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半推半就的皇帝(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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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让本大爷瞧瞧到底是哪个没长眼的玩意,想跟劳资抢女人!”

一道骂骂咧咧的声音绕过影壁传了过来。

话音未落,便见一留着灰白长须的老者,穿着崭新的甲胄阔步而入。

胡须虽白,可这老头面色红润,六亲不认的王八步格外有力。

如果抛去他那长胡子,打眼一看,根本看不出来他是一个将近七十岁的老者。

“要跟乃翁抢女人的,就你啊?”老头桀骜张狂的一脚踩在刘辩面前的桌案上,抽出了随身佩刀,跟刘辩比划了一下,“知不知道乃翁用这把刀杀了多少人?”

“不管你杀了多少人,但我知道你没有用这把刀为国立功。”刘辩不慌不忙的喝着酒,眼皮微抬说道。

“嘿,看不出来,好像还是个有点儿身份的东西。你谁啊,说出来让乃翁听听,要真是劳资惹不起的,我立马转身就走,并奉上厚礼赔罪。”老头毫不掩饰自己肆无忌惮的跋扈。

刘辩缓缓放下手中的酒樽,“我是皇帝,你信吗?”

“皇帝?哈哈哈哈!”老头像是得了什么毛病一般,瞬间笑的前仰后合的。

“虽然你和那毛都没张齐的玩意很像,但我觉得你没他生的英俊多了。乃翁乃洛阳西部尉,你以为皇帝我会见不到吗?好好说说,也免得因为这点不必要的事情,伤了和气,我也很喜欢讲理的。”

似乎是为了刻意彰显自己的身份,在他的口中,皇帝就是个什么也不是的玩意,好像他都能左右皇帝的生死。

刘辩扫了一眼老头搁在他面前的右脚,“那就请你先把你的脚,从我的案上挪开!”

老头哈哈笑了一声,竟然还真很爽快的将脚挪开了。

他双手叉腰,恣意放荡的在厅中转了两步,立在了那几名少女的面前,“这几个小娘们,你当真看上了?”

“在你来之前,并没有!”刘辩说道,“但在你来了之后,看上了!”

“嘿,哈哈哈,踏马的,你是故意要跟劳资对着干是吧?”老头大笑了起来,“你知不知道劳资曾今可不仅仅只是一个小小的都尉,小年轻,做这种事之前先考虑清楚再干。”

“为了几个贱商之女,若是赔上自己一家老小的性命,不划算,不是吗?”

刘辩整理了一下衣衫,站了起来,“老东西,我也劝你下辈子说话做事慎重点。”

“先留他一条狗命!”

“你要留谁的狗命?”老头转头不屑的刚说完,就看到一柄尖刀从他前胸扎了进去。

赵野快速抽刀,然后立马俯首请罪,“奴婢万死……,奴婢下手……好像快了点。”

刘辩看到赵野缓缓靠了过去准备动手,这才喊了一句留他一命。

可不曾想,那老头刚好转过身来,而赵野扎刀的速度已经练的都快走火入魔了。

说话间的功夫,就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了,直接就给捅了个透心凉。

刘辩摆了下手,“没事,死了就死了吧。留他一命也不过是为了侮辱他一下,出出朕这心头恶气而已。”

“唯……”赵野稽首起身。

刘辩一脚踹在那老头的脑袋上,“狗东西,说了我是皇帝,你还不信!”

只可惜,这老头死的很痛快,连最后挣扎着给刘辩变个脸都办不到了。

立在檐下的妇人此刻活像个僵尸,她直愣愣的看着刘辩,嘴角蠕动着,可好似过分的口干舌燥般,说了半天,却愣是没有说完一句完整的话,只是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您……您,您……您是……”

刘辩扫了一眼,对赵野说道:“赵野,去看看外面的人,让他们留个供状,哪怕是朕杀人,也应该留点依据,讲讲法。”

“唯!”

