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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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数三声,不说话就当你同意了。”应行边转身走边数,“一……三!好了。”

许亦北看出去,声音还在,他人已经下楼走了。

操,你给人选择了吗?

进教室的时候,到底还是戴着那顶棒球帽进的。

黑色的棒球帽,挺旧了,也不知道是应行什么时候的帽子。许亦北把帽檐压得很低,白色的纱布仔仔细细都塞了进去,坐在班上才算安心。

桌上多了一份豆浆油条,他往旁边看。

应行端着豆浆的杯子,指一下他那份,压着声音:“我怕担风险,你别不吃不喝养不好伤,追究到我这儿,我赔不起。”

许亦北终究还是伸手拿了。

应行嘴唇抵着杯口,扬起来,头转过去了。

杜辉在那儿探头探脑:“他戴的谁的帽子?我怎么看着像你的?”

应行说:“同款。”

许亦北咬着吸管,当没听见,明明就没见他戴过帽子,怎么在今天自己头上戴一下就被看出来了,可真够关注他的。

还好这是在周日,自习课多,许亦北坐在最后一排,戴着个帽子也不至于太引人注目。

下午还有活动课,学校安排给不能回家的住校生去操场活动的,更好了,不用待在教室了。

许亦北到操场的时候,朱斌才发现他今天的造型:“哎哟靠,一天都没注意到你,这么高冷干嘛,还戴帽子。”

“防晒。”许亦北随口胡诌,一天没注意到是应该的,他这一天都在尽量减弱自己的存在感,怪烦的。

“难怪你这么白。”朱斌忽然找到了美白的真谛,摸着头说,“早知道我也戴,人白了显得帅。”

杜辉在后面骂他:“傻逼,看咱们应总,不白也帅,那叫健康的帅,白的都是弱鸡。”

许亦北扭头瞥他一眼,你他妈说谁弱鸡?

应行插着兜在后面,迈着两条长腿走得散漫无比,看到他眼神儿,又想起他从上铺跳下来一脚踹过来的模样,那可真是半个字都跟“弱”沾不了边儿,刚顺好的毛,别又被勾出火来,踢一脚杜辉:“玩儿球去。”

其他人都去玩儿球了,体育老师胡洋也来了,来指导大家课外活动的。

许亦北在跑道外面的看台上坐着,什么都没参与,忽然手机在震。

很少有人课上时间给他来消息,他掏出来,发现是条手机短信,号码没有存过。

--你真回去了?

许亦北看了两遍,也没看出来这是谁,打字过去问。

--你哪位?

对面隔了一会儿才发过来,很长一段。

--我,宋妍。你居然没存我号码?我以为你只是暑假回一下家的,没想到开学这么多天你都不在,你回去都不跟我说吗?

许亦北记起来了,以前学校一个班的,偶然帮过她一回,后来不知道怎么就被她追了。

他提不起劲儿,完全没有被追的激动兴奋,从来也没放在心上过,跟她说的话加起来都没超过三句,名字都快不记得了,回来的事儿又怎么可能会跟她说。

--嗯,回来了。

宋妍又发一句过来。

--追你那么久,跟我都没一句可说的吗?

许亦北又回忆了一下,印象里她追得很紧,长得挺漂亮,但也就这样了。

--对不起。

发过去,直接关机。

其实没什么对不起的,又没谈过,但是都被问上门了,就当他对不起吧。

“那谁!”胡洋老远走过来,边走边喊,“你怎么回事儿,活动课还玩儿手机,也不参与进来。”

许亦北没想到这还是个爱管事儿的体育老师,坐那儿说:“我今天不舒服。”

胡洋已经走到跟前了:“真不舒服还是假不舒服?我跟你说,十月份学校要搞秋季运动会,高三也参加的,你到时候得参与一个。”

许亦北问:“为什么我得参与?”

胡洋手在他头顶比划一下:“你这身高可就比很多人有优势了,再说又是刚从外地转回来的,回来家乡不得表现一下啊?”

许亦北目前只想把数学给提上来,运动会那些真没多大兴趣。

胡洋看他不说话,还以为是叛逆少年跟他这儿拿乔呢,手快地把他帽子一掀:“戴个帽子干什么,活动课都不接触大自然……”

许亦北抬头,闭了闭眼,牙关里挤出一声低骂:“操……”

晚了,藏了一天还是被看见了。

“你这头怎么回事儿?”胡洋吃惊地问,“被人打了?”

