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5章这1次是我的胜利（1 / 1）

【开始前判定，劳姆此刻的状态为：
130：濒死
3150：重伤
5170：轻伤
71100：无损
骰娘：1d10035，劳——姆——！！！】
天空在破碎，失去光泽的蛋壳白碎片不断掉落，露出后面混沌的黑潮，只是看着冯世就感受到机体对死亡的预警。
这是第二次冯世如此近距离感受死亡，上一次是他目睹鹿目圆化身的黑色太阳，那腐化一切，吞噬所有希望的黑日给他留下深刻的心理阴影。
那个时候冯世还只是个普普通通魔女，若是遇到现在的他只会被轻易地吞噬，可在这黑潮面前他依然脆弱如初。
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不，应该问它为什么那么眼熟？
【冯世灵感（难度35）:1d100100
古树：？？？这时候你给我来一个超级大成功？！
骰娘：超级大成功的结果是：
19：冯世明白了一切！
10：意外发展（1：大成功；2：大失败）
骰娘：1d108，可惜，没有背刺成功呢
古树：╬￣皿￣】
……答案意外的简单呢。
冯世表示自己已经看透了一切。
已经没有必要再战斗了，因为这场战斗从马什死亡开始便已经毫无意义，至少对冯世和食尸鬼们来说是这样。
从一开始，劳姆的目标就不是他们。
淡色冯世叹了口气，收起圣杯，惹得食尸鬼长老侧目。
“冯世先生，你这是？”
“已经没有必要战斗了。”
“您这是什么意思？”食尸鬼长老的表情顿时犀利起来，语气随之不善。
难道你这既不浓眉也不大眼的家伙也要临场叛变？
“吾主刚才告诉我战斗已经结束，我们可以安心准备仪式了。”淡色冯世的身影越发虚幻透明，仿佛溶解在空气中。
“等……”
“我去对下答案，不必担心。”
谁特么担心你啊！
食尸鬼长老满脸黑线，但无济于事。和全知者的眷族战斗从来不是明智的选择，而且如果全知者真的有降下启示……
食尸鬼长老叹了口气，心中腾起无力感，最终选择相信。
根据索敌魔术的指示，冯世来到寂静之森的某处角落，这里距离贯穿寂静之森的道路不过百余米，是散落在森林中大大小小空地中的一个，它区别于其他空地的标志是位于中心的三个土包。
每个土包前面都立着一个十字架，其中一个十字架干净如新，后面的土包周围也散落着新土和被破坏的青苔。
劳姆就靠在这方新土包上，半个身体已经无法维持人类的形态，和鸦巢尸怪一样满是扭动的触须，触须断裂处大量的不明液体不断滴落。
“看来我没有来晚，这应该不是我们第一次见面了吧？魔神柱，劳姆。”
淡色冯世在“魔神柱，劳姆”这两个词上加重读音，劳姆不知是领悟了冯世的想法，还是没有多余的精力构造谎言，直接承认下来。
“确实不是第一次，”劳姆咧开嘴，骄傲地说：“这一次是我赢了！”
“意义不明，我有问题需要你回答。”
“唔，是来对答案的吗？”劳姆蠕动了一下身体，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只是询问：“阿比盖尔呢？”
“她在很安全的地方，我会保护她。”
得到这个答案，劳姆松了口气，不再维持人类的形态，蜷缩成一大团扭动的触手球，但触手缝隙间渗出的液体告诉冯世劳姆的伤势无法通过改变形态治愈，他只是让自己更舒服一些罢了。
“想问什么就问吧，我剩下的时间也不多了。”
触手球中传出卡特的声音，淡色冯世对此没有什么情绪波动，只是按照早就排列好的顺序提问。
“这一次你一开始就没打算继续召唤此世之外的神灵，消除上一次外神召唤带来的恶性影响才是你的目的，对吗？”
“啊，你这不是看的很清楚吗？”
“你为什么要召唤此世之外的神灵？你又从祂那里得到了什么？”
“……呵，这可真是个好问题。”
触手上缀生的眼球不约而同地聚焦到冯世身上，不需要魔女的本能淡色冯世也能看出来复杂的情绪在那一大堆眼球中涌动，混合，最终化作无奈。
“即便被你击败我们也没有放弃拯救这个世界的想法。”劳姆的话让淡色冯世肯定了某个猜想，他一边推演一边安静地聆听。
“我们大部分同胞都因为盖提亚的死亡无力重构，只有包括我在内的少数同胞才在死前及时脱离时间神殿，前往不同的时空继续验证和推进拯救世界的愿望。
我不知道其他同胞究竟打算做什么，但从你身上我看到了别的可能性。”
“所以你最终打算向世界之外寻求拯救世界的答案？”
“对。”
“愚蠢的想法。”
淡色冯世残忍地断言，劳姆闻言不但没有生气反而赞同地应和：“你说的没错，把拯救世界的期待寄托在迥然不同的世界上，全然忽视世界间差异可能造成的恶果，那个时候我的想法确实过于愚蠢和怠惰。
但让我意识到这点的正是我所与之建立联系的域外之神，祂伟大的尊命是……！”
劳姆费力吐出一串冯世熟悉的怪异音符，然后猛烈震颤，缝隙间渗透出的黏液更是染上怪异的颜色和腥味。
