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一回】绯玉之踪朔迷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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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燕春娘说道:“千机处查不到,不代表段从玉就不能将绯玉公主送出去。”

燕春娘从小跟在江呈佳身边,是水阁唯一一位知晓她神族身份的凡人,对江家兄妹之事也颇有了解,因而听见主仆二人口中提及的蒙族仙人并未感到任何疑惑稀奇,反而作出了冷静的回答。

千珊听她之语,忍不住蹙起眉峰。

江呈佳微微颔首道:“洛芙所说不错。段从玉机警,从前在朝堂上便是一个能够与邓国忠、付博等一众老奸巨猾的元老之臣抗衡周旋的人。他若是稍稍用点计量,便可以瞒过水阁安插在边疆的密探。莫忘了,正是因为他,广信之时,君侯才没有及时将从济世堂逃跑的付氏、马氏手下之人拦住。”

千珊听之,亦觉得有理,又问:“姑娘自广信城,济世堂中抢到的那卷账簿,奴婢抄录了一份递给了公子,也不知公子有没有寻到机会,送进宫中,呈至陛下面前。”

“我只怕...段从玉故意将那账簿留下,也是一个陷阱。”江呈佳突然不安起来。

千珊问:“什么陷阱?”

江呈佳答:“兄长急于推行新政,如今宋宗之事牵扯出付氏与马氏两族私下招兵买马的大逆之事。他定会趁此机会,拿着我派人送给他的那卷账簿,向魏帝提及新政改革之事。

但,魏帝,多疑寡恩,兄长贸然用此账簿作为证据,借机推行新政,反而会起反效果。魏帝不但可能不会相信他,更有甚者,会认为兄长在铲除异己。为日后权盛朝野做准备。”

千珊面露慌张道:“魏帝虽寡恩,却不至于这般怀疑公子罢?公子寒门出身,朝中并无势力,背后是不被朝野承认的水阁势力,又怎么会称霸朝野呢?”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江呈佳敛眸凝色道,“魏帝在淮王身上吃了太多苦头,自然害怕朝野之中还有权臣鹊起,鸠占朝野,成为第二个淮王。更何况,如今淮王之势盛起,并未曾有削减之势。若朝中出现三甲鼎立之势,便更加难解了。”

千珊握了握出汗的双手道:“怎会这样?”

燕春娘赞同道:“只怕...这便是段从玉的目的。公子拿着账簿借机向魏帝提及新政之势,使其君臣相疑,令新政无法推行。若此时,再将此事透露给一直提防着公子的司空付博。那么付博定会认为,魏帝将因为那卷账簿对付氏采取措施...如此一来,若将付氏、马氏逼至绝路,他们也只有起兵造反之可能了。”

江呈佳想到了这一层,因此才会如此的心神不宁。

千珊听之,亦觉得此事后果有些不堪设想,登时陷入了沉思之中。

“眼下前来大魏和亲的占婆国公主,一日寻不到,占婆国便很有可能借着此事向魏发动战争。绯玉公主和亲一事,乃是城大将军与兄长一同提出的。若将来东窗事发,南疆再起战火,那么兄长与城将军必是众臣口诛趣÷阁伐的对象。届时,付博与马月必然会用此借口弹劾城氏与江氏。但是,以城皇后如今的恩宠与城家手中累累的军权,魏帝就算对兄长与城将军再不满,也会强压群臣百姓的愤怒,力保兄长与城将军。一旦南疆战势闹到不容忽视、威胁内朝安定的地步,这两人便极有可能打着‘清君侧’的口号发动兵变。”

“此番说来...”千珊越听越心惊,急忙道,“姑娘快些修书一封寄予公子罢!叫他莫要在陛下面前提及新政,更不要上呈那卷账簿!”

江呈佳却摇了摇头道:“恐怕此时已来不及了。宋宗一事到如今,已两月有余。之前,我未曾想通此事关联,如今才明白过来。只怕兄长早已将账簿送入了宫中,并向魏帝提及了新政之改革。”

千珊急道:“那如今,我们该如何是好?”

江呈佳答:“此事,如今着急恐也没有多大用处,我们只能继续派人私下寻找绯玉公主与段从玉。若是能将这两人寻到,便能度过难关。”

千珊遂起身,向她一拜道:“烛影这两日正忙着阁内诸事,今日不能来,奴婢这便去寻他,将此事告之,让他命远在占婆国的各尚武行兄弟密切注意占婆王的动静,若有发现绯玉公主的踪迹,便立刻来报。”

江呈佳不做声,算是默认。

千珊与拂风一同退了出去,茶楼靠窗厢房中,便只剩下燕春娘与江呈佳二人。

“不知阁主可知...京城爆炸案一事?”

屋内沉寂了片刻,燕春娘突然提及了此事。

江呈佳奇怪道:“此事...不是已有结果?前些日子,君侯收到急报,报中言,邓元府中师爷汪鹤已投案自首,连陛下都已判了罪。”

燕春娘问:“阁主当真相信,此事乃是汪鹤所为?汪鹤其人,虽聪慧无双,但其家人俱在,他又何必因为同邓元私下的恩怨,而行此灭族之罪?”

江呈佳道:“我自然不相信,此事乃为汪鹤所为。我命拂风去查,大约料想到此案真凶是谁?”

燕春娘沉默了下来。

江呈佳更觉得疑惑道:“你怎会突然说起此事?”

燕春娘叹道:“阁主可知...秦冶被公子遣送回会稽一事?”

江呈佳惊讶道:“秦冶被兄长送回了会稽?怎会?他不是应该在宫中,想尽办法拿取他师父遗留于太医宫府之中的医书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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