赵野带了三个人出去后,刘辩这才看向了跪的哆哆嗦嗦的几人。

“你们当真想入宫?”刘辩问道。

几名少女在之前都还表现的挺活泼的。

可现在却像是患了重感冒似的,个个都蔫了。

刘辩微微俯身,看向了那名肌肤雪白的少女。

这姑娘真是越看越好看,还带点儿那种模特气质。

察觉到刘辩的目光,少女飞速抬了下眼帘,用蚊蝇般细微的声音说道:“……想!”

“你们给的理由不是很充分,再想想。”刘辩面带微笑说道。

面对美女,他忽然间来了点恶趣味。

刘辩非常直接的目光,让少女那张如雪一般洁白的脸颊,肉眼可见的变红了。

红晕像是飞速蔓延的晚霞,一直延伸到了耳朵根,脖子上。

“回……回陛下的话,民女虽不是天姿国色,但听人说长得还算好看。如果民女姿色寻常,一定会央求阿母物色一户寻常人家,织布洒扫,相夫教子,安安稳稳的过完这一生。”少女说了短短一句话,期间却因为过度的紧张,反复咽了无数次口水。

“……可民女这并不算上佳的姿色,反倒成为了民女的负累,最近发生的很多事情,让我很清楚,哪怕我寻一户寻常人家嫁过去,反倒是害了他人。”

“若因为民女这张脸,而致使他人家破人亡,民女哪怕是死,也难赎罪责!”

“阿母担忧我们的前途,并不想让我们将这些糟糕事说出来,可……陛下您已经看见了,我觉得我也没有隐瞒的必要,最近真的就差有人直接冲上门来强抢了。”

虽然拥有皇帝这个身份的刘辩不太想承认这么糟糕的事情。

可不管是现实中,还是留在史书上的文字。

都能从其中很清楚的看到少女这番话所描述的事实。

尤其是独好人妻的曹老板,更是此中典型。

也就是当年赤壁之战他打败了,否则大乔、小乔、步练师,有一个算一个,谁都别想逃脱曹老板的魔爪。

“你们也是如此?”刘辩看向其他人。

另外两名少女疯狂点头。

尤其那个大眼睛的少女,竟然悄悄把自己的衣服往下扒拉了一下。

看样子,她面对皇帝的紧张忐忑已经过去了。

“朕允了!”刘辩在经历了一番思想斗争之后,答应了。

唐姬身边伺候的人稍微有些少,倒是正好可以将她们安排过去。

“谢陛下,谢陛下!”

跪在檐下的大娘,激动的连连叩首,把石头铺就的地面都砸的砰砰作响。

好像那石头的地面,和脑袋贴上一点都不疼似的。

跪拜之礼三稽首,她这都不知道已经多少下了。

“陛下,都问好了。”赵野拿着写好的供词呈了上来。

已经被刘辩大力利用的左伯纸,让书写方便了不知多少倍。

就这薄薄的两张纸,要是换做竹简,估计得和刘辩一般高。

“诏张雄来见朕!”刘辩在看完供词之后,脸瞬间黑的像是锅底一般,目光杀气四溢。

如果将朝廷比做一棵参天大树,那么像雒阳六部尉这样的官,就是大树的毛根。

他们的官虽然小,但却是最直接和百姓接触的官吏。

他们在朝中看似无权,可对百姓而言,宛若头顶的天。

就这个六十多岁的老头,他所犯下的罪责,竟足足写了三张大纸。

里面更是牵扯了一大堆的人,官都不大,但却十分的紧要。

刘辩在去年一整年,一直都将目光放在朝廷的上层。

因为牵扯到他这个儿皇帝的狗命,他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下面的人他去年想管都没有那个精力。

今日一看,下面和上面烂的一样彻底。

跟那些动不动就挑战百人斩,千人斩的妖孽女人似的。

张雄来的很迅速,不过一炷香左右的时间。

刘辩直接将那份供词扔给了张雄,“拿着这份名单,抓人,违抗者,就地处决!”

