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三章 碰鬼子六的瓷(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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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得加钱正文卷第二百一十三章碰鬼子六的瓷身为正宗满洲国族的贾六还是年轻,他不知道“碰瓷”这个词就是八旗子弟发明的。

最早,有批家道中落的旗人子弟拿着家中不值钱的瓷器上街,遇到从身边经过的汉人就故意把瓷器打碎,谎称是名贵古董,然后以自己高贵的国族身份讹诈对方钱财。

汉人不给钱可以,衙门说话!

衙门是什么?

衙门那是为八旗子弟主持公道的衙门。

进了衙门可不是花小钱的事,得出大钱。

所以,八旗子弟要么不出手,一出手肯定有。

后世,管这叫敲诈勒索。

当然,这是低级旗人的玩法。

高级旗人的玩法是专门搞官员,虽说偶尔也会给旗员下套,但重点是汉官。

手段不是搞瓷器了,就是盯着那帮喜欢去窑子的官。

因为大清律不许官员宿娼,一旦被举报后果可是很严重。

是花钱消灾,还是叫朝廷摘了顶戴,官员们懂得权衡利弊。

舒伦就是在碰瓷。

堂堂副都统的儿子,能不知道双眼花翎代表什么?

但这两根野鸡毛越是厉害,舒公子就越是得劲。

大鱼,大鱼啊!

要说缺钱花,舒公子肯定不至于。

问题是有一帮旗人子弟跟他混,还有家奴,外城的汉人帮闲什么的,排面大,开支就大。

再加上这帮人中有不少不学无术、好吃懒做之徒,连带着歪门邪道舒公子也跟着学了不少。

刚才那双眼花翎,别说舒公子心动,那帮人更是内心狂喜,知道今儿碰上大冤家了。

不宰他个几千两,都对不住爷们大老远的跑一趟!

嘿,双眼花翎,得劲。

贾佳世凯这个御前头等侍卫、巴图鲁这会在人家眼中就是个棒槌。

谁给他们的底气?

大清律!

另一个底气当然是他们也是八旗子弟,尤其是带头的还是成都驻防八旗副都统的公子哥。

所以,这瓷碰的一点风险没有,收益还极大。

贾六这正纳闷巡抚大人哪去了,那边舒伦就开腔了:“听大人口音,京里来的吧?平番贼的?咱爷们其实也不是为难大人,只不过凑巧今儿是爷们过大寿,要是大人能给爷们赏几碗寿面,爷们今天权当没来过,大人以为可好?”

有人帮腔了,隐带威胁:“大人要是舍不得小钱,那大人宿娼这事就不好办了噢。”

“是报到知府衙门,还是直接去巡抚衙门?”

“去巡抚衙门干嘛,贾佳大人是咱旗人,这事不得报到总督衙门去?”

“”

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的很热闹,抚台、制台的往外搬,多吓人。

贾六下意识的抬头朝三楼看,抚台大人应该没跑,最多躲起来了。

也是,知法犯法,要不得。

至于制台大人,他老人家连通敌卖国都能帮贾佳世凯压下来,这宿娼的事,最多要个千两差不多了吧?

捅到京里去?

好像首席军机大臣于敏中是互助会成员?

皇上最爱的和中堂能眼看着东阁贤弟叫治安拘留了?

说真的,贾六不喜欢装逼,因为这种事情太儿戏,是不成熟的一种表现。

做大事的人,逼格当然是高的,但不是装出来的。

而是天生的。

所以,静静的看着人家在讨论他贾佳大人的下场,什么扒了官服打一百棍子,部议发宁古塔都给想到了。

敲诈,典型的勒索。

贾六打心眼里瞧不上这种低级手段,撇了撇嘴问人家阿玛是哪位。

可能是觉得毛头小伙子不知人情世故,有事同大人讲。

舒公子狡猾着,手一摆,嘿嘿一声:“大人甭问,咱也不会说,都是旗里的爷们,大人到底是聊还是不聊?大人要是不聊,咱爷们这就走。”

眉头皱了皱后,贾六无奈问对方:“你们要多少?”

“咱这么多人,一人五百两不过份吧?”

是不过份,问题是将近二十个人呢,这真要不还价就得近万两,舒伦也真敢开。

当然,漫天要价,坐地还价的道理,人舒公子宽窄巷子混了这么多年,知道着咧。

心理底线,一人给个二百两就行了。

大人您是要钱,还是要官?

“不过份。”

贾六点头,转身,命关门,拿人,教训。

他必须给这帮玩意上一堂课——只要拳头够硬,大清律都能拿来擦屁股。

说老子宿娼?

有这么诬陷清白的么?

我这是招技!

为了工作,为了大清,招聘技师!

你小子敢坏我名声?

早就憋足了气劲的索伦亲兵顿时一拥而上,把意识不妙要搬出阿玛来的舒公子直接扑倒在地,继而拳打脚踢,叫疼的,叫额娘的,此起彼伏。

走到楼梯口,贾六想起什么,扭头吩咐德布:“那位公子过大寿是吧,你让这楼里的厨房给我煮一百碗长寿面,伺候公子吃完。”

“嗻!”

德布一脸坏笑,将吓的躲起来的老鸨提拎出来。

小半个时辰后,一大桶清水面条被两个厨娘小心翼翼抬了过来,看到舒公子同随员被打成猪头,两个厨娘吓坏了。

让栓柱给这两厨娘一人两把碎银子后,贾六兴致颇高,搬条长凳坐了下来,他要看看过大寿的这小子能吃几碗面。

“出来!”

德布上前将吓得抱头蹲着的舒公子拽了出来,栓柱咧嘴将大碗一字摆开,一碗碗的装面。

“吃!”

“人家过大寿,客气些。”

“嗻!”

德布满是刀疤的脸挤出一丝笑容:“公子吃面。”

脸都叫被打肿了的舒公子哪吃得了,本能摇头,结果又多挨了一脚,慌得他赶紧端起大碗就往嘴里刨,都顾不得烫嘴。

一碗吃完,打了个饱嗝。

第二碗又塞在了他手上。

略微迟疑了下,辫子就被德布拽了起来,吓得赶紧道:“我吃,我吃”

一碗,两碗,三碗,四碗

贾六一只手搭在下巴,一只手在桌上轻轻叩,眼中却是长辈对不成器晚辈又爱又气的目光。

连吃了四碗的寿星真的吃不下去了,别说闻到面条味了,就是看一眼胃子都翻腾,想吐。

“大,大人,饶了我,我再也不敢,不敢了。”

生怕撑死的舒伦也顾不得自己阿玛是哪个,“扑通”就给贾图鲁磕了个头,连连哀求:“只要大人饶过我,我以后再也不来这地方了,再也不敢碰大人的瓷了!”

“是么?我不信,”

杨植提起桌上的茶壶,一脸坏笑走向舒公子,“除非你用开水烫蛋蛋。”

贾六莞尔,栓柱果然类主,他也喜欢吓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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