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少年唐九（2 / 2）

“可是师兄不是说玄门中人要心正吗？”

“救一人真的就为正吗？那救一虎而伤万人，救一鹿而饿群狼也为正吗？”

三江看着欲言又止的安舟又说道：“不必多言，玄门一代只能有三人，唯有掌门可以收徒，他不可能成为你的师弟或者师侄的。”

安舟还想再说点什么，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那少年抬起头，看着渐行渐远的两人，眼神中充斥着失落，眼中的丝丝暗淡了下来。双手紧紧抠着地面，最后握紧拳头，手上血和泥混杂着。良久，他忽然一拳狠狠地砸在地上，然后站起来向西方追去。

酉时，狼山西峰，三江在火堆旁烤着两只小鹿，安舟在火堆另一旁扎着马步。远处唐九正在用他的火焰长刀点火，身旁放着两只被串起的野兔。

安舟一屁股坐在地上，气喘吁吁地对三江说：“二师兄，那小子还跟着咱们呢，这都十一天了”。

“他想跟着便跟着吧，你不必去管，还有你的重心应该放在开发你的命魂上，那小子最多比你大两岁，他已经开发了命魂，而你空有如此天赋却迟迟不能开发命魂。马步也扎了四五十天了吧，心还没有静？莫非你不想修行了？”三江头也没抬地说道。

“他一会儿肯定又会来求你收留他，还有送一只兔子来”安舟没有回答三江的问题，而是又提到唐九。

不多时，唐九双手捧着一只被树叶包裹好的烤兔子走来，递给三江，三江依旧没接，唐九便将兔子放在地上，然后跪着磕头道：“恳请恩公收留”。

安舟吃着烤肉，又看了看那少年，心中感觉有那么一种烦闷，手里的鹿肉感觉没有什么味道。便拉了拉三江的衣袖：“二师兄，要不你收留他吧！”

三江看着安舟澄澈的眸子，愣神了一下，又迅速恢复了平常的淡漠，平静。三江起身瞥了唐九一眼，然后转身看向西方对唐九说道：“唐九是吧，我想我见过你的父母，明夷斧钺冲冠一怒为红颜的故事当年可是人尽皆知，就算你父母双亡也不会没地方可去吧，何必要跟着我呢？”

“铁甲城早已容不下我娘，我和我娘早就搬出铁甲城了。至于明夷宗，正如恩公所言，也是不可能收留我的，求恩公收留！”说完又是一记响头。

“那你凭什么觉得我会收留你？我这么像达拉那群人满口慈悲？”三江轻蔑地笑道。

唐九一时哑然，只是跪着无言。

良久，三江方才开口道：“也罢，你想跟着我，我就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能够在我的命魂威压下坚持半盏茶的时间，我便收留你。”

“小子愿意一试！”唐九一脸坚毅地握拳说道。

“好！”三江左手突然显现一柄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灰黑色长刀。唐九才站起来，便感觉身上仿佛有万斤巨石压来，随后直接倒地，动弹不得，鲜血从嘴角不断溢出。

三江手中长刀消失：“连一个呼吸都坚持不住，你凭什么以为你可以追随我？”说完转身继续吃着一旁的烤肉。

安舟看着唐九眼角流出的泪与口中流出的血融为一体，心中更加烦闷了，但却没有开口说什么。

辰时，三江，安舟吃完饭继续向西而去，唐九仍旧保持昨夜的姿势无法动弹，双眼布满血丝，眼角几道干涸的泪痕，牙关紧咬，最后看到两人消失在视线中，逐渐闭上了双眼。远处几只猛兽悄然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