯水给宋老板后说：“我以为你会喝酒，所以，我自己没有喝，准备随时给你开车，没有想到，你自己还能开车回来，我闻到了酒味。罗校长对你的庆祝方式满意？”他话语中没有暧昧，可宋金娇却听出了醋味，她说：“人家是大校长，我只是尽力罢了，男人成功不易，女人成功也一样。”

梁小野说：“宋老板，这个标下来，我想请你个事情，原先的华师大养护项目能不能继续分给万谷丰？”

宋金娇问道：“你干爹找了你？”

梁小野说：“没有，但是我想帮他出一次力，你总要分包的，他可以不要优先，不用优惠，能照顾他吗？”

宋金娇说：“小野，商场如战场，不要以为你在家我几次，讨我儿子喜欢，我对你工作业绩满意，你就可以对我乱提要求。我与你间的关系是合作，是交易，你付出的，和我给你的己经成正比，或叫结清。你没有那个说情的能力，我可以拒绝，你会选择离开我公司吗？”

梁小野说：“宋老板，我是员工，我知道，我也仅是说情，你当然可以不给。至于我会不会离开，或者，你会不会开了我，我有选择时机的权力，你也有。当下，如果你选择继续利用，我真的需要这一份收入。以后，这些情我不会再说了，我不知天高地厚，你大人大量。”

梁小野放下水杯，又堆上笑容，和宋虎成玩了一会。宋金娇看着他们，没有催虎成睡觉，自己悄悄地上楼去了。

宋虎成贪玩，上下眼皮己经开始打架，庄开妍给他洗了一下脸，牙都没有让他刷，将他半提上楼。下来时，庄开妍说：“老板也睡了，你说了什么，让她不开心？”

梁小野没有回答，他看着庄开妍，听到老板休息了，心中的一团火在狂烧，耳根发红。庄开妍感到有些不安、但妙，她说：“我回去了，你可以上去哄哄老板。”

小野再也受不了她的点拨，瞬间将她握在手中，想用力，地发现她吃惊、愤怒的眼神，小野怕了，松了手。

庄开妍说：“小野，这是老板的家，她对你有那层心意，不然，不会如此绝情地对你说话。我了解女人，不想被别人分享才会说难听的话。此刻，她是睡着了，可你如果走了，更别说与我有非份的事情让她知道，那你可真的会万劫不复。你我现在的身份区别不大，我希望你更好，更高，能走出现有的阶层，眼下是个机会。你，不是久居人下之人，要有忍的肚量，更要有胆量、眼光。我不能耽误你。”庄开妍说完，拿起自己的小包，神秘一笑，开门、关门，脚步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