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八章 人小鬼大(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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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医无疆医院风云第二百九十八章人小鬼大钱花了不少,效果全无,他们决定出院。

黄九城经历了这么久的折磨,精神几经崩溃,其间自杀了一次,被发现救回,家里只有老母亲和女儿,母亲要外出赚钱给他治病,他身边又离不开人,只能让女儿黄子纯办理休学,在身边片刻不离地守候。

生怕一离开他,他就会再寻短见,黄九城也曾经风光一时,现在落到如此下场,应该说是他咎由自取,他之所以选择自杀,是不想拖累母亲和女儿,从这一点来说,他还算有些良心。

喜笑不休是心的实证,心五行属火,火生士,即土为火之子,所以心经的实证应选择神门穴。

神门:神,与鬼相对,气也;门,出入门户。该穴属手太阴心经,神门的意思是指心经体内经脉的气血物质由此交于心经体表经脉。

神门穴因有地部孔隙与心经体内经脉相通,气血物质为心经体内经脉的外传之气,其气性同心经气血之本性,为人之神气,为心经气血物质的对外输出之处。

神门穴属土,气血物质运行变化为在本穴聚集后又不断地散热蒸发,有土的固定不移之性,故本穴属土。

许纯良取出随身携带的针囊,选择腕横纹尺侧端,尺侧腕屈肌腱的桡侧凹陷处的神门穴下针,实则泻其子。

以泻法来治疗黄九城的心实症。

《难经》根据《灵枢本输》提出了母子补污法,即:将阴经井荥输经合五输以木火士金水为属性将阳经以金水木火士为属性,用五行相生的顺序,与五脏五行所属相合,生者为母,所生者为子,排列成补母泻子的补泻方法。

《难经七十三难》提出补泻的要求:诸井者,木也,荥者,火也。火者木之子,当刺井者,以荥泻之。故经言补者不可以为泻,泻者不可以为补,此谓也。

许纯良取出两根毫针,先后刺入黄九城的左右神门穴,以泻法泻去土属性的气血物质,以改善心实之症。

黄子纯虽然年龄不大,可是经历的苦难要比同龄的孩子多得多,知道许纯良是在为父亲针灸,先前对许纯良的警惕和敌视也渐渐消退。

只是她对医生并不信任,自从父亲出狱,陪着他到处看病,辗转了多家医院,奶奶花光了不多的积蓄,但是父亲的病非但没有好转反而越来越重,他们因为欠费被停药的时候,那些医护人员冷漠无情的面孔到现在她都记得,她在心中对医院,对医生都没有什么好印象。

花逐月看许纯良出针,就认为黄九城的病有救了,想当初在东州sevenstar,dj被黑寡妇咬伤中毒,就是许纯良出手把她救了回来,一个濒死的人都能救回,更不用说一个病人了。

其实对许纯良而言,解毒比治病更加容易,下毒和解毒才是他的老本行,治病只是副业,但是时代已经改变了,当今时代好像给人治病的时候更多。

“哈哈……嗬……”黄九城的笑声戛然而止。

他张大了嘴巴,脸部的肌肉总算得以片刻休息,感觉下颌关节隐隐作痛,突然停下之后,宛如有人用两只尖椎刺入他的耳道,这一切都是关节位置变化产生的后果,随着时间的推移,疼痛迅速减退。

许纯良意味深长道:“你这辈子加起来也没笑过那么久吧?”

黄九城愕然望着许纯良,他笑了多久?三个多月了,一天的多数时间都在笑,就算停下,马上就会哭,黄九城早已生不如死。

虽然只是片刻的中断,他已经感觉到做一个不喜不悲的人是多么的幸福,心念及此,一种悲凉的感觉油然而生,瞬间泪流满面。

黄子纯看到父亲停止了怪笑,本来刚刚看到了希望,可转眼间父亲又哭了起来,一颗心顿时又沉了下去。

许纯良道:“脏躁之症,你如果不是遇到了我,不是笑死就是哭死。”

黄九城含泪道:“救我……”他明白,今天是遇到高人了。

许纯良再选肘横纹尺侧纹头凹陷处的少海穴下针,少海穴为手少阴心经合穴。

海为诸川之汇,深阔无量。

在人身以少阴为六经之最里。又本穴治症,极为复杂,牵及多经之病,有如众症来归者,故曰少海。

其所治症为表里虚实寒热以及七情志意等病,包括癫狂、吐涎、项强、臂痛、齿痛、目眩、头风、气逆、瘰疬等等,也有海纳百川之意。

许纯良落针之后不久,黄九城就止住了哭声,他现在既无笑的冲动,也无哭的冲动,有种长跑马拉松终于结束的感觉。

三个月了!整整三个月了,他终于停下来了,不哭也不闹,整个人有种虚脱的感觉,疲惫不堪,过去疲惫,却停不下来哭笑,现在总算可以停下来了,他竟然睡着了,太累了。

黄子纯看到父亲突然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不由得心生惶恐,爸爸该不是让这个医生给治死了吧?这孩子现在对医生完全不信任。

