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丧事莫伤身(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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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已经随着袭近的黄沙,彻底昏黄了下来,只有漫天飞舞的黑色乌鸦,就如同乌云一般,遮在了村庄的上头。

突然,在原本寂静到就如同默片一般的环境中,陈楼突然听到了一种“沙沙”的声响。

是脚步声!而且距离门口已经不远。

陈楼立刻不错眼珠的紧盯着门口。

时间在感官中变得极其缓慢,陈楼也不知道他是等了多久……

终于,门口出现了一道“人”影。

人的头颅,人的躯体,人的四肢,但却都是由乱糟糟的稻草扎成的,这是稻草人!

它并没有走路,而是在空中缓缓漂浮着前进,它的左手拿着一个比它自己还高的镰刀,而右手则是拎着一条铁链。

铁链的另一头似乎是系在了什么东西的上面,每一次绷直过后,都会被稻草人拉扯一下,又变的弯曲。

眼前发生的一切太过诡异,陈楼轻轻咽了口唾沫,不敢动弹分毫。

稻草人缓缓飘过了门口,陈楼也终于看见了铁链背后拴着的东西……是晓晴!

是那个在陈楼之前,走入楼里的人。

此刻铁链拴在了晓晴的脖颈之中,她只能麻木的,一下又一下被铁链拽着走。

陈楼几乎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停了一拍!

然而就在这时,一直在被拽着的铁链,突然停了下来,晓晴也不再继续麻木的向前走动。

陈楼咽了口唾沫,然后就看见门口重新出现了稻草人的身影,它居然又倒着飘了回来。

然后,稻草人的脖子,就像是生锈一样,顿挫着扭过头来,看向站在井边的陈楼。

陈楼也第一次看见了稻草人的“样貌”,准确的说来,稻草人根本就没有五官,就只有一只在脸上乱跑的眼睛而已。

一只在脸上不断移动,说不定就会从某一处稻草的缝隙中钻出来的眼睛。

这只眼睛中布满了红色的血丝,似乎充满了疯狂的情绪,陈楼只是与其对视了一瞬间,就感觉自己头脑的血管快要爆开,耳边充满了无数混乱、邪恶的小声私语。

稻草人抬起手中的镰刀,缓缓的指过来。

而陈楼则再一次感觉到身体正在重归麻痹,是那种被天敌所注视的感觉。

是它,是这个稻草人!

必须要走,立刻要走,否则一定会死!

陈楼没有丝毫犹豫的直接跳入井里……

眼前一花。

等着陈楼感觉到脚下接触地面,立刻浑身上下立刻做好了防御的准备,然而出乎他预料之外的是,既没有鬼小孩,也没有什么其他的敌人。

反而出现在陈楼眼前的,是好一派热闹的场景,耳边更是响彻着欢快的喧闹声……

这里似乎是正在举办流水席,两排极长的桌子,从街道两侧延伸出去,上面摆满了各种酒水菜肴。

这里许许多多看着很正常的“人”,他们或者正在一脸满足的吃喝,或许欢声笑语的交谈,就好像这里只是某一处街巷的某一次流水席,祥和到了极点。

没有人管陈楼,甚至都没有人看他一眼。

陈楼抬头看了看上面,已然没有了井,所以说来路是回不去的。于是他便只能试探性的往前走了几步,然而那些人仍旧一副视而不见的模样。

既然如此,陈楼也不再犹豫,立刻就往前走去,不管怎么说,至少也要先脱离了现在被这么多“人”包围的情况。

陈楼一路前行,道路两边摆着的酒桌仍旧不见稀少的情况,不过周围的场景倒是有了些变化。

是丧事儿。

路边由稀变多,出现了许多白色的花圈和挽联,只不过上面的字迹都是血红色,而且要么颠三倒四,要么模糊一片,陈楼看了半天,也看不明白写的是什么。

等着终于走到道路的尽头,陈楼终于看见了灵堂。

这是一个大敞四开的宅院,里面正当中停着一口棺材,陈楼停住脚步往里面看了看,却见那棺材竟是敞开的。

而棺材的后面,却并没有什么遗照之类的东西,反而却又是一个门口,不知是通往何方。

棺材的周围,也站着许多的“人”,它们全都一身孝服,只是每个人的脸上都是笑颜,没有半点家人离世而该有的悲痛感。

陈楼当然知道这灵堂不正常,也真心没想着进去,然而环顾四周,却发现要么是不知何时出现的高墙,要么就是连接紧密的酒桌,根本就无路可以去。

陈楼眉头紧皱,思绪良久,最终还是察觉只能强忍住心中的不安走进灵堂,去探究棺材背后的那个门口,是不是一条生路。

不过就之前走的那大半个小时,这些古怪的“人”,哪怕与自己擦身而过,都会视而不见,所以也许也会没事儿?

陈楼沉了沉气,然后迈腿走入灵堂。

灵堂之内非常的冷,冷的好像是冰窖,陈楼甚至看到自己的呼吸间,都会有一条薄薄的水雾吐出来。

但还好,虽然在感觉上略有不适,但毕竟没有什么特殊的情况发生,那些“人”也仍旧是相互之间谈笑风生,完全不理会陈楼。

不理我就是最好了……

陈楼略有低垂目光,尽量不看棺材里面躺着的是谁,只想赶紧从旁边走过去。

然而,就在陈楼从棺材边儿走过的刹那,却突然听着了两个字“救我!”

“救我!”

“救我!”

陈楼脚步下意识的缓了一下,但仍旧没有往棺材里看过去。

“我知道你是人,我在小饭店见过你。”说话那人的声音极其的虚弱,正在变得越来越小,“求求你救我,我还有事要做,求求你……救我……”

因为有了提示,陈楼立刻就回想起这是谁的声音……是武海!

要救他吗?又该怎么救?

陈楼心里有些犹豫,目光则下意识的朝着棺材里看过去。

的确,棺材里躺着的人是他,是那个之前在小饭店和晓晴聊天时,还满腹信心,非要比另外一只队伍要更早处理邪祟的武海。

然而这时候的武海,却显的极其的狼狈,浑身上下原本整齐的制服已成褴褛不说,而且一条左胳膊就像是被什么利刃削过般,已经齐根而断,这让陈楼立刻便想起稻草人手里拿着的镰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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