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4,眼见为实(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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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日炎炎。

沈浪在大桑树下挥汗如雨,一遍又一遍练着拳。

小昭前爪按地,身子往后拉伸,打着哈欠抻了个大大的懒腰,之后迈着优雅的猫步走到树下,轻盈一跃,踩着大桑树粗糙的树皮,蹭蹭几下就爬到了一根离地丈许的横枝上。

它走到横枝中段,团成一只圆滚滚的小白团子,居高临下看着树下的沈浪,问他:

【沈浪,天这么热,为什么还要这么努力练功?你有我呢喵,躺着也能变强。】

小鱼跃出水面,吐出七彩水泡:

【还有我还有我!不对,主要是因为有我,沈浪才能躺着也变强。猫不行,猫太懒啦,天天就知道躺平躲懒,从来没见过它锻炼。哪像我?每时每刻都在游泳健身噗。】

小昭不屑地撇撇嘴角:

【人家只是只小奶猫,当然要多休息,长身体呀!再说鱼凭什么说喵从不锻炼?你知道什么叫做“虎豹雷音”吗?别看人家成天躺着,可我躺着的时候,一直在用虎豹雷音洗髓伐体呢。】

小鱼:【吹牛!】

小昭:【才没有吹牛!不信你到我肚皮里去听一听,保证能听到“呼、呼、呼”的声音。】

小鱼:【沈浪你看!猫又想吃我了!居然还企图骗我主动进它肚皮!噗噗噗!坏猫!】

得,刚安静没多大会儿,猫和鱼又吵起来了。

“唉,你们就不能安静会儿吗?我正练功呢。”

沈浪无奈地打着圆场,同时拳头一挥,啪地一声打出一记清脆的空响,为一趟拳法来了个完美的收尾。

练完拳,他又拿起剑,先随手挥舞几下试了试手感,然后一边回味着“十步一杀”的剑术要诀,一边单手握剑,将剑身竖起,剑尖指天,剑柄正对心口,左手捏剑诀,虚搭在握剑的右手手背上。

摆好起手势,沈浪忽然开口,算是解答小昭此前的疑问:

“突然之间穿越来异界,实在不知道该做什么,又能做些什么。可若是不想做一条就靠着你们躺平的咸鱼,就得给自己找点有意思、有意义的事情做。

“所以啊,我就先给自己定了个小目标,想试试看能不能练成武功高手。小时候有过功夫梦嘛,如今真正有了实现的机会,为什么不试试呢?”

说完,他忽然摇摇头,又放下了剑。

心境还没到,找不准感觉,挥不出剑。

“还差了点火候……”

他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小昭、小鱼诉说:

“算了,还是继续练拳吧。”

就这样,沈浪挥汗如雨,练了一下午拳。

小昭也懒洋洋地趴在横枝上,看他练了一下午,并嘴犟说绝不是躺平躲懒,而是在修炼“虎豹雷音”。

小鱼则在池塘里游来游去,没有一刻停下。

练到晚上,沈浪自己做饭,饱餐一顿,又喂过猫、鱼,稍事歇息,便开始熬煮药浴包。

待泡了第二次药浴,沈浪再来练拳,已不再需要漫长的十三招前摇才能打出空响,而是能做到每七八招,便可将全身劲力拧为一股,拳峰爆出清脆空鸣。

“果然一分钱一分货,五块银元一副的药浴包,效果就是好。可惜太贵了点。不过现在正是要突飞猛进的时候,这钱也算花得值,明天再去配几副吧。估计再过个天,泡上几次药浴,恐怕就能每出一招,都能凝聚全身劲力了。”

当然,他现在也就只是能在“练”的时候整合劲力,聚力于一点爆发。

真正到了实战“打”的时候,局面瞬息变化,恐怕连一式完整的招式都施展不出来,就得被迫变招,怕是根本没时间蓄力打出爆发全力的杀招。

“九品大成,至少也得用一招完整的招式蓄力,才能打出整劲。八品的话,也需要稍作蓄力,但招式勿需完整施展,半招亦可。直至武道七品,方能无需任何蓄力,就能在举手投足之间,随意一拳一掌,都打出全身劲力。

“我现在只练了练法,如果用拳脚跟人争斗,只能仗着敏捷、力气跟人玩儿命,打急眼了甚至只会抡王八拳。不过好在我练的本来就是剑法,我的打法杀招,都在剑法里。”

只是现在还差了点感觉,剑招憋不出来,还需一个时机。

半夜三更。

沈浪去柴房拿了把铁锹,带着小昭翻墙出门,仗着猫一样的敏捷,避过更夫和巡夜捕快,来到北面城墙根下。

小县城的城墙没多高,就一丈出头的夯土城墙,还年久失修,遍布坑洼裂痕。

沈浪很轻松地翻上城墙,之后直接跃下,往乱葬岗方向行去。

他五感敏锐,今夜又月明星稀,即使不打火把,在夜里也能轻松赶路。

没多久,就出城十里,来到了一座小山岗上的乱葬岗中。

乱葬岗里埋葬的,多是无人认领的外乡人尸体。本地无亲无故、无依无靠之人,也都埋在此地。

因此这里没什么坟头,偶有的几个坟包,也都是无田无地的赤贫人家堆的小土坟。

沈浪漫步在乱葬岗中,无视那偶尔一现的森森磷火,寻找着目标。

小昭扒在他肩头,问他:

【沈浪,你半夜三更带我来这儿,究竟要找什么呀?抓鬼吗?可人家现在还不会役使伥鬼呢!】

“不是抓鬼,是找一个死者,作一番验证。”

沈浪看着是个十七岁的愣头青,可他穿越之前的实际年龄,已是二十多岁——好吧,二十多岁也还是血仍未冷,尚未油滑的大好青年。

但无论如何,二十多岁的青年,就不比十七岁的热血少年好忽悠,不会轻易被旁人三言两语,就挑得热血上头不管不顾地莽上去。

赵家大少的恶行,沈浪终究只是耳闻。

虽然祝虎、赵军山言之确确,虽然枪匠铺、刀剑铺掌柜对赵大少畏之如虎,闻名色变,但沈浪还是坚持无图无真相。

他必须亲自用眼睛看到,才能真正确信。

“昨天晚上埋的人,动土的痕迹应该很新鲜。小县城也不会天天死人,普通人家就算死了人,也不会埋到乱葬岗里。昨晚和今天也没下雨,应该不难找到。”

沈浪一边对小昭说着话,一边仔细地寻找新鲜的动土痕迹。

不过片刻,果然被他找到了一处。

“就是这里了!”

他把小昭放下,叮嘱它帮他放风,便挥舞铁锹挖起了土。

他九品入门,力气颇大,体力充沛,又有敏捷强化,肢体协调能力极强,铁锹抡得好似风车一般,挖起来只觉毫不费力。

没过多久,便挖出一个浅坑,露出了草席一角。

“埋这么浅,一场暴雨下来,都可能把尸体冲出来,甚至都可能被野狗刨出来……若埋的真是赵家丫环,那赵家还真是肆无忌惮哪!”

沈浪摇摇头,小心将草席上的浮土铲开,掀开草席一看,眼角顿时微微一抽,脸色变得阴沉如铁。

草席里裹着的,是个瞧着才十四五岁的少女。

她身无寸缕,脸上看着没有任何伤痕,只是面孔扭曲,两眼大瞪,似是死前承受了莫大的绝望痛苦。

而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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