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伤口复发(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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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江呈佳也盼着快些从江府离开,于是连连答应道:“兄长放心,我们不会在这个时候吵架的。眼下时辰已晚,我们夫妇是该回去了,若让人知晓君侯逗留江府,不知又要闹出什么幺蛾子。”

她随即扶着宁南忧从软榻边站起来,脚步迈开,便预备冲出书房。走了两步,被她扶在背上的郎君便颠簸了两步,险些拉着女郎一起摔下去。

江呈轶一惊,瞬间站起,在后头追着喊道:“慢一些,这么着急作甚?”

他二人匆匆忙忙推开书屋的门,往外奔去。沐云默默望着,看出了一些端倪。江呈轶正要迈步追上去,她便伸手拽住了他,制止道:“莫追了,你难道没瞧出覆泱支撑不住了?他身上的伤势,恐怕不轻。放他们早些回去也好。免得耽误明日早朝之事。”

江呈轶收回神,扭头望向廊下二人步履蹒跚的背影,心下担忧道:“他伤成这样,倘若宁铮寻他麻烦,恐怕他会支撑不住。好在,今夜宁铮被陛下留宿宫中,不得归家,暂且无法兴师问罪。”

沐云语重心长道:“所以,你我二人今夜需努努力,尽快将宁南清暗中招兵买马的证据整理出来,给宁铮送去,才能让淮王府无暇顾及覆泱,替他争取养伤的时间。”

“恐怕,没那么容易。宁铮对覆泱的厌恶程度,已深入骨髓。一旦处理完宁南昆与宁南清的事情,他的目标便会立即转移到淮阴侯府。”江呈轶眉头紧锁,满脸忧虑。

廊下匆忙离开的夫妻,并不知江呈轶此刻的担忧,只一心想要快些归府。

宁南忧靠在江呈佳的肩头,整张脸已变了色,更加的雪白惨淡。使劲支着他的江呈佳心急如焚道:“二郎,就快要到门口了。你等一等,我们马上回家。”

她费劲儿的扶着他往前走。

此刻的郎君仍能撑住,只是脚步愈发凌乱,走几步便要跌一脚,踉踉跄跄的拖着女郎向前扑。

江呈佳见他如此,便心如刀绞:“你说说你!明明伤口裂开,还要在兄长的书房里强撑着。难怪你今日一句话也不说...”

她抱怨着,眼中闪起泪光,忍不住哽咽道:“你便是这样的性子!让我如何说你?”

宁南忧咬着唇,通道浑身发抖,却还冲着她笑:“阿萝,我告诉过你...你生气...不好看。”

江呈佳险些被他气哭,抽抽噎噎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和我开玩笑?!若不是怕兄长担忧,你便应该在江府休憩,哪里还能继续走动?”

她骂骂咧咧的说着,越说越生气。

宁南忧急忙赔罪道:“我这不是...及时向你求救了?待归府,我任你处置可好?”他声息虚弱,可仍同她嬉皮笑脸的说话。江呈佳无奈的摇了摇头,向府前小厮招手,唤来侯府的牛车,小心翼翼将宁南忧扶上了车板。两人一道钻了进去。

入了牛车,宁南忧才彻底放松下来。他强撑了一个时辰,如今的背部已是血汗淋漓,刚于车内侧卧坐定,便陷入昏沉,仰着面靠在车壁上睡了过去。

路途颠簸,但他却毫无察觉,甚至不知自己何时被人抬下了牛车,送回了庭院中。迷迷糊糊中,他隐约间又梦见了一片仙境,短暂的清明,让他瞧清了仙境的模样,再一瞬,眼前重新恢复了黑暗。

半夜,浑浑噩噩从梦中惊醒,用力喘息平复,才动了动身,便发现手臂微重,像是有什么东西抱着一般,一股酥麻之感从掌心蔓延至全身。他扭头朝榻边望去,只见江呈佳枕着他的手臂,正沉沉酣睡着。

宁南忧悄悄侧过身,默默望着女郎精致好看的脸庞,不自觉地翘起了嘴角。他伸出手,冰凉的指尖小心翼翼的从女郎的额头滑至鼻尖,再往樱红软唇滑去,最后停在她漂亮的锁骨间。他便被这幅皮囊勾去了魂魄,痴迷至此,哪怕只是片刻的凝视,都足以让他心动难耐。

“二郎,我这样好看么?”忽然间,这熟睡的女郎出了声,俏皮可爱的笑道。

宁南忧浑身一僵,被她吓了一跳,瞳孔倏然放大,有些局促道:“你...没睡?”

江呈佳这才缓缓起身,揉了揉惺忪的眼眸,嘟囔呜咽道:“怎么睡得着?你不知道...今夜归府,我掀开你的衣裳,瞧见背后伤口都发了炎,心里有多么害怕。何况,你一直高烧不退,半个时辰前才有了降温的迹象...”

她诉说着自己的担忧,在昏暗的环境中,睁开了那双湿漉漉、明如星辰的眼,像小鹿一般,干净纯洁。

宁南忧心中一动,言语化成了一腔柔水:“怪我,强撑着,让你担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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