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想过吗?(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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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善现在有点惨。

但比起其他死掉的人,他也不算太惨,仅仅是被爆炸炸飞的城墙一起带飞,然后落下来时,被砸断了一条腿和一只手而已。

陈秋过去,看了看,腿还好,只是断了,断的也不算太严重。

就是那条手……用腰间的刀鞘挑了挑代善那仅剩一点皮肉牵连着的断臂,陈秋有点遗憾的说:

“破城前说,要给你一个千刀万剐的。

以你的身板,来一个手艺好的可以割你三千刀,但现在缺了一条腿和一条胳膊,最多只能割2000刀了。

如果找不到手艺好的,可能1000刀都割不到,可惜了!”

代善脸色有点发白,流血流多了,可能腑脏也有点受伤,咧着嘴笑时,牙缝里都是血。

“来,老夫也想尝尝自己的肉是什么味道,先割的那几刀,让老夫自己尝尝!”

陈秋抽出长刀,直接就在他胳膊上削下一块皮肉,放入他口中,淡淡的问道:“滋味如何?”

没想代善竟嚼了嚼,咽了下去,然后大笑着说:“很有嚼劲,看来老夫这些年练的武艺没有白费!

你要不要来一块试试?”

陈秋摇头:“我吃不惯人肉,所以算了!

现在给你两个选择。

降了,给你把腿接上,手断的太狠就接不上了,锯了吧!

我医术不错,帮你看了看,腿接上后,你还能正常走路,就是有点跛!

如何?”

代善斜着眼看他:“第二呢?”

陈秋知道了他的选择,但还是说道:“割三千刀,刀刀不致命,不割完最后一刀,绝不让你咽气!”

代善用仅剩的那只手擦了擦嘴角浸出来的血沫,咧着嘴笑着说:“我选第二条,想看看自己能不能撑到3000刀不死!”

陈秋叹了口气,手里长刀轻挥,抹过了代善的咽喉,老头眼中露出一丝嘲讽之意才咽的气。

“给他弄个棺材!”陈秋却没跟他置气。

看着士兵把代善的尸身抬出去,崇祯在他身后说了一句:“还以为,你真的要将他凌迟3000刀!”

陈秋抿了抿嘴:“此人虽是奴酋之一,但气概还不错,没有必要如此折辱他!

既然他不想活,送他一刀也就是了!”

崇祯却有点可惜:“一个奴酋,这种死法,算是便宜了。

没有这些建奴,大明不至于溃烂如此!”

陈秋听了这话,撇了他一眼,有点失望:“从一开始到现在,教你那么多,还以为你学会思考了,现在看来显然还不会。

把你逼的吊在歪脖子树上的是李自成,并非建奴。

女真人区区这点人马,不至于让一个大明崩溃。

大明是根子上烂了!”

崇祯这个时候却有着自己的坚持:“若不是建奴在辽东造反,便不会有辽饷。

若没有这些辽饷,便不会摊派到百姓头上。

如此也不会有这么多百姓造反,更不会有剿饷,练饷。

如此三饷压在百姓头上,这才是李自成等八大寇造反时从者如云的原因。

可不征不行啊!

国库没钱,不征饷,辽东兵便会闹饷!

若没建奴,便不会有这后来之事,更不会因征饷而遍地反民!

若没有从贼的百姓,李自成也没有能力攻破京城!”

这话一听感觉颇有道理,事实真的如此吗?

但其实,大明的税赋真的很低。

真的是三饷的原因吗?

其实陈秋知道,三饷,到了清朝以后,也一直在征,在历史上,从清朝立国到清朝灭亡,都一直在征三饷!

为什么?

因为明朝的税率太低了,根本养活不了一个国家,如果全部按照大明的税率来征税,清朝也撑不过人口大爆发的那两百年。

“大明这么大一个国家,人口超过一万万,竟奈何不了女真人这区区二三十万人!

说到底,还是自身出了问题!”

陈秋看了他一眼,认真的说。

“作为一个皇帝,你要明白税收是国家的命脉。

不是有什么好文臣好武将,而是国家首先要有钱。

国家的钱就是命脉,也就是说国家的税收就是命脉。

说起税收,我就想骂人!

大明的税率都低到这程度了,你们还收不齐,简直是太可笑了。

洪武年间至正统年间,朝廷税收大致在1500至2200万两。

土木堡之变后,军队战力严重不足,朝廷对地方的管理有心无力。

地方官员豪强开始圈占土地,军户逃亡严重,军事中心由中央变为边防军。

于是,正德年间税收只有600至800万两。

到了嘉靖年间,北方和南方同时遭到攻击,税收更低,全年税收不会超过400万。

并且边防军开始出现拖饷,军力严重下降,无法抵御蒙古军队。

隆庆年间,北方安定,税收有所增加,万历张居正改革,在发完百官俸禄以及边军军饷之后,国库还年余400万。

以后两朝稳定发展,才撑得住后来的万历三大征。

否则拿什么打仗?

天启年间还好,有个魏忠贤负责征税,朝廷还有些银子进行结余。

国库还不算空。

可到了你上台,一年税收多少你比我清楚,就算加上三饷,一年税收也就在800至1000万之间。

百官俸禄去了一半,边军军费去了一半,辽东再去了一两百万。

说句难听的,去掉三饷加派,你算算一年税收能拿多少?

最多四五百万两银子税收。

一个国家,一万万多人,一年税收才四五百万两银子?

如果你不知道其中有什么问题,那只能是贻笑大方。

张居正清丈全国土地时,记录在册有七万万八千六百万亩,应收2,500万石粮食!

以一石粮食粗以一两半银子算,国库应该岁入3,700万两银子。

就算价格再低,以一石粮食一两银算,也应该有2,500万两银子岁入!

这就是为什么张居正在位时国库有盈余的原因。

这还没有算三饷加派!

到了你手上呢?

光是按耕地收税,就应收2,500万两银子,但你收到手里,却是实收四五百万两。

也就是说,最起码有2,000万两银子的应收农业税没有收到位。

还有商税,盐税,矿税,以及丁税。

光是丁税,也就是人头税这项不应该存在的税种,在这人口超过一万万的国度里,就不应该只收到四五百万两银子。

还有盐税和矿税都是大头,就连大明刚立国十五税一的商税,到后来皇帝们改成了二十税一,到了你,改成了三十税一!

就算这样,如果把这些税收全部收齐,无有遗漏,一年少说也得一万万两银子!

如果真的认真收,一万万五千万两银子甚至两万万两银子也不是不可能!

就算再不济,五千万两银子还是要有的吧!

可是呢?

到头来一个国家,一年税收四五百万两银子,连江南的一个土财主家里都不止这么多!

这是为什么?

你想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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