“臣遵旨!”张雄将供词贴身装好,转身就走。

“等等!”

刘辩想了想,又喊道,“抓到的人,都好好审一审,但凡牵连到的,一个都别放过。”

“唯!”

一个偶遇的突破口,让刘辩决定对雒阳下层的官吏来一次大清洗。

……

当刘辩带着那几名少女回到西园的时候,雒阳城内又一轮的腥风血雨开始了。

唐姬看着怯生生站在她面前的少女们,表情古怪。

而刘辩却像做贼一般,恨不得将自己的头直接塞进奏表里。

在这种事上还没有做过贼的刘辩,结结实实的体会了一把什么叫当场社死。

虽然从来没有被捉过奸,但此刻他真的感受到了被捉奸的感觉。

很清晰!

“陛下,妾身带她们下去安置一下。”唐姬柔声道。

“嗯……嗯嗯。”刘辩以手遮面,不安的目光盯着奏表,十分含糊的应道。

唐姬轻轻抿唇,差点没忍住当场笑出声来。

皇帝哪怕是强行抢女人在她看来都是天经地义的,更何况这还算是助人为乐的善事。

没成想竟然把皇帝臊成了那个模样,好像都不敢看她了。

这一幕让唐姬不但没有生出争风吃醋的心思,反而还心里有些许的甜蜜。

皇帝好像很在乎她的感受。

唐姬带着那几名少女,回了自己的寑殿。

她优雅的跪坐下来后,不疾不徐的开口说道:“你们出身商贾,按理是入了不宫的。但既然陛下开恩,尔等也当恪守本分,勤恳侍奉。”

“唯!”

几名少女错落起伏,声音并不一致的回道。

“你们应该不是亲姊妹吧?”唐姬端详着几人问道。

少女们齐齐摇头,那位大眼睛的少女说道:“回王妃的话,民女几人乃从姊妹。”

唐姬微微仰首,点了点头,“我看着就不太像。”

“你叫什么名字?”她点了点那名肌肤洁白的少女。

“回王妃,民女琼姑。”少女弯腰说道。

“琼姑,谁给你取的这么个名字,不好。不过此事,还是要看陛下的心意,若陛下觉得中听,以后就叫琼姑,若陛下不喜,你兴许就要改名。”唐姬说道。

“我已命人准备好了衣物,今日,由你侍寝。”

琼姑满脸惊愕的抬头,“王妃,我……我……”

“怎么?你不愿?”唐姬面色瞬间严肃了下来。

“不,不是,民女不是这个意思,民女自然甘愿,只是民女出身贱籍。不,不应该……”琼姑错乱惊慌到都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措辞,来表达自己此刻的意思。

唐姬微笑着点了点头,“去吧,这些不是你应该想的。”

“……唯。”

其他两名少女的眼中,或多或少的都流露出了一些羡慕与嫉妒。

尤以那位大眼睛的少女最甚,那嫉妒都快如水一般,直接从眼睛里溢出来了。

她这么明显的举止,自然没能逃脱唐姬的眼睛。

“在宫中行走,最好收敛收敛你们的那些小心思,丢了性命的时候再后悔,可就晚了。”她淡淡说道。

如此直白的敲打,让几名少女不由神色一震,齐齐敛容。

……

此刻终于感觉空气清新了一些的刘辩,正在见卢植等人。

他完全还没有意识到,唐姬已经给他安排的明明白白的了。

卢植与朱儁几人是因为皇帝突然间的大动干戈而来的。

短短两个时辰的时间,雒阳城内已经杀的都快地震了。

几乎该知道的人,都已经知道了。

“陛下,此事有些操之过急了。”卢植劝谏道。

“朕一点也不这么觉得,不如诸卿先听听朕的洛阳西部尉在这些年干了什么事,再做评判如何?”刘辩又拿出那位西部尉的扈从所交代的供词来说事。

他看了一遍,虽然没有一字一句的全部都记下。

但那位西部尉干了什么事,他可记得清清楚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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