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报应(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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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大马棒已坐在他的老板椅上,丁一将纳米机器人从许大马棒颈动脉处置入,以内息驱动迅速向脑干血管汇聚过去。丁一的精神力附着在肉眼不可见的纳米机器人上,分区域用内体淤积物堵塞血管,切断神经中枢,但小心翼翼留下许大马棒的感应功能。

许大马棒在无限的恐惧中,渐渐丧失了对身体各部位的控制,可奇怪的是又能清晰感知到身体各处的存在,此刻他正小便失禁,他很清楚,也知道温热的尿液在顺腿流淌,内心很羞恼,但无可奈何。

许大马棒的右手拿着钢笔,似在写字之时,左手无力垂下,正压在警报键上,楼上的翟二牛和远处的阿军都接受到了警报,急速赶向这里,翟二牛从后门进来,阿军已从前院跳入,急促敲门。

翟二牛看了看瘫在椅子上的许大马棒,没敢上前,先去开门,让阿军进屋。阿军手执手枪,满脸杀气,两人朝许大马棒一看,大惊失色,显然老板中风了,眼角斜挂,眼珠翻白,嘴吐白沫,嘴角已歪。

“不好,老板中风,快打120,我通知其他人。”阿军毕竟有些胆识,赶紧吩咐翟二牛。他知道翟二牛这个人,是许大马棒小时候的玩伴,同乡但并非黑道,许大马棒与他感情很好,帮他在城里买房子娶媳妇,翟二牛的一切可以说都是许大马棒给的,他唯一的工作就是帮许大马棒看住蜗居。这蜗居几间车库也尽在翟二牛名下。

许大马棒如一瘫烂泥斜倚在老板椅上,阿军正不停打电话,翟二牛已打120,并将妻子喊下来帮忙。许大马棒什么都清楚,可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指望到医院用药后能恢复知觉,哪怕能说话,或者眨眨眼睛也行。

120来了,一行人送许大马棒去附近医院,最后翟二牛将前后门关锁好跟过去。

丁一隐在一边,精神力一直关注这里,他一点也不担心许大马棒会知觉复苏,他正在研究一张身份证,原来放在小卧室化妆盒下层,身份证上的照片是粘着胡须的许大马棒,名字却是秦春林。丁一推断许大马棒还有一狡窟,是包括阿军、翟二牛都不知道的安全屋,他可以从这里化妆逃离。因此距离这里肯定不远,常人步行很快也能走到。

丁一很快将许大马棒所有房产信息筛选一下,发现近十年来许大马棒买卖几十套住房,其他均有着落,唯有在朝阳区某小区卖出的一套房就是在这秦春林名下。

丁一冷笑,先去这一小区找到该房,用精神力探查,竟无任何监控手段,完全与平常人家一样。丁一潜入屋内,三室一厅,简单装修,没啥豪华之处,家具电器用品皆非高档,属于一般工薪家庭配置。家里空荡荡的,显然平时无人居住,但偶尔有人打扫清理,灰尘不多。

丁一精神力扫视,发现小房间榻榻米下有猫腻,果然,掀开隔板,有一固定在地板上的保险箱,很高级。但科技含量越高的保险箱对丁一越没用,他稍稍感应,就轻而易举打开来,里面有一个卡包,一小袋钻石,十万美钞,二十万华夏币,几本护照,一本记事本,几封信。这里应该是许大马棒最后的退路。

几个衣橱内挂的衣服不多,但有很多套方便旅行的服装,甚至有儿童的,丁一看看,自己也能穿,可能是许大马棒为儿子逃跑准备的。

“许大马棒的安全屋从此姓丁了,我正好差一处这样的地方。”丁一判断此处十分隐秘,以许大马棒的个性,恐怕只有他本人知道,此处当好好利用。

丁一从卧室中找到一串钥匙带走,知道是开这套房子的。他现在无暇去看那些信件什么的,且放在这里,过后再说,他要去看看许大马棒及其下属家人怎样了。

许大马棒被送进附近医院,这也是江海市著名的甲等医院。普通人进去很是麻烦,光是挂号,有人能在凌晨提前排队,每天如此,队伍很长,一些专家号限量,有黄牛专做这号交易。

对于许大马棒这种有权有势的人而言,这些麻烦就没了。阿军几个电话,公司老总全赶来了,甚至惊动市领导过问,医院院长深夜赶到,参与对许大马棒的抢救工作。

许大马棒全身瘫痪,可神志意识格外清醒。他被放在病床上推来推去,抽血、ct、核磁共振、脑电图、心电图等等全面检查,最终得出脑干血管梗塞,神经中枢严重损伤,俗称脑梗,极有可能成为植物人。

许大马棒听见医生的分析,期盼他们施展高超医术,能解决神经中枢被控制的问题,至少能让他说得了话吧。可医生的结论让他崩溃:“病人脑组织堵塞严重,神志已失,身体机能尚在,但没有神经传导,必成植物人。”

许大马棒听自己妻子焦急地询问有没有办法唤醒他,医生用尽力而为回答,但不保证有效果。

接着一群医生护士在他全身挂水、插胃管、插尿管、上呼吸机,大概认为植物人没痛感吧,动作粗野力道甚大,许大马棒对每一次被捅被刺感应十分真切,如能叫喊,早就嘶吼怒驾,这等折腾,还让不让人活啦?

