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窦寻奋的杀意(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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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藏在袖中的拳头渐渐握紧,一双寒眸中逐渐充满了戾气。

“我不知,此番我前来,亦是要将老太太的话带给你。”

“窦太君?”宁南忧一怔,眼眸中深重的戾气稍稍缓解了一些。

“是,老太太嘱咐你,若父亲动手,精督卫不必手下留情。”窦月珊沉声说着,语气坚定。

宁南忧更是诧异,动了动眼眸,继续询问道,“窦太君还说什么?”

“老太太还说,日后窦氏除了我与她,任何人趁机同你说了什么,一个字也不要信。”窦月珊的回忆起一月前待在窦太君身边时的情景,依样还原叙述给了宁南忧听。

“窦氏有何人要同我说什么?”宁南忧看着他,满脸疑惑不解。

窦月珊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道,“我问过太祖母,她一字不肯言。”

宁南忧愁眉不展,心间愈发觉得迷惑不解。

窦月珊又道,“此次,我来寻你,便是告诉你这些。我已出游一月,不便继续在此久留,今夜便要返程。昭远,我不希望你出事,你可将我的话听进去了?”

宁南忧凝眸看向他,沉默片刻,最终点了点头道,“嗯。”

窦月珊不放心的瞧了他一眼,想了一想,最终抱着那一把玉琴,转身离开了登山亭。

他不能离家太久,若超过两月时日,怕是父亲会起疑心。老太太也交代过,若见到宁南忧,将话交代彻底后,便立即归家,不可留恋久留。

窦月珊匆匆离去,只剩宁南忧站在亭间苦思冥想。

显然,窦月珊一番无厘头的交代,叫宁南忧为难起来。

窦寻奋突如其来的杀机令他百思不得其解。令他更奇怪的,则是窦太君让子曰转达给他的话。究竟为何窦太君会提醒他要警惕窦氏之人?

他满脑子凌乱思绪,无法理清,浑浑噩噩的走向山坡下。赵拂与季先之两人急忙迎了上去。

“主公,怎么了?”季先之瞧见宁南忧的满脸的黑沉与苍白,便急忙询问道。

赵拂立于一旁不敢多问,只是静静站着。他不知方才宁南忧去见的人究竟是谁,又为何片刻下来,他就像是听闻了什么惊骇传闻一般,面色如此之差?

他好奇,但他晓得,他这样一个外人不便多问。

“回驿馆。”宁南忧翻身上马,未曾吐露一字,便扬鞭驾马而去,甚至不待季先之上马。

跟在他身边多年的季先之立即知晓,定然是那窦三少告知了什么大事,才叫宁南忧神态如此失常。

江呈佳一直躲在登山亭附近,窦月珊的话她听的一清二楚。眼瞧着宁南忧驾马朝驿馆而去,她便急忙自树林中窜出,飞快的朝驿馆的方向奔去。

宁南忧的速度极快,江呈佳刚刚赶回厢房坐下,还未换下便服,便听见门外传来脚步声,千珊因穿着江呈佳的衣服,已然来不及换下,便急忙自窗户跃出,躲了出去。

江呈佳拉过被褥,将自己塞进了被褥中,整个人牢牢的裹住,不透一丝缝隙。宁南忧的脚步在厢房前停下,一阵细微的敲门声传来,紧接着便传来他的声音,“夫人?可在房中?”

她故作被惊醒的模样,含含糊糊道,“君侯?”

宁南忧听见她半梦未醒的呢喃声,暗暗皱了眉头,又接着道,“夫人在小憩?”

江呈佳窝在被窝中,迅速将自己的便服脱下,塞到垫絮下,枕着脑袋,用浓密的青丝遮住了高枕,待到瞧不出端倪后,她才软软糯糯道,“昨夜没有睡好,自母亲那归后,便忍不住睡了一会儿,君侯怎么不进来?”

宁南忧眼底闪过一丝疑虑,不应话,但推门走了进去,缓缓踱步至床榻边,便瞧见江呈佳整个人缩在被褥里,小脸睡得红扑扑,一双眼带着迷雾,努力瞪大双眼看向宁南忧,但是不是阖上眼皮,像是要睡过去。

宁南忧见她这样小的一团,心中一闪而过的奇怪便渐渐释然了,心底铺满一层柔软道,“夫人既然还睡着,那便继续睡吧。”

江呈佳听见这话,眼皮子立即耷拉下来,睡了过去。

宁南忧站在她的床头顿了一会儿,才转身离去。没一会儿,她便听见扇门被合上的声音,于是紧绷的身体才松弛了下来。

江呈佳睁开一双眼,眸光逐渐凝聚在一起,慢慢蹙起了眉头。宁南忧怎会驾马归来,便即刻前来她的屋子?难道她方才跟踪时,被他发现了什么踪迹?

可这一路跟踪以来,宁南忧几乎毫无察觉,否则也不会任由她在周围潜伏偷听。

然而江呈佳,还是太高估自己的屏息功,就算她的武力的确比宁南忧高上几倍,但依然被宁南忧所察觉。

宁南忧自太守府前往郊外时,便觉有人跟踪,也闻得她身上熟悉的气息,但下意识寻找时,却不曾瞧见一星半点的人影。

他甚至想,难道是自己半日未见江呈佳,便颇为想念?于是刚刚赶回驿馆便着急着想要来瞧一眼她,见她睡眼朦胧,小巧一团缩在被褥里,他心间悬起的石头便安然落下。只要跟踪之人并不是她便好。

江呈佳就这样凑着巧将宁南忧蒙蔽了过去,也几乎吓得瘫软,无法动弹。

等了半宿,她认为屋外确实没有人后,便起了身,将枕下的便服叠好放入了衣箱中,做的一丝痕迹也没有才敢放下心来。

窦月珊的话让她非常在意,左冯翊窦寻奋不是一个鲁莽之人,更不是一个为了一点点权势便要将人置于死地之人。此番却要对宁南忧动手,这也令她百般诧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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