他一喊更完蛋,全操场上活动的人都看过来了,男生女生顿时挤过来一群,甚至还有人悄悄举起了手机。

许亦北别过脸,一个字都不想说,总不能把老师拎起来揍一顿,太他妈操蛋了。

“胡洋!”远远的,应行一声叫。

胡洋马上扭头喊:“你又叫我名字!你给我放尊重点儿!”

应行手指上转着个篮球,笑着推一下杜辉:“杜辉说要报名参加运动会。”

杜辉跳脚:“我没说!”

胡洋已经转移目标过去了:“你们班男生谁也跑不掉!”

“别吧!!!”男生们痛苦地哀嚎。

许亦北扫一眼操场中间,应行抛开球,朝他这儿看了一眼,脸上似笑非笑的,嘴张了张,还比划了个口型。

如果没看错,说的是:不用谢。

操,算什么事儿。他捡起地上的帽子,重新戴回头上,不想待了,起来离开了操场。

应行发现的时候他已经不见人了,活动课结束了,大家都在往外走。

杜辉虽然被他卖了一次,但还是死心塌地跟着他:“应总,今晚回去吗?”

“不回,这几天住校。”应行已经在往宿舍走了。

“操,跟小白脸住一起有什么好的?”杜辉嘀咕着走了。

应行擦着汗,掏出手机,边上宿舍楼边给贺振国发微信,叮嘱他有事儿就叫自己。

养成习惯了,不叮嘱不放心。

手机还没收起来,又是有个微信群跳出来,里面二十几个人,全是班上的男生。

朱斌第一个发言:唉,建个男生群,咱们商量一下后面的运动会怎么安排吧。

杜辉紧跟着冒头:爱怎么安排怎么安排,老子不想上。

发完这句,他又补一句:操,难怪小白脸今天那样呢,绝对是装的,包得跟坐月子一样想不参加运动会是吧?弱鸡有弱招!

坐朱斌旁边的梁枫忽然甩出张照片:卧槽,女生们那边都传疯了,拿来给你们看看,你管这叫坐月子?

应行已经快走到宿舍门口了,看到照片就随手点开,扫了一眼,目光又甩回去。

照片里拍的是许亦北,帽子被掀掉了,他头上缠了一圈儿的白纱布,脸侧过去,刚好阳光逆照,一个光影交融时的侧脸,眼睛微垂,睫毛纤长,嘴唇抿着,脸上没有表情。

除去偷拍的有点儿模糊,其他一切都刚刚好,恐怕任何人看了的第一反应都会是真他妈帅。

果然,朱斌感慨:靠,好帅!

梁枫:女生们已经疯了,你们稳住,别疯。

有男生说:疯不至于,但是我嫉妒。

男生二:加了滤镜,肯定加了滤镜。

杜辉不服:哪儿帅?都别拦我,我他妈要发应总腹肌照了。

梁枫:你发你发。

应行跟着打俩字儿过去:你发。

杜辉立马蔫儿了:哦你在啊。

朱斌:谁有许亦北微信,把他拉进来,我没他微信。

杜辉没吭声。

应行也没吭声,推开宿舍门。

许亦北正坐椅子上动手拆纱布呢,看到他进来,站起来,去了卫生间,对着镜子继续拆。

应行跟进去,一把抢过他手里的纱布:“你别害我啊。”

许亦北被他挤在水池边,动不了,皱着眉回头:“什么叫害你?”

“我负责给你上药,你瞎闹不是害我?”应行给他把纱布解下来,刚好昨天带回来的药就在洗手台上放着,他一伸手拿过来,看他一眼,“待会儿上完药再包回去,你要想捅到老樊那儿让老樊来关心你,那就拆,咱俩一起去见老樊。”

“操。”许亦北够烦躁的了,可不想被樊文德把事儿弄到他妈跟前去,更加烦躁,干脆两手扶着洗手池,任他摆布:“快点儿。”

应行拨了下他头发找创口,忽然想起刚才群里的照片,他还不知道自己的“月子头”在女生那儿风靡了呢,甚至还想拆了,忍着笑掏出手机,点开群,又看一眼那张照片,顺手点了保存,一边收进裤兜一边说:“行了,马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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