这时他才彻底体会到丁一这样对待他是多么残忍狠毒,他正活生生地被人用各种医疗器械折磨,如在昏迷状态,反正无知觉,偏偏现在知觉还在,比平日还敏感,一任别人折腾,却连喊痛呻吟都不能,真是生不如死。

忙碌到半夜之后,许大马棒转入一间高级特护病房,几位公司决策人物与阿军、许大马棒妻子在许大马棒床前开了个会议,先由阿军汇报许大马棒发病及送治过程,阿军并没提蜗居,只说许大马棒去看望朋友,一小院门口突然瘫倒,他立刻呼120急救。许大马棒知道阿军不让其他人知道蜗居所在,但这样一来,没有谁能发现真相,原始信息就是错误的。许大马棒恨极,却又无奈。

“老板脑梗,不知何时能醒来,公司运转可一日不能无主,还请吴总暂时辛苦,为老板担些担子。”许大马棒一听,就知小六子开始推老二吴总上位,取代他的权柄,这两人一直是狗搭档。

“三哥一直是公司常务总监,抓总最熟悉,老板也信任,由三哥暂代大哥最好。”这是老五在帮老三,什么时候老五成了老三的人啦?许大马棒不解。

一时间,几个人争执起来,火气也越来越大。

许大马棒的公司上层基本是他的结拜兄弟,许大马棒是老大,另外有七兄弟,号称八大金刚。许大马棒控制他们,常是制造矛盾,让他们互相争斗,最后由他平衡,所以他在公司说一不二,最有权威。平时他对自己权术的巧妙运用沾沾自喜,现在他一倒下,恶果呈现,内讧立起,上层四分五裂,冲突必然产生。

“各位老总,在这里也争不出什么结果,还是到公司开会讨论吧。”阿军劝和,将几个吵得要动手的老总推了出去。

病房内终于清静下来,只有许大马棒的妻子在啜泣。这个女人只有一副好皮囊,漂亮年轻,但任性娇气无脑,再带一个平时骄纵顽劣的儿子,一旦我出事了,他们可惨了。许大马棒突然为妻儿担心起来,心痛至极,可什么也做不了。此刻眼前,仿佛出现那些被他残害的对头,也许他们最后的痛苦也是这些吧?

想起那些人妻儿的下场,许大马棒心在颤抖:娇媚的老婆幼稚的儿子不会那么惨吧?

“报应,这就是报应。”一个词闪现在许大马棒脑中,好像活过来了,血淋淋的,在他脑海中飘来荡去,曾经的对头惨叫哀求的声音也渐渐清晰地再现出来,让他颤栗、恐惧、绝望。

许大马棒曾狂言他从不相信有报应一说,只要把事做绝做干净,鬼也不会来找他。可现在……曾经被他残害虐待的人一个个从他脑海中出现,有的本已早就忘却,现在都浮现出来,似乎都在以嘲弄的眼光看着他狂笑,他能听到那声音里的歇斯底里。

他被折磨得快疯了,他在心里狂喊:丁一,丁光头,丁阎王,弄死我吧,我受不了啦。

“阿军,”妻子小桃的声音,“老板有事,我和宝宝怎么办?”

“小桃,别怕,有我呢。”阿军在安慰小桃,不愧是我几年的高薪和感情投资培养出的铁杆兄弟。

“看样子老板情况不妙,我们要早作打算。”小桃语音有些怪,好像喘起气来,春情荡漾,这只在他挑逗她做那事时才会有的,他俩在干嘛?许大马棒有点疑惑,瞬间就明白了,阿军正和小桃相拥在一起,手正上下齐动,用实际行动抚慰他的老板爱妻。而平时小鸟依人可疼可爱的小桃,正主动迎合,激情奔放,娇喘吁吁,浑似不知他的老公就躺在旁边,尽情享受着情人的刺激。

“这对狗男女!”许大马棒愤怒极了,一向只有他给别人戴绿帽的,没想到自己视为铁杆兄弟的阿军早给老板礼帽染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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