正想开口询问,就听到父亲香甜的鼾声,这才知道父亲是睡着了,心中大喜过望。

花逐月道:“不能睡在这里,外面太冷了。”

黄子纯过去想把父亲搀扶起来,有些不忍心打扰父亲的好梦,父亲已经三个多月没睡过安稳觉了。

许纯良道:“他的房间在什么地方?”

黄子纯指了指里面。

许纯良将黄九城抱起,黄九城因为过度的消耗,身体瘦得皮包骨头,体重和一个孩童差不多,许纯良原本就力大,抱起他毫不费力。

三人一起将黄九城送入房间,那条狼犬躲在门口,看到许纯良过来,吓得夹着尾巴向院子的角落逃去。

黄子纯有些奇怪,过去大威一直都很凶猛,遇到陌生人叫个不停,今天不知是怎么了,竟然对这位哥哥怕得如此厉害。

许纯良把黄九城放在床上,黄子纯帮父亲盖好被子。

花逐月看到这么小的孩子如此懂事,心中对她怜爱不已,黄四婆母子造下的孽不该这孩子来承担,虽然如此,也不能忘记这次前来的目的。

他们赶到这里已经花去了不少的时间,许纯良为黄九城治疗又耽搁了一段,现在距离绑匪的最后通牒只剩下不到三个小时了。

花逐月道:“子纯,我是你奶奶的朋友,我有急事找她,你有没有办法可以联系上她?”

黄子纯摇了摇头。

花逐月道:“真的非常重要,如果你知道奶奶的下落,一定要告诉我,我们没有恶意,你刚才也看到了,你爸爸的病是这位哥哥治好的。”

黄子纯咬了咬嘴唇道:“奶奶说她不会回来了……”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儿,她的眼神充满了无助。

花逐月暗叹,这孩子经历了什么?黄四婆离开之前应该跟她说过不会回来的话,可黄四婆当真如此狠心,抛下亲生儿子和未成年的孙女就这样一走了之吗?

许纯良道:“不如我唤醒他试试。”情况紧急,只能寄希望从黄九城的身上找到一些线索。

黄子纯道:“不要叫醒我爸爸,他好久没睡过了,他什么都不知道。”

花逐月递给她一张纸巾,黄子纯擦了擦眼泪:“外面说。”

两人跟着她来到了外面,黄子纯将房门关上,她抽了抽鼻子道:“我奶奶得绝症了,她虽然不说,但是我知道,我偷看了她的病历……”说到这里,眼泪簌簌而落。

花逐月和许纯良对望一眼,两人都没有想到这件事会变成这个样子。

虽然无法确定黄子纯说得就是真事,但是黄四婆这次的做法的确是孤注一掷,应该是抱定做完这一票,捞一笔钱留给儿孙的想法。

黄子纯眼巴巴望着许纯良道:“哥哥,您能治好我爸爸的病吗?”

许纯良点了点头。

黄子纯道:“您能治好我爸爸的病,那也能治好我奶奶的病了。”

许纯良道:“子纯,你奶奶离开之前是不是给你留了一笔钱?”

黄子纯愣了一下,心说这位大哥哥怎么知道?

许纯良看出这是个人小鬼大的孩子,时间已经不允许他们做思想工作,许纯良道:“我也不瞒你,你看看这个。”他把黄四婆带走佟念祖的视频录像给黄子纯看。

黄子纯一眼就认出了奶奶,她紧紧咬着嘴唇,不知奶奶为什么要带走那个小弟弟。

许纯良道:“你看到的这个小弟弟是我的侄子,你奶奶带走了他,现在这个小弟弟处境很危险。”

黄子纯道:“你是说我奶奶带走了这个小弟弟?”

许纯良道:“你奶奶跟这个小弟弟非亲非故,他们过去从未见过面。”他说得已经非常含蓄。

黄子纯道:“我奶奶不是人贩子,她不是,她最喜欢小孩子……”泪水再度涌了出来。花逐月蹲下为她擦泪道:“子纯,我们没说你奶奶是人贩子,但是你奶奶为了你爸爸的病,可能会一时糊涂做了不对的事情,我们是不是应该帮助她改正?”

黄子纯抽抽噎噎道:“我知道了,你们是来抓我……奶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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