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席散(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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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总表不尽、酒也喝不光、人醉常常有、席却终会散。再好的酒席,再多的朋友,再美的佳肴,席总会散,这也才让人更加期待下一次再聚。

黑狗的生期酒,在热闹的行酒令中,渐渐地走进了尾声。酒量好的辛队长虽仍在高声大气地说着酒话,但附合他的人已经不多。

袁保爷基本把头靠在桌上,侧着脸,眼睛也时闭时开,基本不再回应说话,只有在有人端来酒时,才会抬起头,大喊一声:“喝!”

江保爷的酒量比辛队长稍差,现在已经不再跟辛队长争辩什么,只是跟着辛队长的话,每当辛队长问一句:“你们说,是不是嘛?”他就跟着点点头,或者是摆着脑袋。

朱保娘的酒量明显要强于辛队长,在辛队长说完一件事后,总是适时地递出酒碗:“队长,喝一个再说,喝一个再说!”

江保娘和妈妈酒量都不行,这当口,两人已经头碰头抱着说悄悄话,其实哪有哪么多悄悄话,大多跟双方孩子有关,妈妈说的大部分是黑狗开窍的事,江保娘说的主要是三姐的事,主要是三姐跟二伯家大哥的事,都说好几遍了,大家都听得清清楚楚。

年轻的爸爸不愧人称“烟三斤”,酒量最大,人整个还是比较清醒的,但也是黑狗觉得爸爸喝得最多的一次,话虽说得不多,但明显明显也有些醉意,只是比起辛队长好很多。这时爸爸仍在同朱保娘猜有无的酒令,不时就见爸爸端碗喝酒。

伯爷已经醉了,估计是睡了,没见在桌上。

叶老师完全醉好,双手使劲撑着桌边,但还没吐,眼睛都充血了。叶师母讲完白骨精后来到主桌,一手不停地帮叶老师顺着背。

二伯和三伯还是坐在次桌靠近主桌的两方,两人都抽着烟,有一搭没一搭地,隔会才说上一句话,明显关注点已经不在主桌的情况上了。

二伯娘、三伯娘已经收拾好另外两桌,桌子和地面都清理干净,碗也洗了,灶房已经收拾得七七八八,主桌上的空碗也都全部收拾了,只是不停地将豆花拿回去换碗带热水的豆花来,这样喝酒的人可以喝到热汤。

袁保娘这时打了一盆热水,把新毛巾浸湿,拧半干,递给了叶师母:“师母,给老师擦把汗,颈后一定要擦,喝酒人要降降颈部血管的温。要我说的话,把衣服脱了擦把汗,然后去铺上睡一觉,反正这状况也走不了,下山路危险得很!”

“我看要得,老叶,你说呢?我们不喝了,下会等中秋亲家过生期再喝。我们擦把汗睡一觉如何?”

“不、不、不,今朝高兴呀,酒也甜得很,我没醉也嘛!”

“这还没醉呀?你这,你这比发辉没进公办哪次,喝得都多了!”

“哪次、哪次是闷酒,闷酒伤身呀;这会不同沙,高兴、高兴酒不醉人,也不、也不伤身哈!”叶老师说着还哈哈大笑起来。

听到叶老师笑声,妈妈和江保娘总算结束了悄悄话模式,二伯娘赶紧上前:“幺娘,要不要我过去收拾杆铺,让叶老师睡会?”

“嗯,二嫂,不、不、不用,我叫大姑娘。”说着转头看了看,发现姐姐在坝子里看连环画,是三堆孩中的一堆之一。“也,娃儿们咱围三堆?在整沙子哟?”

“看小人书呢!可认真了!”袁保娘回了句。

“哪、哪算了,我自个去铺床。”说着晃了晃站起来,二伯娘赶紧扶住,同妈妈一块向卧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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