淡色冯世知道这不过是接触外神最轻微的代价罢了——也许有着愚钝肉体的人类只会陷入疯狂尚且能保住性命，但魔神柱本质上是人工制造的术式生命，它们的知性和体内底层魔术高度绑定。
当外神知识侵染魔神柱知性的同时相关魔术术式也会被破坏，而念诵外神真名是快速招来外神关注的方法之一。
“……如果你想自杀还请在我问完问题后进行。”
淡色冯世冷漠的提醒惹得劳姆讥讽：“你不是祂的眷族吗？”
“一味寻求知识的家伙连成为boss的零食都不配。”
“……真有你们的，不愧是域外之神。”劳姆抖了抖触手，虚弱地继续说：“后面的事情就和你知道的差不多。
域外之神扭转了此处特异点的时间，把一切重置到特异点刚刚形成的时候，大约是我召唤域外之神那一天的前七天，但这一次我也成为一名演员，不再能够躲在幕后操控一切。
我本以为一切都会像我之前操办的一样再发生一遍，这只是域外之神对我大不敬的惩罚，可你们忽然出现了，还和我的角色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这是之前没有发生的事情。
如我所料，随着你们，尤其是你不断参与到各种事件中，原本的‘剧情’大幅偏移，就连仪式筹备的时间都从7天缩短到3天。
现在想来我的愿望确实实现了，只是方式和过程太过曲折，和我设想的完全不一样，竟然连那位都惊动了，好在祂发现我的目的后没有过多插手。”
这样就解释得通了：
“舞台剧”刚开始的时候，所有人都被限制在所扮演的角色中，随着冯世的行动剧本逐渐偏移，崩坏的人设也逐渐无力束缚各路中之人，于是大家都开始愉快地搞事，越是往后限制越是松懈。
所以劳姆才在最后揭开自己的真面目，一方面是前期他无能为力，一方面是他需要足够的时间布置，以便把整个特异点从泛人类史上剥离，以免外神对泛人类史造成污染。
恐怕把阿比盖尔推到自己这边也是出于试探和方便行动的目的吧？劳姆只是个普普通通会复活的魔神柱罢了，他的能力又不是带小孩，既然冯世愿意接手他当然乐的顺水推舟。
老一石三鸟了。
至于马什船长和耶和华的注视，那完全是冯世搞出来的意外，亏冯世还用克苏鲁的下巴触手做了几个旧印，想要给马什船长来个大的，可惜最后也没用上。
圣杯真是太好用了jpg
“所以你才把阿比盖尔交到我手上？”
“是啊，她可是仪式的关键（key），如果是你的话一定能妥善运用她吧？”
“虽然她确实是钥匙（key），但我从没有把她当成物品看待，劳姆，你应该向她道歉，她一直很信任你。”
如同解脱一般，劳姆轻声回答：“那可真是太好了。”
“你……”
“我已经没有时间了，冯世先生，”劳姆打断淡色冯世的话：“阿比也无需知道这些，一个严格古板的叔父比可怕的怪物好太多太多了，就让阿比保持幸福的无知吧。”
“我知道了，就按你说的来吧。”
“非常感谢，如果我死后还有什么剩下的素材，就请你拿走吧，应该对你有用，还有，但他林dantalion是我们的书记官，我们的设计图它那里都有。”
“好。”
一人一球陷入沉默，淡色冯世安静地等待劳姆死亡，他是专职战斗的个体，闲聊不是他的长处，他的思考回路堪比钢铁合金，是冯世本体也要赞叹的直·吾辈楷模·男。
劳姆说死后可能有东西，他就真的在原地等劳姆嗝屁，反正现在无需战斗，他没有工作。
良久，劳姆用虚弱的声音呼唤：“还有一件事。”
“什么？”
“这两座是阿比盖尔父母的坟墓，里面应该有他们的遗物，你待会刨开把东西给阿比吧。”
反正特异点毁灭里面的东西也会湮灭在世界外，与其就这么毁灭还不如给阿比盖尔留个念想。
“好。”
淡色冯世二话不说开始刨坟，在圣杯的帮助下刨开两个小土堆完全是小意思，不多时淡色冯世就把两座坟墓里埋的东西分门别类的在地上排开，然后拍了个照片发送给冯世，稍微解释情况后让冯世从里面挑点部件给阿比盖尔留作纪念，冯世那边立刻传来一个硕大且猩红的问号。
冯世：【你把人家父母的骨头也放在备选纪念品中是什么意思？你是想让人家小萝莉抱着爹妈的头盖骨吗？你感情模块让狗给吃了？】
淡色冯世：【为了分流印第安人文明和战事带来的算力不足，先前我已经把感情模块和印第安人文明数据一并传输给你了。】
冯世：【……淦！我竟然被自己骂了两次！】
趁阿比盖尔没注意，冯世悄悄捂脸，有气无力地指挥道：【拿个装饰品就好了，挑那种容易保存的，最好能附魔。】
淡色冯世：【了解。】
淡色冯世回应的同时，注意力落在一枚银色的十字架上。
就选你了。
——咕言咕语——
周日要加班，先更为敬
——小彩蛋——
名称：亡者的银十字
类别：项链
耐久：不可磨损
效果：增强伤口的恢复速度【体质+3（15）】。
物品介绍：亡者随身携带的银十字架，上面依稀能看见所信仰神明受难的轮廓。
十字架是信仰的象征，纯银代表纯洁，信徒们希望银十字能向神灵传达己身的虔诚，以求神灵降下祝福。
如今该项链已经被魔女玷污，但依然能从上面感受到淡淡的温暖。
或许神灵依旧注视着这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